八隊打了個哈欠，看向一旁的顧星辭，問道：“三隊不擔心嗎？”
“有什麼好擔心的。”
房間內暖氣溫度太高，顧星辭閉着眼睛休息，手裏拿着昨天寫檢討剩下的兩張紙疊在一起扇着風，她坐在椅子上，雙腳搭在桌上，身下的木質椅子晃晃悠悠的，嘎吱作響。
顧星辭打了個哈欠，慢條斯理的回：“這事兒要是在辦不成，那就真是廢物了。”
都說哈欠是會傳染的，這話不假。
顧星辭一個哈欠沒打完，對面四隊也跟着打了個。
這一夜，大家誰都沒有睡好。
顧星辭他們幾個打了一晚上的麻將。
七隊八隊被吵得也沒怎麼睡，五隊一直在寫病歷，忙到天亮才眯了一會兒。
二隊也沒閒着，去給他們幾個望風，後半夜纔回去休息。
一隊則是看了一晚上的書，悠閒極了。
總之各個都盯着一副熊貓眼，看起來無精打采的。
按照昨天四隊打麻將時開玩笑說的話就是——
“FA隊長集體罷工，要是有人在這個時候攻打FA，咱們這幾個混子都來不及反應就被掃死了吧。”
“媽的直接投降吧。”
當然這都是在開玩笑。
沒過多久，禁閉室的門就響了幾聲。
顧星辭睜開眼睛朝着門口了一眼，透過門上方的縫隙，她看到了六隊。
“拿到了？”顧星辭問。
“拿到了拿到了。”六隊壓低了聲音，伸手將手機從上面的縫隙遞進去，“白天我不方便進去，三隊你接一下。”
顧星辭打了個哈欠，拿着手裏的紙點了點一旁的八隊，“幫個忙。”
八隊起身，走過去接了手機遞給顧星辭。
顧星辭打開手機。
“我先走了啊，一直在這兒也不太好。”六隊小聲說着。
腳下剛動了動，他就被人叫住，“等會兒。”
幾人都朝着顧星辭看過去。
不知道什麼時候顧星辭已經坐正了身子，面色不太好看。
六隊趴在門上，眨眨眼一臉無辜，不知道發生了什麼。
“怎麼了三隊？”四隊也被搞得有點緊張。
顧星辭晃了晃手裏的手機，看着門口的人，皺眉問：“電話卡呢。”
六隊：“……”
“電話卡？我不知道啊。”六隊不明所以。
他只負責把手機拿過來，一開始也沒提過電話卡這事兒啊。
四隊想了想，問：“教官把你電話卡抽走了？”
“老馮抽我電話卡做什麼。”顧星辭皺眉，覺得這和馮珂沒有關係。
六隊連忙舉起雙手，“我不知道，我沒動過！”
顧星辭有些煩躁，電話卡沒有那就打不出去電話，這裏也沒有網絡信號。
那這個手機和一塊板磚有什麼區別。
“算了。”
顧星辭把手機往桌上一丟，放棄掙扎了。
“你來的時候有碰到誰嗎？”
她躺在椅子上，扭頭面無表情的看着六隊。
六隊點頭，“碰到九隊了。”
“嗯？”
頓時，房間裏的幾人都來了興趣。
顧星辭也笑了下，示意：“然後呢？”
“沒了？”
六隊摸了摸下巴，“他還和我聊了兩句來着。”
“聊了什麼。”
“就問你們怎麼樣，檢討寫完了嗎之類的。反正沒聊幾句，我就到了。”
因爲九隊要去訓練場，肯定要離開總部大樓，所以他先到了六層，就出了電梯。這個時間電梯也沒多少人用，所以從頂層到六層期間也沒用多少時間。
顧星辭單手撐着下巴，“手機是不是讓他碰過？”
六隊一臉認真的搖頭，還拍了下自己的上衣口袋，格外真誠：“沒有啊，我一直放在口袋裏呢。”
衆人：“……”
四隊默不作聲的看了一眼一側的顧星辭。
後者臉上帶了點漫不經心的笑意，手裏的兩張紙還在慢悠悠的扇着風。
但看這個架勢，嘶——
不太妙啊。
太安靜了。
安靜到可怕。
六隊趴在門上，忍不住緊張的吞了下口水。
“三隊……難道是他趁我不注意……那個了嗎？”
“我怎麼知道呢。”顧星辭笑着聳了聳肩，“這個你要去問他啊。我又不在場。”
六隊被嚇到了，他撓撓頭，不放過任何細節，還是沒想明白。
“可是我真的沒有察覺到啊。”
四隊害了一聲，“九隊可是和三隊一個學校出來的，那專業能力僅次於三隊。他真要做點什麼，你能察覺出來纔怪呢。”
“那現在怎麼辦啊。”六隊哀嚎一聲。
“沒事，你去忙你的吧。”
顧星辭擺擺手，示意他快走。
“啊，可是……”
顧星辭瞪他一眼：“趕緊走，別逼撬開門出去抽你。”
“……”六隊拔腿就溜。
顧星辭收回視線，有些恨鐵不成鋼的嘆了口氣。
一隊不知道何時從牀邊走了過來，他拍了拍八隊，示意他讓個位置。
八隊看了他一眼，老老實實的起身，溜到了一邊兒坐着。
“我覺得你和九隊先前應該有不小的矛盾，等出去之後，大家坐下來好好聊聊。”
一隊也覺得照着這樣下去，顧星辭和九隊以後可算是剪不斷理還亂了。
“見面就打”還真不是說說而已的。
就顧星辭這個暴脾氣，真的忍不了。
先前也許還能看在馮珂的面子上，稍微收着點力道，但這樣下去，估計天王老子來了都沒用。
顧星辭正常的時候還算是個人，但是不正常的時候，那真的是個“神經病患者”，什麼瘋批事都能幹得出來。
不過先前還沒有人反覆的這樣挑戰她的底線。
“我不。”顧星辭頭一扭。
一隊像是奶媽哄熊孩子似的，儘量安撫：“總不能一直這樣下去吧，大家能進到這裏都不容易，也都揹負着同樣的使命。這樣下去對FA的影響屬實不太好。”
顧星辭：“你不要來道德綁架這一套，我沒有道德。”
一隊：“……”
想了想，似乎也沒毛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