巡邏的隊員路過時還能聽到一些噪音。
透過門縫看進去。
顧星辭穿着一身黑色作訓服，站在拳擊臺上，揮汗如雨。
面前的沙袋搖搖欲墜，她像是行屍走肉的亡靈，一拳一拳沒有節制的打着面前的沙袋。
看得門口的隊員，倒吸了一口氣。
光是看都覺得疼。
那一聲聲撞擊的聲音，被空曠的訓練場無限放大，震耳欲聾。
“三隊在裏面？”
身後一道聲音徒然響起，隊員被嚇了一跳。
因爲本來就是在偷看，總是有些心虛的。
顧星辭不是經常在FA，所以能看到她訓練的人也是少之又少。
這名隊員覺得光是看了這兩眼，就已經算是大飽眼福了。
顧星辭出拳的速度，每一招一式，可謂是行雲流水，乾淨利落。
看着身後的馮柯，隊員回過神來連忙敬了個禮。“是的馮教官，三隊在裏面。”
“嗯。”馮柯拍了拍他的肩膀，示意他先離開。
等人一走，馮柯才推開面前的大門。
訓練場的大門是防彈鐵門，被推開的時候會發出很明顯的聲音。
這細微的響動自然也沒有逃過顧星辭的耳朵。
沙袋藉着她的力量朝她快速衝過來，顧星辭擡手穩住沙袋。
然後側目朝着門口看過去。
見是馮柯，顧星辭眉頭一挑，顯然有些意外。
“這麼晚了怎麼還不睡？”馮柯朝她走過去，語氣責怪：“這都什麼季節了，晚上這麼冷才穿這麼點，還出了這麼多汗，你身體本來就不好，回去就要感冒。”
顧星辭時常在想，自己這囉嗦的毛病是不是被馮柯傳染的。
“趕緊滾下來。”馮柯衝她招手，語氣不耐：“大半夜的出來打拳，也是閒的。之前也不見你這麼有精力。”
待她從拳擊臺上跳下來，馮柯抓起一側的毛巾丟給她。
顧星辭穩穩地記住，擡手擦了擦額角的汗珠。
她小心翼翼的看了眼馮柯，抿脣說道：“您這麼晚不睡，來這做什麼？”
“……”這問題倒是問住了馮柯。
不過他這人唯一有個優點就是，從來都不會拉不下臉來。
不像是沈遇，死要面子。
“我去了你宿舍找你，見你沒在，就知道你在這了。”
聞言，顧星辭眉頭一挑，“不會又是來給我做思想工作的吧？”
她故意說道：“老馮，不是我說，我呢心意已決，你說什麼都沒有用。”
馮柯氣得揉了揉眉心。
“你但凡是個男孩子，我今天早就動手抽你了。”
顧星辭“噗嗤”一笑。
“行了，到底幹什麼。”顧星辭靠在拳擊臺一側，動作散漫。
見她這幅樣子，馮柯也就放心了。
估計也是打拳泄憤，顧星辭現在的狀態明顯比先前好了一些。
起碼能笑了。
“我來找你就是想和你說，你想做什麼就去做吧。”
馮柯站在她對面，顧星辭望着他，目光掃過他的斑白的鬢角。
她愣了下，突然發現，馮柯老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