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們也拿她沒有辦法。
“真的顧隊,我們這幾天加班加點的一直在審,搞得我都兩天沒睡好覺了,體諒一下?”
顧星辭打了個哈欠,語氣悶悶的:“這件事和我本來也沒有關係,她見我是爲了什麼。”
“這我就不知道了。”左星堯其實也有些奇怪,“我們不管怎麼問,她全程只有一句話,就是要見你。”
“……”顧星辭眉頭一擰。
“行吧。”
見她鬆口,左星堯笑了笑,“那需要我過去接你嗎?”
“不用,我直接開車過去。估摸着……”顧星辭算了一下路程,“不堵車的話,二十分鐘內。”
“得嘞。”左星堯應下,“辛苦了。”
顧星辭胡亂應了兩聲,等對方掛了電話之後,她沒急着起牀。
翻了個身子,她又眯了一會兒,才關了投影儀起身下牀。
從陳江公寓這邊過去,距離不算遠,而且這個時間也不是什麼高峯期。
顧星辭一直掐着時間,到了地庫,她手裏拿着隨便抓來的一把鑰匙四處按了按,聽到一聲響動,纔去找車。
秦覺的車太多了,車鑰匙在房間裏掛了兩排不止。
她困得要死,也懶得挑,有的開就不錯了。
——
市局後門,顧星辭和門口值班的人員示意了一下,然後把車子開進了大院裏。
左星堯估摸着時間差不多,就出來接她。
正巧看到她開着車進來,這麼囂張的跑車,這麼囂張的車牌,還敢直接開進來,還知道走後門的,除了顧星辭也沒誰了。
左星堯小跑了兩步,迎上前。
顧星辭隨便找了個車位,一個利落的倒車入庫,下車。
她今天穿了一件短款外套,頭頂壓了一頂鴨舌帽,打扮看起來就很休閒隨意。
見到左星堯,她擡了擡帽檐,打着哈欠。
“麻煩你跑這一趟了。”左星堯帶着她往裏面走,一邊說道:“你剛纔是在午睡嗎?”
見她總打哈欠,左星堯忍不住問了一句。
顧星辭撓了撓後頸,語調懶散:“剛要睡着,你電話就打進來了。”
“這要是換做我已經睡着了的話,你可就要捱罵了。”
左星堯笑着按下電梯,“這麼一說,我還挺幸運的。”
看了一眼電梯,顧星辭問,“還要上樓嗎?”
“在四樓審訊室呢。”
兩人一同進去,左星堯和她說着:“現在也不清楚她見你要做什麼,不過她一直很執着。她應該不知道你到底是誰吧?”
“不知道。”關於FA的身份,程仇還沒有機會知道呢。
左星堯點點頭,也放下心來。
“關於她這種,打算怎麼定罪。”
左星堯給她詳細說明了一下,隨即說:“總之,她這個太嚴重,估計難逃死刑了。”
顧星辭嗯了一聲。
“確實,也不冤枉。”
不算重了。
兩人正說着嗎,電梯到達四樓,左星堯示意了一下,先讓顧星辭走出去,自己緊隨其後。
“走吧。”左星堯給她帶路:“這邊。”
七拐八拐,顧星辭跟着她到了審訊室。
辦公室內,顧星辭見到了老齊,連忙摘下帽子,和對方打招呼。
老齊笑着伸出手,顧星辭連忙欠身與對方握了下。
“也是辛苦你跑這一趟了。”老齊笑着拍了拍她的肩膀,“本來也不想麻煩你的,但是這程仇太堅持。”
“沒事沒事。”顧星辭繼續打着官腔,笑了笑,說:“反正也正好在這附近,談不上麻煩。”
“而且,我也很好奇,她找到到底要做些什麼。”
老齊也笑了笑,順便問道:“你什麼時候回京都啊?”
“要下個月了。”
“好的。”顧星辭沒有拒絕。
簡單的打完招呼,左星堯示意了一下,送顧星辭進去。
審訊室內部,程仇面色蒼白的坐在那,對面是一個負責記錄的警員。
左星堯跟着一起進去,坐在了警員旁邊。
顧星辭走到程仇對面一米外的椅子上坐下。
聽到動靜,程仇擡頭看過去。
剛纔進來的時候,顧星辭順手把帽子戴了回去,所以第一眼程仇還有些恍惚,沒有看清她的臉,沒有認出顧星辭。
等顧星辭開口,她才辨認出對方是誰。
“好久不見啊。”熟悉的語調,漫不經心的。
程仇一臉錯愕,瞪大了眼睛。
對面的人,懶散的坐在椅子上,和印象裏一模一樣。
程仇看不到她的眼睛,但能看到對方嘴角明顯牽起的那抹微笑。
顧星辭似乎總是這樣,喜歡笑。
每個人看到她的笑,都覺得這含義不同。
就比如程仇,她現在看到顧星辭臉上的笑,就覺得對方帶着明顯的嘲諷。
是啊,對方依舊一身華麗,是秦覺的未婚妻,是警校高材生,是顧家的小公主。
那麼光鮮亮麗。
而她呢,狼狽的坐在這裏,淪爲階下囚。
還真是鮮明的對比啊。
見她不出聲,顧星辭也不急,語氣淡淡的說道:“特地找我過來,該不會只是想看我吧?難不成你還暗戀我啊?”
“……”這話說的。在她身後默默旁聽的左星堯都差點翻了個白眼。
這種場合,這種氣氛,還有心思開玩笑的,估計就只有顧星辭一個人了。
終於,程仇開口了:“你現在是不是很得意。”
聽到這句話,很多人都有些摸不着頭腦。但顧星辭很自然的接話,故意氣對方似的,“唔,怎麼說呢,如果我是你這樣的人的話,我現在肯定開心死了。”
“但可惜,我不是。”
“……你什麼意思!”程仇攥緊拳頭。
她試圖掙扎,可手腕的枷鎖將她牢牢禁錮。
顧星辭笑着擡高了一絲帽檐,露出一雙含笑的眼睛,“我的意思是,我從小接受着良好的教育。”
“我從不嫉妒不該嫉妒的人,從不憐憫不該憐憫的人。”
“意思就是說,如果我是你,從你的角度處罰,我可能也會覺得自己贏了。”
“但是,從我自己的角度出發,我現在內心毫無波瀾。”
“你怎麼樣,和我真的半點關係都沒有。”
“你被無罪釋放也好,還是被判二十年,還是死刑。那都是警方的事情,我一個路人,只負責看結果,相信國家,相信警方就好。”
“他們怎麼審判你,我就怎麼看待你。就這麼簡單。”
“不夾雜個人恩怨,私人情感。”
“呵。”聽她說完,程仇笑了。她放肆的笑出聲來,眼神帶着一絲不屑,“說的倒是冠冕堂皇。”
“我可是喜歡秦覺的,可是你的情敵,我還害過你,如今看到我這樣,你無動於衷,怎麼可能。”
聞言,顧星辭歪頭,莞爾一笑:“可是,我從來沒把你放在眼裏啊。”
程仇:“……”
在旁聽的衆人:“……”
“你說你喜歡秦覺,可喜歡秦覺的人,包括喜歡我的人都多了去了。而秦覺又不喜歡你,從來也沒有把你當回事,所以你算哪門子的情敵啊。”
“還有,你害過我的確也是事實,可你當時也受到了制裁。你覺得FA放你回來是沒有查到你的底細,沒有確定是你在害我嗎?”
程仇愣住,“……你怎麼知道FA!”
顧星辭眼底的笑意漸濃,她沒說話,只是看着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