馮珂坐下後，先看了一眼顧星辭，然後將目光落到不遠處的九隊身上，開口詢問五隊傷勢情況。
被點名後，五隊停下手裏的筆，輕聲道：“身上有幾處挫傷，看着確實觸目驚心，但其實沒什麼太大的問題，多休養幾天就好了。”
聞聲，六隊小聲衝對面的顧星辭擠了擠眼睛，大概是在說：“三隊，你怎麼沒打他的臉啊！”
面對六隊的控訴，顧星辭選擇無視。
她沒打臉主要是因爲，九隊也不是喫素的。
九隊和六隊完全不在一個級別。
她佔上風，但是肯定沒有揍六隊的時候有優勢啊。
加上她身上的傷也還沒好，也稍微收着力呢，要不然回去也太不好和秦覺交差。
不過，九隊雖然傷得不算很重，但是輸的很慘啊。
可以算是被她按着臉在地上狠狠地摩擦，但凡換個自尊心強點的，估摸着以後在自己隊員們面前都擡不起頭來了。
老馮知道這次不僅僅是顧星辭動了手，環視一圈後，厲聲問：“這件事，誰起的頭。”
五隊開口：“是我。”
老馮：“……”
空氣突然安靜下來，落針可聞。
顧星辭看着老馮一言難盡不知道該說什麼的表情，差點沒笑出聲來。
當然不只是老馮，其他幾個當時不在場不瞭解的隊長也懵了。
“這……”二隊都聽傻了，視線落在五隊身上，那“驚訝”二字都寫在臉上了。
他們其實都料到了等顧星辭回來肯定會有一場大戰爆發。
但是千算萬算，誰也沒想到最先動手打人的會是這裏看起來最沒有武力值的人。
五隊算是那種“安靜的美男子”，那手最適合拿手術刀，可不適合舞刀弄槍的。
在大家的認知裏，他的手是救人的，而不是……揍人的。
八隊也忍不住咂舌，“我滴乖乖啊，這五隊動手，都可以登上頭版頭條了，絕對是近幾年來FA內最讓人匪夷所思的事。”
向他們幾個本來都是會議室裏背景板一般的才存在。要不是怕馮珂生氣，他們幾個估計開會的時候早就把鬥地主安排上了。
但是今天這事兒，真是太刺激了。
五隊輕咳了一聲，倒是絲毫不慌：“這件事是我衝動了，我接受一切處罰結果。”
老粉率回過神來，沒回什麼，而是直接看向顧星辭，“你給我站起來。”
正在嗑瓜子的顧星辭：“？”
“他動的手，我站起來幹什麼。”
“是不是你慫恿的。”馮珂痛心疾首，五隊多老實多乖巧的一個孩子啊，都被顧星辭帶壞成這樣了。
氣死了。
顧星辭：“……”
“你給我說說，你是不是也動手了。”
“我是動手了啊。但是什麼叫我慫恿五隊的，您怎麼不說是五隊慫恿我的呢。”
老馮：“他一看就不是會教唆他人犯罪的人。”
“……”顧星辭差點就要掀桌子了。但是仔細一想吧，老馮這話似乎，也有點道理。
相比於五隊，她倒是更像那個會教唆挑撥的人，畢竟有前科，劣跡斑斑。
“這事是我自己的意思，而且動手之前，我也和九隊說明了，就算是一次茶餘飯後的切磋而已。”五隊起身解釋，他看着老馮，語氣認真：“雖然後續三隊也參與其中，但是一定事出有因。”
五隊這倒不是偏心顧星辭。
因爲好歹也相處了這麼久，他或多或少對顧星辭還是有些瞭解的。
她既然先前默許了讓他動手，那如果九隊按照約定道歉，她肯定不會再做什麼。
聞言，馮珂看向九隊，後者不語。
老馮一拍桌子，問：“現場還有誰在，或者說，這事兒和誰還有關聯，自己站起來。不要逼我現在就去調監控。”
四隊：“……”
嘆了口氣，四隊認命的站了起來，“還有我。”
一隊也跟着起身，“報告，還有我。”
六隊猶豫了一下，看了看自己前面站起來的兩個人，最後也跟着起身：“報告，還、還有我。”
“……”
這下子直接給老馮看傻了。
對面，八隊一聲“哇塞”脫口而出。
他認真數了數，一隊，三隊，四隊，五隊，六隊——好傢伙，FA的“半壁江山”全特麼的在這兒了。
這龐大陣容，FA年會都不一定能看得到啊。
誰看了不是一句“我草”。
“你也參與了？”看到六隊站起來，老馮還是有些驚訝的，因爲這小子先前被顧星辭教育過後，倒是沒什麼鋒芒了，也沒那麼喜歡鬧事。
“算是吧？”六隊其實也不確定，“訓練場我沒在，我就是之前給三隊打過小報告。”
他唯唯諾諾的開口。
顧星辭恨鐵不成鋼的看着他，“有你屁事，滾回去。”
一旁，四隊偏頭驚訝的看着他：“好霸氣哦三隊，這六隊不得感動的稀里嘩啦的？”
“他感不感動關我屁事。”顧星辭纔沒想這些，“我只知道這事兒他要是也摻和進來，待會兒禁閉室裏還喫個屁的火鍋啊。”
還喫什麼鴛鴦鍋底啊，直接啃鞋底子吧。
四隊：“……”
“都這個時候了你還想着火鍋，不容易啊。”
他還以爲顧星辭是開玩笑呢，居然是來真的。
果然，天大地大，喫飯最大。
六隊被顧星辭一個眼神瞪了回去。
顧星辭擡手一指，說給老馮聽：“這事兒和他真沒關係，跟我打小報告的是四隊，不信您可以去查通話記錄。”
四隊：“？？？”
“哇三隊，我可能不是人，但你是真的狗啊。”
他話音剛落，顧星辭擡腳踹了他一下。
四隊深吸了一口氣，衝馮珂擠出一抹笑容來：“是的教官，我最喜歡打小報告了，我看九隊不爽很久了。”
“而且，不爽的人不止我一個。十隊也是，他親口和我說過——”四隊清了清嗓子，側過身子，將表情和語氣模仿到位：
“那個新來的九隊是個什麼東西！”
不遠處默默喫瓜的十隊：“……”
怎麼說呢，就，挺突然的兄弟們。
人在角落坐，鍋從天上來。
四隊滿意的看着站起來的十隊，哼，都得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