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晚,黑色籠罩大地,夜格外漫長。
顧星辭感覺到秦覺,窩在他懷裏直接哭了出來,一直嚷着疼。
喝醉了的小姑娘,就是嬌滴滴的。
換做平時,她肯定吭都不會吭一聲。
浴缸裏的水溫一直保持在一個適合的度,透過磨砂玻璃,浴缸內交疊身影若隱若現。
兩人的聲音交織在一起,混着水漬聲,一直持續到深夜。
——
顧星辭也不知道自己是幾點睡着的,反正只記得,到後面的時候她酒都醒了,但看到那個刺激令人血脈噴張的畫面時,她覺得自己應該在做夢。
大概是昨天窗戶忘了關,顧星辭一早就發燒了。
體溫燙得嚇人。
秦覺本來就睡得淺,兩人肌膚相貼,顧星辭體溫升高,他很快就察覺到了。
秦覺一臉饜足,眼底的濃重的慾望還未褪去,他撐起身子,微涼的手探上小姑娘的額頭。
下一秒,他劍眉一蹙。
昨晚到後面情到濃時,他的確過於放縱,忘了照顧好她。秦覺翻身下牀,臉上滿是懊悔。
好在這邊公寓裏經常備着藥,秦覺燒了點溫水,又給小姑娘量了體溫,最後扶着小姑娘把退燒藥吃了。
窗外,天光大亮。
街上車輛川流不息,迎來新一天的早高峯。窗戶開着,隱隱約約還能聽到外面的喧鬧聲。
秦覺上前把窗子合上,阻絕了外面的寒風。
小姑娘剛剛喝完藥,現在正窩在牀上,縮成一小團。從他這個角度看過去,隱隱還能瞧見小姑娘上身的起伏。
深吸了一口氣,秦覺平復了一下情緒,上前拉過一側的被子的給她蓋好。
兩人幾乎是天亮才睡下,但他現在睡意全無。
之前他就知道顧星辭身體不好,前不久在和馮柯聊天時,他才知道原來顧星辭是早產兒,當年差點夭折,所以她從小身體就不如同齡人,後來要不是馮柯和沈遇精心照顧她——
想到這兒,秦覺擡手揉了揉眉心,起身去和家庭醫生通電話。
——
顧星辭醒過來的時候已經是下午。
燒已經退掉了。
秦覺一直沒有閒着,給她喂完藥之後又幫她物理降溫。
等她燒稍微退了些,他才停下。
一睜眼,顧星辭眼底還有一絲茫然,直到她試着動了動,身下的痛感清晰傳達給大腦。她這纔回想起來昨晚都發生了什麼。
她眼底是藏不住的驚愕,順着地上散落的衣服,目光最後落在緊閉的浴室門上。
昨晚好像,牀上,浴室,然後又是牀上……
想到昨晚瘋狂的場面,顧星辭哀嚎了一聲,恨不得原地去世。
就在她用頭撞擊枕頭,試圖“自殺”做個了斷的時候,房門被人從外面推開,發出細微的輕響。
顧星辭登時身子一僵。
“醒了?”秦覺單膝跪在牀邊,俯身探過去:“還難受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