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鶴的話音一落，客廳瞬間安靜下來，落針可聞。
徐潔瞪大了眼睛望着他，一副幻聽了的模樣。
她跟了這個男人三年，自然熟知他沒句話想要表達的含義……
不需要她的錢，那也就是說……
她眼底擋不住的錯愕，又有些興奮：“秦總，您是要回去了？”
“嗯。”秦鶴應聲。
他本來就是要回去的，就這幾天的事情。
眼前這一切本來都只是演給程仇看的而已。
他怎麼可能真的把公司家業交到別人手裏，這可不是錢的問題了。
“什麼時候，現在嗎？”徐潔激動的完全坐不住了。
秦鶴看着她，也想不通這丫頭每天到底在想些什麼，不過還是解釋着：“需要過兩天。現在按兵不動，我有我的打算，你就不要操心這些了。”
“總之，現在即便是變了天，到最後，這秦氏該是誰的註定就是誰的。畢竟它姓秦，還不姓程。”
徐潔一拍大腿，“不愧是秦總啊，我真的沒有看錯人！”
秦鶴緊抿薄脣，把她拍在自己腿上的手揪下去。“少扯這些沒有用的，我問你，你現在辭職了，等我回去，你要去哪兒。”
徐潔：“……”
“那個，秦總。”徐潔後知後覺，“您一開始不帶我，也不帶其他人走，就是因爲您確定自己之後還能回去嗎？”
“廢話。”
“……”得到肯定的答案，徐潔更懵了。
這眼下的局勢雖然是她想看到的，但是變得也未免太快一些了吧？
果然，這就是商界啊，風雲變幻，下一秒就能有人從高處隕落。
徐潔有些尷尬的抓了抓頭髮，原來她擔心了一個寂寞。
但是現在，她已經辭職了啊，也不能厚着臉皮求着程仇再給她一個機會了。
“秦總，您看您打算什麼時候回去呢，要不然通知我一聲？我跟您一起？”
這個時候還是要巴結一下秦鶴的。
秦鶴嗤笑一聲，長腿自然交疊，一副大佬坐姿，悠閒極了。
襯得她這公寓更加渺小。
“昨天還罵了一通，現在就想跟我一起回去？徐潔，這天底下哪兒有這麼便宜的事兒啊。還能都叫你遇到。你怎麼不去買彩票啊。”
徐潔：“……”
秦鶴的嘴也是毒，地道的京腔加上那副傲慢勁兒，懟起人來真的是讓人恨得牙癢。
“誒呀，那不是剛纔都和您解釋了嘛，是我不對，是我喝多了一時唐突了您，我道歉了呀。”徐潔早就摸透了秦鶴這人。
他要是真的生氣，早就把她趕出四九城了。
可是沒有，甚至還登門和她認真討論她辭職的事情。
所以秦鶴也沒有太氣惱，頂多就是有點小情緒而已。
這種情況下，還是好哄得。徐潔非常有信心。
“而且您看啊，您要是回了秦氏，沒了我的話，以後再找一個祕書，對方一點都不瞭解您。等對方徹底熟知您的習慣，這中間得多麻煩啊。”
徐潔一本正經的胡說八道着：“您看，我知道您喜歡喝什麼咖啡，喜歡喝什麼酒，口頭禪是什麼，生氣的小動作是什麼，平時喜歡穿什麼外套搭配什麼樣的領帶，情人女朋友喜歡哪種，她們又分別喜歡什麼，我可都一清二楚呢。”
“……”
這話，簡直就是變相的在威脅。
秦鶴氣笑了，擡手揪住她的耳朵，把人拽過來。
“哎哎哎！”徐潔被迫靠近，生怕自己耳朵被這個可惡的資本家揪掉。
“威脅我是不是？”
“沒沒沒。”徐潔連忙認慫，“我是誰，我比較瞭解您，和您比較的契合，您找個新人毛毛躁躁的，還會惹得您自己不開心，是不是？”
秦鶴笑了聲，“小算盤打得不錯啊。”
“哈哈哈哈當然都是秦總教得好啦。”徐潔是個典型的狗腿子，阿諛奉承那一套學到了精髓。“秦大人有大量，就不要和我一個小人物生氣了嘛，多不值得啊。”
秦鶴這才鬆開她的耳朵，“最晚下週，等通知，跟我一起回去。”
徐潔還沒來得及揉耳朵，就聽到秦鶴這句話，她連忙坐正身子，一臉諂媚：“好嘞！秦總牛批！”
——
四九城的夜晚，華燈初上。
沈遇剛剛和程仇通完電話，正坐在車上，等她帶路。眼前不遠，就是秦氏集團。
出了名的地標建築，在四九城也算是一個打卡景點了。
見程仇出來，他降下車窗，和她打了個招呼。
程仇笑着上前，彎下腰來和他問好，“沈先生等很久了吧，抱歉啊，公司最近棘手的事情有點多。”
“也沒有等很久。”沈遇笑了笑，一臉玩味，活脫脫的一個小痞子：“也都是可以理解的，畢竟程總剛剛接手這裏，忙一點也是應該的。”
程仇笑了笑，“合同給您發過去了，您有看到吧？”
“看到了。”沈遇應聲。
他從一側的副駕駛上拿起那個孤零零的檔案袋來，“我已經簽好了，順便帶給你。”
程仇接過來，沒急着打開，“那好，我現在就帶您過去，正好一起喫個晚飯。只是路程稍微有些遠。您跟緊我的車。”
“好。”沈遇做了個“請”的手勢，示意她可以出發了。
程仇點點頭，站直身子拿着檔案袋往前走。
幾分鐘後，程仇坐上自己的紅色法拉利，沒急着離開，而是拆開檔案袋仔細查看着這份合同。
末尾處已經簽了名字，確認無誤後，程仇收好放到一側，這才發動車子。
路過沈遇的時候，她輕輕按了按喇叭，示意。
沈遇默默跟上。
這個時間，四九城的道路都有些許的擁堵。
沈遇也不急，程仇也像是習慣了一般，兩人一前一後的穿梭在車流之中。
而不遠處，左星堯開着車也在緊跟着沈遇。
他的任務只有一個，跟着，但不許靠近，全程保持安全距離，不被對方發現即可。
以確保沈遇在發生意外的時候，能有人最快趕到支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