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是後來那段時間，五隊再也沒有提到過這件事。
說來也奇怪。
“當時老馮是不是還囑咐你，讓你想辦法帶我去看醫生？”
“嗯。”秦覺也從回憶中脫離，知道她那段時間有多難熬。有些時候，晚上他抱着她，都能清晰的感覺到她在冒冷汗。
嚴重的時候，也怎麼都叫不醒她。
她就像是被捲入了旋渦之中，根本掙不脫。
“他說你當時在FA那邊，怎麼都不肯接受治療，五隊那你沒辦法。”
顧星辭看着天花板，發着呆：“確實。”
她喃喃道：“我不覺得自己病了，一開始總是不願意承認，後來意識到問題的嚴重性之後，又有點不知道該怎麼處理。”
“我本身就是學刑偵的，心理學也接觸過，我知道這東西就像是個結，還得我自己解開。”
過了會兒，她又問秦覺；“所以你後來怎麼沒有帶我再過去？”
“我覺得好像，沒有這個必要了。”秦覺笑了笑，“後來有我在，我抱着你，你每晚都睡得很好。”
他有認真的觀察過。
“你現在也算是自愈成功，只是你自己一直沒有察覺。”
聞聲，顧星辭“唔”了一聲，“好像是吧，我一開始還以爲是冬天到了不下雨的緣故呢。”
“誰說的。”秦覺去掐她的腰，笑着說：“四九城年前那會兒不是還下過兩場雨。”
“是嗎？”
顧星辭沒什麼印象了。
秦覺輕笑着把人抱緊了一些，“好了，不提這個了。”
“都結束了不是嗎？”
這一切噩夢的根源，不正是那個“A”嗎？而如今，“A”算是以另一種方式“徹底消失”了。
其實後來馮珂有和他提起過這件事。
馮珂說，顧星辭無論是爲了國家利益還是其他的，但她最後都選擇了把“A”放回去，也沒有對“A”有過任何的凌虐行爲。
顧星辭的這個結，其實已經解開了。
從她放下的那一刻，這一切其實早就結束了。
這場所謂的“遊戲”，不是以“A”的失敗告終，而是從顧星辭決定不追究開始，遊戲結束。
這段話，他記憶猶新。
但也從未和顧星辭提起過。
馮珂也說過，其實顧星辭已經好了，只是她自己還不知道。就像她一開始的時候，並不覺得自己病了。
秦覺深吸了一口氣，下巴墊在她削瘦的肩膀，似是有些感慨：“我也是通過這件事，才知道我對你有多重要。”
聞聲，顧星辭從他上句話中脫離，忽而笑了下，“少自戀了。”
秦覺早就習慣了她這幅腔調，也不惱。
“你嘴硬，我知道。”
顧星辭笑着沒說什麼。
秦覺說的沒錯，他對她還真的很重要。
悄無聲息的愛着她，治癒她。
想到這兒，顧星辭努了努嘴，過了會兒，她學着他的動作，在他腰上摸了一把，指尖有意無意擦過他的腹肌，像是警告似的：
“知道。”秦覺有把握，“你放心好了，這些事兒你還不用操心。”
他好歹也在商界摸爬滾打了這麼多年，還不至於在兩個女人身上栽跟頭。
就像是是顧星辭說的那樣，要是真的栽了，那是真的丟臉。
當然，公司出問題那是小事，他高新聘請的那些人，也都不是喫素的。
最重要的就是，他現在背景必須要保持乾淨，千萬不能影響到顧星辭……
她和他在一起，已經做了很大的取捨。
她本來就是閃閃發光的存在，他雖然想掩蓋她的光芒將人私藏，但也深知，她這麼辛苦，就該如此耀眼，被衆人仰望纔對。
他不能因爲自己的一點差錯，讓她連帶着也被潑上一層黑墨。
對顧星辭來說，只要她不犯法，穩穩當當的往前走，她的前途一定一片光明，這是板上釘釘的事情。
可不能就這麼毀在他手裏。
“那還是我多事嘍？”顧星辭挑眉，故作生氣質問着。
秦覺笑得無奈，“不是。是覺得你每天要想好多事情，誰都沒有你忙，照顧完這個，又去操心另一個。”
太辛苦了。
聞聲，顧星辭嘆了口氣，“沒辦法啊，大概是閒不住吧。我都想好了，我以後要是退休了，估計也得要去爭霸廣場舞界，我要和十個老頭兒跳舞。”
秦覺：“？”
他後槽牙都要咬碎了，把人按在身下，“你想的還挺遠啊，嗯？”
“這就遠了？”顧星辭掰着手指仔細算着，“我現在快二十了，嘖，時間過得多快啊，一眨眼這不就得退休？我沒準還得早點退休呢，這麼一算，也沒多少年了啊。”
“可惜就可惜在，陳江公寓那邊沒有跳廣場舞的。”
說着，她忍不住喟嘆一聲。
那邊居住的都是在附近工作的人，幾乎附近那幾棟大廈的老闆高層都住在那一圈裏。
“要不換個有廣場舞的地方吧？”她認真的問。
“哪個地段好啊？我二哥還說最近有新樓盤下來了呢，也不知道那邊有沒有……”
“我家在四九城是不是也有小區公寓啊？我要不打個電話諮詢一下我大哥？”
“要是有的話，可以留一棟出來。”
“你現在還是不要操心這個了。”秦覺被她氣笑了。
顧星辭挑眉，不明所以的看着身上的某人：
“嗯？”
“你該不會要在這兒吧？”顧星辭垂眸看了他一眼，上下一掃，眼睛劃過某處，便察覺到了他的意圖：
“這裏可是老宅。”
她出聲提醒着。“你要點臉吧，我臉皮薄，不好意思。”
“有什麼不好意思的，嗯？”
秦覺解着浴袍腰帶，一邊道：“你剛纔說要和十個老頭兒跳舞的時候，也沒見你不好意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