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眉頭一挑，臉色一時變幻多彩，但很快就恢復正常。
他垂眸望着面前比自己矮半個頭的小姑娘，笑着說道：“忘了你是做什麼的了。”
他還真的忘記了。
顧星辭畢竟是FA出身，還是學的刑偵。
要是看不出來端倪，那真的是就是眼瞎了。
顧星辭揚起下巴，指了指遠處的位置，“雖然看不太清楚，但是那邊的地面樹枝顯然是乾淨的。只有我們這一邊在下雪就有些離譜了。”
“雖然這種自然現象也不是沒有過，但在這個地方這個時候突然違背天氣預報下雪，多少有點刻意了。”
可以說是很明顯了。
秦覺忍俊不禁，有些無奈，“是人工降雪。”
“整個園區都在下雪，如果你想看的話，我現在也可以讓整個四九城都在漫天雪花之中。”
顧星辭嘶了一聲，“大佬都這樣的嘛？”
人工降雪？就爲了她？讓一座城瞬間下雪。
果然是大佬的世界啊，輕輕鬆鬆就能改變一切，包括天氣。
“低調低調。”顧星辭擡手擺了擺，“全城人工降雪這也太囂張了。而且我全程下雪我已經看過了，沒有這個必要。”
“我知道。”秦覺應聲。
他原本一開始就是有“全城人工降雪”這個念頭的，後來最近帝都其實一直在下雪，最近兩天天氣才慢慢好起來。
最後他決定只在園區內降雪。
當時他看過這邊現場做的策劃視頻，效果還是很不錯的。
燈光，煙火和雪花。
哄小女生的東西罷了。
也就是所謂的儀式感，除了能看，一無是處。
而且時間還都很短暫。
比如煙花，其實就是轉瞬即逝，在它綻放於夜空的那一秒，是它最美的時刻，但也宣告着它生命的結束，這已經是它生命的全部了。
後來看到顧星辭的滿眼歡喜的模樣後，他好像瞬間就明白了當初項目經理，爲什麼會信誓旦旦的和他保證，說女孩子最會喜歡這些了。
沒有一個可以逃得過。
但，顧星辭畢竟是顧星辭，她的反應永遠會和別的女孩子有些不同。
喜歡是一碼事，但如果真的啓用全城人工降雪，她肯定會有負擔。
因爲在她的認知裏，這樣會給一小部分人帶來驚喜，但同樣的會給一大部分帶來困擾。
只是一個眼神，顧星辭就明白他想表達什麼。
他們雖然不是那種已經相戀多年的情侶，但卻也已經做到了那樣的默契。
“秦覺。”
她站在路燈下，轉身面向秦覺。
今天四九城天氣晴朗，氣溫有所回升。顧星辭穿了一件黑色大衣，不是很厚重，完美的將她的身材比例顯現出來。
聞聲，秦覺擡眸看過去，一雙黑眸深邃，一眼望不到底。
她逆光而站，背後是雪花和柔和的光線。他就這麼靜靜地看着她，沉默不語。
內心卻又在隱隱期待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