但即便是現在她沒出去，這個理由暫時有用是因爲其他那些國家還沒和這四國撕破臉皮。
但撕破臉皮是遲早的。
還是先前那話，現在有她沒她，這四國都是其他國家想要除之而後快，取而代之的存在！
她現在出去不出去，既改變不了眼前這個男人，也改變不了外面的局勢。
她動了動脣，再次問了一個蠢到不能再蠢，她覺得自己一輩子都不會問出口，心底明鏡一樣的問題。
“師父，當初您救我，到底是爲什麼？”
慕容朔有點意外，“寶貝兒，你在乎這個？”
她擡眸，直視着他的眼睛，直視着那雙近乎多情的長眸，“我不在乎，但是我突然想知道。”
小徒弟難得較真了。
慕容朔嘖了聲，懶洋洋道，“寶貝兒你身負血海深仇，身份也挺有意思，求生欲又超乎尋常的強。爲師正閒得無聊，瞧着來了幾分興致，便順手撿了唄。”
似想到什麼，他又低笑了聲，“不過寶貝兒你比我想象的更好玩，於是爲師就琢磨着，看看能不能培養出來一個殺得掉大景攝政王長孫無極的人。”
“他畢竟和你有仇，搶走了你孩子嘛。”說起這個他不痛不癢慵懶的語調都興奮了幾分。
百里緋月聽到自己的聲音冷靜得出奇，“所以你殺了有間書店的姬掌櫃，卻讓我把這筆賬記在了長孫無極頭上。”
她聲音很冷靜，但她好像失去了一些記憶一樣。
她甚至不記得這個問題自己是不是問過眼前的男人，好像問過？還是沒問過？
她心底之前是明白了呢，還是沒明白？
她好像什麼都記不清了。
“寶貝兒你可以殺了爲師出口氣，或者爲姬掌櫃報仇。”
她聽到自己微弱的幽幽聲音，“師父，這幾年，您有過那麼一刻，或者有那麼一瞬，真真正正把我當您的徒弟麼？只是您的徒弟。”
頭頂突然被一隻大掌揉了揉，“爲師要說沒有，寶貝兒你不打算現在弒個師？”
百里緋月坐在原地，失了魂一般。
不過剎那間，身邊男人腳步聲遠去，先前手掌停留在她腦袋上的溫度也半點不剩。
緊隨其後又有腳步急風一樣刮進來，百里緋月感覺自己被人一把拉拽了起來。
“凌婧！你發什麼呆！外面的人全部攻進來了，尊上的人已經擋不住了！！”
西漠見她眼神還很呆滯，扯着她衣裳就是一頓搖晃，“凌婧！凌婧！”
“你中毒了還是丟魂了，回魂！”
就在西漠揚起巴掌，當然，他不敢也不會打她巴掌，就是準備一巴掌拍她身上的時候，百里緋月眼珠子動了動，“你想幹什麼？”
“給你招魂！”西漠沒好氣。
凌婧到底和尊上在裏面說了什麼，這幅三魂七魄都沒了的死樣子！
現在她回魂了，西漠直接把人往外扯。
震天的喊殺聲這次好似從四面八方包圍過來，近在了耳邊！
入眼的，密密麻麻的人把黃泉客棧圍如鐵桶。
西漠低頭湊在百里緋月耳邊，咬牙切齒低聲道，“才這麼一會兒，就變成了這樣，我覺得有些不對勁。夢之境裏面的人……或許出了內鬼。”
他說這話時，在百里緋月看不到的地方，視線下意識看了下方和渾身浴血的夜麟以及那二十個護衛站起一處的向陽一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