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笑了，是覺得有些諷刺。
“我和你是同類，我還沒有瘋。”
男人也笑了，小聲悅耳：“可是事實就是如此啊三隊，你不想承認也沒有關係，但這並不能改變這一事實。”
“你和我……”他指了指她，又指了指自己，嗓音很輕，像是惡魔的低吟：“就是同類。”
“你就是下一個我。”
“三隊，你纔是那個惡魔。”
顧星辭：“……”
顧星辭咬緊牙關，不動聲色的看着他。
“三隊難道是忘記了嗎？那我幫您回憶一下吧。”男人緩緩上前，一邊說着一邊靠近顧星辭：
“如果我沒有記錯的話，那天下了一場大暴雨，不對，好像連續三天，都是暴雨天氣。”
“那天你也是這樣，一臉堅定看着我，在你眼裏我好像是一個不折不扣的惡魔，壞透了。”
“然後我就把你綁起來，拖着你在雨夜裏走了好久好久，那天你身上的傷口裂開了，有血，好多好多的血，密密麻麻滴了好遠的路啊。”
“好在當天雨很大，地上的血跡很快就被雨水衝散了呢。不然警方一定會順着血跡找到我們的。”
“我還不想死，畢竟我第一次找到這麼滿意的玩具。”
男人說着擡起手來，想要去摸顧星辭的臉頰：“三隊，還是和那天一樣，還是那麼漂亮，我最喜歡的就是你的眼睛。”
“當時要是能狠下心來，直接挖掉就好了。也不至於這麼久還讓我念念不忘……”
顧星辭額角有冷汗滑落，呼吸也有些急促。
男人不氣不惱，滿意的看着她的反應，“看吧，你記得。”
“好可惜，這座城市的冬天不會下雨。要是在我那裏，今天沒準會下一場大雨，這樣一切完美復刻，這纔是我想象中的重逢。”
顧星辭閉了閉眼睛，她摸出後腰的槍直接抵在男人額間，冷聲問道：
“你到底想做什麼？”
“我？”男人眨眨眼。
他不慌不亂，像是根本沒有看到面前黑漆漆的槍口，“我想做什麼三隊不清楚嗎？”
“你難道不是這個世界上最懂我的人嗎？”
“誰特麼的要懂你這個瘋子！”顧星辭啐了一聲。
聞言，男人眼角耷拉下來，像是一隻受傷的小獸，有些委屈的看着她：“我只是很喜歡你啊。”
“喜歡？”顧星辭像是聽到了什麼天大的笑話一般，她黑眸裏泛着寒意：
“你喜歡一個人的方式就是先把對方折磨瘋掉，再殺了對方嗎？”
“我本來不想這麼做的，是你先騙我的呀。”男人嘆了口氣，似乎有些無奈：“是你當年主動接近我的啊，我以爲你是來治癒我的，可你一直在騙我。”
“我明明那麼喜歡你，可一切都是一個謊言。你還想把我心裏的野獸關起來。”
“我是因爲愛你，纔想殺了你啊。”
顧星辭握緊手裏的槍，不被他的話蠱惑。“你現在這一套已經對我沒有用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