越聽，張森血壓越高，聽到最後，他胸膛起伏，差點噴血。
好容易壓制住的傷勢，居然有了再度撕裂的徵兆。
“張兄，爲了我那株仙草，我勸你接下來小心些，星河岸邊雖然是安全底單，但邊緣處也有人埋伏着，就等你過去，搶你金令。”
“你耳朵聾了，我說過，我真的沒有金令！”張森怒吼道。
“呵呵，兄弟我又不搶你的，這點沒必要和我說，那就這樣吧。”
不過那人，顯然不相信張森的說法，笑着結束傳音。
“我踏馬哪來的金令，這消息是因爲什麼傳出來的？”
張森氣急敗壞，差點把傳音玉簡摔了。
自己還想着，能不能尋機會，利用最後這點時間，搞一枚金令。
結果外面都在傳，金令在自己身上？
他又拿出星河榜，果然在上面，秦城和李雲的名字都消失了。
“這程秦不是逃出生天了嗎？怎麼變成生死未知，星河榜應該不會出錯，難道在我走後，這小子死在黑刃風暴下？”
“又或者，其實金令在蘇婉身上？但到了星河岸邊，那裏不允許打鬥，星河令也不能交換，蘇婉展示的依然是紫令。”
“那金令究竟在誰手中？”
張森一個頭兩個大，分析來分析去，他崩潰的發現，好似真的只有自己，纔是最可能擁有金令的人。
要不是自己再三確認，自己手裏的只是普通星河令，張森都要懷疑自己失憶了。
可以說，秦城這計劃雖然兇險，但在成功後，真的是矇騙了所有人。
畢竟，沒有人相信，天寶樓會出現這麼大的事物。
“總之，先去到星河岸邊再說，這件事是誰搞出來的，遲早會知道。”
張森咬了咬牙齒，金令已經無望，他還要躲避他人搜尋，繼續前行。
星河淵另一片山林中。
秦城已經盤坐了足足七天。
他的灰白髮絲長了一些，下巴也長出了一層灰白的鬍鬚。
身上更是落滿塵土，變得猶如一尊塑像一樣。
他所在的位置，在星河淵一處邊緣，很少會有人靠近。
不過這幾天內，也有修士路過此地。
但秦城選擇的位置不錯，加上臨走前，煉體士留下的陣法隱蔽，所以並沒有人發現自己。
幾天過去，這陣法漸漸失去了效果。
某個時刻，秦城緩緩睜開了眼睛。
森林中，響起一陣快速地腳步踏地聲，還有幾個人的叫聲。
一個披頭散髮，身形踉蹌的年輕人，進入了秦城的視線。
這青年身材高大，但雙目呆滯無光，臉頰充滿了瘋狂之態，他一邊奔跑，一邊不斷叨唸着某些亂七八糟的言語。
秦城聽了幾句，大概能聽出，此人在說什麼。
“我走的路沒錯，我選的纔是修煉的正途，能夠突破渡劫境，甚至突破分神境。”
“你們所有人全都錯了，所有人都是蠢蛋，我纔是對的！”
秦城眉頭微皺。
顯然，這青年是一個瘋子。
但星河淵內，怎麼會有瘋子闖入其中。
更加無語的是，這青年所奔逃的位置，正是自己盤坐所在。
“邪魂。”
秦城閉上眼眸，輕念一聲。
邪魂一揮手，就要釋放出一道濃郁死氣。
“別惹麻煩，他後面還有人，把他嚇住就可以了。”秦城皺眉道。
邪魂低哼一聲，旋即減弱了死氣的強度。
青年說着瘋言瘋語，雙目雖然能辯物卻無光。
直到距離秦城還有不足十米，他才彷彿突然看到了秦城。
而被秦城身上飛出的濃濃死氣籠罩全身。
“啊！鬼啊！”
這瘋子慘叫一聲，全身哆嗦後退，一屁股跌倒在地。
他身體顫抖，猶如觸電一般，一時間竟然站不起來。
“大哥。”
不久後，山林內再度有聲音響起。
一男一女飛出，來到這這瘋子身旁。
看樣貌，這男女有些相似，應該是一對姐弟，修爲則不如這個瘋子，只有渡劫境初期。
看到盤坐的秦城，這姐弟先是嚇了一跳，不由自主抽出了靈劍。
秦城身上的死氣，實在是太濃郁了。
但隨後察覺到秦城狀況，兩人才漸漸收起了警惕。
“弟弟，是大哥的瘋病又發作了，不過看起來，是被這位道友驚嚇到了。”
那女修按住瘋子肩膀，給他灌下幾顆仙丹，這瘋子身體不再抽搐，而是漸漸恢復了平靜。
“霜姐，大哥這瘋病，已經幾百年了，最近發病的更加頻繁，真的還能治好嗎？”那青年將瘋子拉起來，嘆息一聲道。
“是藥王前輩說的，應該沒錯。不過星月草只有星河祕境獨有，只要我們三個到了祕境內，煉藥一定能治好大哥。”女修眼眸閃過一抹疲憊，卻堅定道。
“而且，只要大哥恢復，重新變成那個響徹魔域山脈的天才，我們聶家纔有救。”
“大哥如果真的恢復，有星河榜上的程秦那樣強嗎？”青年好奇道。
他出生時，這個大哥已經開始有些瘋癲起來，青年並沒有見識過大哥風光的時候。
“應該比程秦強許多吧，不過弟弟，你就這麼崇拜那程秦，星河榜上，比他強的可還有不少吧。”聶霜笑道。
“但是不一樣啊。”青年聶榮搖頭道。
“像熊天麟，韋一道他們，都是大宗門的弟子，從小就受到宗門各種照顧扶持，這程道友是散修出身，能夠到今天更加不容易。”
“而且他足夠狂傲，他一人就斬殺五個星河榜天驕，連那李雲都滅了。”聶榮興奮道。
“我們家族還要被李家旁系壓迫，但這程大哥，直接滅了李雲和李家所有天才。”
“我如果有朝一日，有了程秦那樣的實力，我也要如同他一樣。”
聶榮說着，眼眸裏滿是崇拜，但很快，又黯淡下來。
“可惜，這程秦生死不知，多半是死了，那可惡的李雲太無恥了。”
“好了，說不定此人沒死呢。而且大哥的藥效已經發揮作用了，我們也該走了。”
聶霜聞言輕笑，揉了揉青年頭顱。
說完，她猶豫了一下，隨後緩緩走到秦城面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