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眯着眼睛拿着手機先看了眼上方的時間，才早上八點。
她睡了三個小時。
好在她沒有起牀氣這種東西，要不然電話那邊的人今天‘必死無疑’。
“喂……”
“你這個臭丫頭。”老馮接通電話，開口就是一聲教訓。
顧星辭把手機開了免提，隨手放在一邊，然後翻了個身子繼續睡。
老馮罵了一會兒口乾舌燥。
發現對面沒有聲音的時候他就知道顧星辭根本沒有在聽。
深吸了一口氣，他大聲叫着她的名字。
顧星辭嘶了一聲，“還沒罵完？”
老馮：“……”
“我早晚被你氣死！”
“那可別，我要是氣死你了，我怎麼向我師父交差啊。”顧星辭打了個哈欠。
老馮揉了揉眉心，“你說你打人就打了，砸東西做什麼。”
顧星辭眼睛都沒擡一下，聞聲就是一句：
“從我年終獎里扣。”
“……”
電話那邊默了默，老馮憋了好久才說出一句：“你倒是財大氣粗啊。”
“害，都是小錢，你看着扣。”顧星辭並不在意。
雖然大家都說她是個小氣鬼，但她其實不缺錢。
摳門但有錢，還是很有錢的那種。
在這種時候，她一般就不會吝嗇。
該花的錢還是要花的。
畢竟她也清楚自己砸的東西多貴重，也不能給組織增添負擔啊。
“小錢？”老馮直接氣笑了，“改天你給我自己滾到一組開條交錢。”
她現在只想睡覺，什麼錢不錢的和她都沒關係。
“你當時就不該這麼衝動，你怎麼不全砸了呢。”
顧星辭又是幽幽一句：
“因爲當時我算了算，我今年的年終獎只能夠賠兩臺電腦。”所以在她準備砸第三臺的時候，一個急轉彎把目標落在了角落裏瑟瑟發抖的六隊身上。
老馮：“……”
“你你你你你你……”
老馮“你”了半天，也不知道該說什麼纔好。
他是怕了這個小祖宗了。
“算了。”最後他嘆了口氣，他是沒辦法拿顧星辭怎麼樣。“說說正事。六隊拿出來的證據你覺得有問題嗎？”
“沒有。”
“那你爲什麼打他。”
既然對方沒有錯，不是污衊的話，那下手這麼重幹嘛。
“我做事哪有那麼多爲什麼，就是單純的看他不順眼罷了。”
“……滾！”老馮氣的直接掛了電話。
他覺得自己現在和顧星辭根本不能心平氣和的講話。
他還年輕，還想再多活幾年。
電話被掛也是意料之中的事情，顧星辭一點也不驚訝，很顯然也已經習慣了。他看都沒看翻了個身子繼續睡。
換做其他隊長先不提他們根本不敢和老馮這麼說話，甚至在被老馮掛電話後也不會這麼平靜。
現在沒準早就把電話重新打回去了。
所以說，大家覺得顧星辭是一股清流是沒錯的。
對她來說，現在睡覺是頭等大事，其他事情都先靠邊，她能接通電話已經是件不容易的事情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