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也記不清昨晚到底幾點睡的了，反正迷迷糊糊定了個鬧鐘，然後和秦覺聊着聊着就睡着了。
她擡頭一看，發現視頻還沒掛斷。
幸好這一晚手機都在充電，不然早關機了。
秦覺不知道幾點回的公寓，現在還在休息。
顧星辭掛了電話，怕吵到他，洗漱完換好常服就下了樓。
因爲今早有個還有個小活動，他們需要早點進校。
左星堯也剛睡醒，跟自己曾經的幾位室友正在樓下說話。
見她出了電梯，連忙衝她招手。
顧星辭朝他走過去。
“給你們介紹一下，這就是昨天跟我一起的那位師妹。”
“1X級刑偵顧星辭。”
“哦哦哦，你就是顧星辭啊。”幾個師哥恍然大悟，顯然是早就聽說過顧星辭的大名。
顧星辭笑着點頭，跟着他們幾個一起往外走。
輪番登記進了學校，沒走幾步，顧星辭就瞧見了老季。
老季不知道開着誰的小三輪車，隔着老遠就喊她：“小顧！”
“誒！”顧星辭擡頭看過去，趕忙應了一聲。
老季聽到後，一擰油門趕緊朝她開過來，最後還不忘耍帥來了個漂移甩尾，看得幾人嘴角狠狠一抽，差點以爲車要翻。
顧星辭上前，打量了一下他的小車，忍不住笑：“可以啊老師，師孃買給你的？”
“我自己買的。”老季一拍胸口得意極了，然後就示意她上車。
也知道怕顧星辭尷尬，老季看了看其他幾個小夥子，說道：“你們幾個大男人就自己跑着吧，我家小顧是個小女孩，得坐車。”
“是是是。”幾人哪兒敢說別的啊。
顧星辭和他們示意了一下，然後就上了車。
“小顧把安全帶繫好。”老季提醒着。
顧星辭找了一圈，最後從一旁找了根繩子，敷衍的繫好，“您這車還挺高級。”
“那是。”老季一笑，隨即一擰油門車子就以龜速飛了出去。
顧星辭坐在後座上，晃晃悠悠的，忍不住又打了個哈欠。
她本來一出現就夠引人注目了，現在坐上了老季的“波音747”，就更拉風了。
所到之處，寸草不生。
這一路夾雜着需要驚詫的目光和議論聲。
老季就像是馱着獎盃環繞一週，故意炫耀似的。
遇到熟人還不忘打個招呼，
“誒老劉！”
“呦老季，又開小車車來了啊。”
“這大清早的去哪兒了啊。”
“這不特地去門口接我徒弟了嘛，看，小顧！”
那語氣興奮的，頗有一種在說：看，我剛買的大白菜！
老劉朝着後座巴望了兩眼，對上顧星辭尷尬的笑意，“……”
就這樣，老季嘚瑟了一路。
——
左星堯一行人就沒這麼幸運了，一路慢悠悠的溜達着進去，不過也正好，和顧星辭的“社死”相比，他們就輕鬆多了。
“這師妹有點東西啊，我記得我上學那會兒，季教授可是出了名的難纏。”
“可不是嘛，外號‘冷閻王’。要不是當年在一線受了傷，估計現在還在四九城呢。”
“這小師妹，妥妥的愛徒了啊。”
“能被季教授這麼寵着的，絕對是第一人啊。”
“當成親閨女了估計是。”
“誒老左，你和那小師妹很熟？”
“還行。”左星堯點頭，“之前合作過。”
“好傢伙，什麼來頭啊。”
“上面保密。”左星堯笑了笑，“知道的好像都是白襯衫起步的。而且大部分都是四九城的。這種還是不問最好。”
四九城國內首都，基本高層都在這裏。
“嘶，這麼一看，是真的有點東西了。”
“也難怪季教授都這麼喜歡了。”
“大有來頭啊。”
——
食堂，顧星辭跟着老季蹭完飯，沒急着走。
又被老季拉去和其他老師聊天。
離開的時候，食堂的人都沒幾個了。
消了消食，顧星辭被拎着去和老季上課，做助教。
教室。
“咳。”
老季的課一般沒人敢曠，向來都是座無虛席。
他敲了下桌面，隨即開口：“今天大家也看到了，我旁邊這位，你們應該有人昨天就見過了。”
顧星辭立在一側。
“這是我之前帶出來的學生，也就是你們的師姐。那幾年，成績就從來沒落下來過，一直都是第一。”
“今天正好，我把人帶過來給你們見見。”
臺下一衆起鬨聲。
老季一拍桌子，“好了，先上課。”
說着，他示意顧星辭也去坐。
顧星辭點點頭，去一側坐下。
說是助教，倒更像是來旁聽的。
老季也沒指望着她能做什麼。
課上，臺下安安靜靜，教室裏只能聽到臺上老季的聲音。
顧星辭是坐在側面的，背對着窗戶，看着講臺的方向。
雲城這個季節，太陽屬實是有些刺眼，從窗戶外面透進來，灑在黑板上、老季的側臉上。
一晃幾年過去，顧星辭抱着胳膊默默的打量着老季的身影。
老季有些小習慣還是在的，比如喜歡手指摸粉筆，不寫字的時候也喜歡拿着捻來捻去的。
明明現在都有了其他的教學設備，可他還是喜歡用粉筆，每次一寫都是一大篇，擦起來都費勁。
但是，總歸還是有些變化的。比如老季的確上了年紀，站着講課沒一會兒就會伸手扶一下後腰。
話講多了就得喝兩口水，隔一會兒又得坐一下。
的確比不上當年了。
想當初，老季整天板着一張臉，動不動就喜歡拍桌子，瞪眼睛。
臺下誰都不敢說話，而老季雖然從一線退下來，雖然身上有舊傷，可當年還是站得筆直。如今舉手投足間都能看到歲月留下的一些痕跡。
顧星辭微微側着頭，目光含笑，打量着老季。
其實說起來，她和老季算不上很熟悉，但老季的確是她的恩師之一。
因爲她情況特殊的緣故，很少會來這邊，老季當時是有些不高興的，可又不好發作。
後來她成績過於凸出，老季也就習慣了，懶得說什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