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蔡不明白，“顧小姐的意思是？”
“就是字面意思。”顧星辭沒看他一眼。
像是所有的注意力都在老爺子身上似的。
老蔡一時摸不準她想做什麼，但也沒有隱瞞，如實回答：“好像也沒有什麼奇怪的舉動。幾乎就是每天和一些同學出去逛街，在家裏的時候喜歡到處逛逛。”
“到處逛？”
“是，這宅子很大，她還有很多地方不熟悉，平時閒下來就會叫傭人帶她四處看看。”老蔡並不覺得這個算是奇怪的舉動。
“嗯。”顧星辭淡淡的應了一聲，隨後又問：“她和秦鶴走得很近？”
“是啊。”
老蔡點頭，“秦鶴少爺也比較寵小姐，幾乎每天回來都不忘給她帶點小禮物。”
“她出去逛街的時候有人跟着嗎？”
“有的。爲了避免當年的問題，現在小姐出行，基本上都是有保鏢跟着的。”
“基本上？”顧星辭敏銳的抓住重點，側目看過去。
老蔡頓了頓，便和她解釋：“就是有幾次小姐出門和同學喝下午茶，沒有叫人跟着。不過有司機守在附近。”
聞聲，顧星辭垂眸不知道在想些什麼。
她沒說話，拿着湯匙攪了攪碗裏的粥，默默的陪着老爺子把飯喫完。
老蔡一直畢恭畢敬的站在一旁，等了一半天也沒有等到顧星辭的下一個問題。
他一時有些摸不準頭腦。
喂完最後一勺，顧星辭才站起來。
她把碗交給老蔡，說道：“提防一下。”
老蔡眉頭一皺，反應過來後輕聲問：“你是說，小姐有問題？”
“是。”顧星辭笑了笑，“不過您也可以選擇不相信我的話。”
“當然是相信的。”老蔡沒猶豫。出於很多方面，他都是更相信顧星辭一些。
“先別打草驚蛇，和往常一樣就好，先前怎麼對她以後還是怎麼樣。
唯獨不一樣的就是，她今後出門，無論是做了什麼，還是見了誰，找個靠譜的司機或者保鏢，盯緊一些，隨時告訴我。”
老蔡點點頭，
“我明白。”
顧星辭衝他笑着點點頭，“我先出去了。”
“好。”
“少爺在後院酒窖。”
——
“喲，捨得回來了。”聽到腳步聲，秦鶴隨意地朝着門口看了一眼，本以爲是傭人，誰知道居然是秦覺。
面對他的調侃，秦覺沒說什麼，他不動聲色的走過去，然後看了一眼秦鶴推着的小推車，裏面滿滿當當已經裝了不少了。
秦覺沒有一一拿起來查看，只是粗略的掃了一眼，心裏便有了數。
他忍不住冷呵一聲：“你倒是會挑。”
沒一瓶便宜的，他這酒窖裏算得上頂級的酒三分之二都在這了。
“捨不得了？”秦鶴趁機挖苦他：“捨不得就放回去唄，反正要見得是你媳婦兒的孃家人，和我有什麼關係。實在不行我去幫你道地攤兒上挑兩瓶十塊錢的也不是不行。但是那顧家怎麼看你呀。”
秦覺手插在口袋裏，對他的話充耳不聞。
“切，那我能給你？”秦鶴翻了個白眼。“你倒是想得挺美啊。”
“這些全是給顧家的？”秦覺大概數了數，直接拆穿他：“有你要私吞的吧。”
秦鶴：“……”
被拆穿後，秦鶴也不掙扎，順手又拿了一瓶放到他的小推車裏，理直氣壯的說：“我好歹也是幫你，替你忙前忙後的，我拿兩瓶作爲報酬怎麼了？”
“難道這不合理嗎？”
秦覺也懶得和她繼續掰扯什麼。
酒窖裏溫度有些低，他示意秦鶴到外邊聊。
秦鶴也跳的差不多了，乾脆推着自己的小推車跟他出去。
兩人在酒窖門口就聊了起來。
“昨天你們怎麼商量的。”
“就那樣唄。”秦鶴擺弄着小推車裏的酒，隨口說道：“東西都按照你說的準備的差不多了，反正現在隨時都能過去，就等你一聲令下了。”
“嗯。”秦覺點頭，“你也是難得靠譜一次。”
聞聲，秦鶴手一頓，遲疑着擡起頭來朝他看過去，“你這是在誇我嗎？”
“算是吧。”
秦覺站在他對面，依舊那副臭臉。
秦鶴嘶了一聲，不甘示弱的站直身子，“我可告訴你啊，我可不是看在你的面子上去的，和你沒關係。”
他是先看在秦家的份兒上，然後看在顧星辭的面子上，才答應的。
和秦覺可沒有任何的關係啊。
不過這解釋多少有點欲蓋彌彰的意思。
“隨你。”秦覺不在乎這個。
“你愛怎麼樣就怎麼樣，去了之後別掉鏈子就可以。”
聽到他的話，秦鶴用四九城地道的方言罵了一句。
他剛準備和他吵一吵，就瞧見顧星辭小跑着過來了。
一見到顧星辭，秦鶴眼前登時一亮，剛纔見秦覺時的那副一言難盡的表情，瞬間消失。
他一個立正招手，“妹妹快來！”
妹妹？聽到這個稱呼，秦覺微不可查的皺了下眉，回頭順着秦鶴的視線看過去——
今天四九城的氣溫緩和了一些，顧星辭出來的時候外套都沒穿，白色毛衣黑色打底裙，紮了個半高的馬尾，怎麼看怎麼青春靚麗。
秦覺皺着眉上前迎了兩步，把外套脫下來給她穿好。“出來怎麼不穿外套。”
他面色不虞。
顧星辭整個身子包裹在他寬大的外套裏，她身材在同齡女生裏已經算是高挑，可如今還是被秦覺的衣服壓垮了，打遠處一看，倒像是一隻呆頭呆腦的笨企鵝。
“我這不是急着找你嘛。”這種話顧星辭也是張嘴就來。
秦覺也習慣了，“去看過老爺子了？”
“嗯嗯。”她應聲，然後看向秦鶴。
秦鶴推着小推車上前和她打招呼，“誒呦妹妹，幾天不見，怎麼又漂亮了。”
秦鶴打從見顧星辭的第一眼起，就對她有好感。
秦覺不悅地掃了他一眼，眼神不算和善；“你什麼毛病？再叫一聲，舌頭給你拔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