頭等艙，高雄小心翼翼的開口。
聞聲，秦覺緩緩睜開眼睛，面無表情的看向前方。
飛機還在正常行駛，目的地，京都國際機場T2。
見他醒了，高雄這才問：“那個，三爺，我們這次，是去找顧小姐的嘛？”
其實高雄也不知道自己爲什麼會出現在這架飛機上。
他來之前翻了不少行程和文件，他們公司最近也沒有和京都的什麼公司有過合作，所以現在出差也不至於。
而且今天四九城暴雪預警，雖然一早雪還不大，但是一部分的航班還是被取消了。因爲時間比較緊，三爺最後都沒有動用私人飛機，因爲恰好有個航班，就是時間比較趕。
所以他就莫名其妙的跟着秦覺上了飛機，一路上也沒來得及問個爲什麼。
不過他動用了自己聰明的小腦袋瓜，前思後想，左思右想，和京都有聯繫的人，還是現在一定要見的，估計只有顧星辭了。
但是吧，結合昨天三爺看完那個微博之後的反應，似乎這次，又不單單只是見面這麼簡單的事情。
他畢竟也在三爺身邊待了有幾年了，三爺的心思，他雖然時常也摸不準，但是稍微猜一猜，還是八九不離十的。
所以，這待會兒飛機落地，這小兩口要是發生摩擦怎麼辦？
他在一邊，是看戲呢，還是……看戲呢？
他對自己的定位還是很清晰的，電燈泡無疑。
畢竟這兩個人有什麼事，就算是見面打一架，馬上又能和好。
到時候，尷尬的還是他。
三爺是有了老婆就會忘了其他人。
到時候，肯定會把他丟開。
嘖，眼看着明天就放假了，再過幾天就是春節，他今年不能連家都回不去吧？
五倍工資也不行啊。
他還是有底線的。
“是。”
秦覺一開口，嗓音莫名有些低。
高雄斟酌着，問：“三爺是和顧小姐有什麼誤會嗎？”
高雄當年大學的時候還學了點心理學，雖然不知道能不能派上用場，但起碼他要知道三爺到底在糾結什麼。
免得待會兒萬一要是一句話說錯踩雷了，這人直接把他丟下飛機怎麼辦？
那不得成盒落地？
聞聲，秦覺眉心一蹙，表情有些波動。
見狀，高雄瞬間警惕起來，看來確實很嚴重啊。
“三爺，您說說嘛，沒準我能幫您想點辦法什麼的？”
“或者說，一會兒下飛機，需要我做什麼？”
頓了頓，秦覺終於大發慈悲的開口，只不過不是回答，而是一句反問：
“上飛機前，我叫你聯繫的人聯繫到了嗎？”
“聯繫到了，一切都準備好了。”高雄點點頭，“不過，您聯繫王總做什麼？我們最近好像沒什麼合作誒。”
“一會兒下了飛機，先去王總那拿東西。”
“什麼東西？”高雄懵了，難不成是他想錯了？
這次三爺不是來找顧小姐的？可是剛纔確實也承認了啊。
那還找王總拿什麼東西。
秦覺側目，朝他看過去，“你見過哪個登門拜訪的，是空着手去的。”
高雄：“……”
等等等等！登門？拜訪？
啊哈？
高雄懵了。
“三爺，我們該不會是去……”FA？？？
高雄眨眨眼，臉上寫滿了疑惑。
高雄鬆了口氣。
“京都顧家知道嗎。”
秦覺偏頭問道。
高雄不假思索，點頭。
“知道，顧家的大少爺，顧總先前不是和咱們公司還有過合作嗎？”高雄記得很清楚。
“而且因爲上次爭遠郊那塊地的事，您還在私底下給顧總使了絆子，好像顧總那一回虧了不少誒。”
不過顧越那邊最後也沒有查到秦覺頭上，兩家的合作也還沒到期。
秦覺笑了下，高雄有些猜不透他是爲什麼笑。
總覺得有些意味深長……
“還真是巧的離譜。”
秦覺搖搖頭，“果然，出來混的，遲早都是要還的。”
“……”高雄聽不懂。
他沉思了一會兒，小聲問道：
“是顧小姐和顧總有什麼關係嗎？”
這兩個人一個姓氏，是目前唯一的聯繫了。
果然這兩個人沒有關係，那他是真的不知道三爺要做什麼。
“是。不但有關係，還很親近。”
很親近的關係……
父女？啊那不對。
顧總那年紀，還生不出顧小姐這麼年輕的女兒。
那就是——
高雄啊了一聲，一臉震驚：“難不成他們……兄妹？？？”
見秦覺沉默不語，高雄就知道自己猜對了。只不過這個信息量是真的大，他有些女緩不過來，“可是，之前沒聽說啊。”
“那我們這次就是去顧家？”
“嗯。”男人低低應道。
高雄倒吸了一口氣，這樣的話，那一切都說得通了。
他們走得比較急，所以什麼都沒有帶。
上飛機前，三爺就叫他聯繫一下王總。
這個王總人脈廣，禮品這些找他準沒錯。
還是三爺想的周到，只不過——
“三爺，這事您和顧小姐說過嗎？”
看這情況，顧小姐和顧家的關係應該是沒有和三爺提過的。
這次三爺又“突擊檢查”似的，突然空降京都，還是直接上門。要是不提前打個招呼的話，這這這……嘶。
高雄瞬間覺得危機四伏。
“沒打通她的電話。”
“那下飛機的時候……”
“不打算打了，直接過去。”秦覺打斷他的話。
高雄暗道一聲完了。
還真要搞突襲啊。
像是想到了什麼，秦覺看向高雄，冷着臉說：“你要是敢偷偷打電話給她，後果，你自己知道。”
“知道知道，您放心。”高雄頻頻點頭，笑死，他年終獎還沒發呢，可不能作死。
“還有多久。”
聞聲，高雄看了一眼航程信息，回道：“還有一個小時，估計到顧家的話，還能趕上午餐。”
秦覺眉峯一挑。
千里迢迢來蹭飯可還行。
比起秦覺的有備而來，顧星辭是真的毫無防備。
臨近新年，顧家這兩天上門的賓客越來越多。
因爲不方便，顧星辭也沒有下樓。
整個上午就窩在房間裏和姜懷宇打遊戲。
時間溜得很快，打到快中午的時候，姜懷宇那邊傳來一道動靜，是他媽叫他滾下去喫飯。
格外親切的京都方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