沉默了良久，他纔開口說道：“我打算找個合適的機會，和她說一下。”
“……”
商總和袁總對視一眼，兩人都是一副欲言又止的模樣。
“非她不可了嗎？”商總問。
秦鶴盯着他們看了一會兒，“應該吧。”
他其實也不知道自己到底是怎麼想的。
“鶴哥不急不急。”袁總擺擺手，拉着椅子往前坐了坐，說：“咱們慢慢分析，慢慢捋一捋。”
“就是，你什麼時候喜歡她的？”
“不知道。”
“……OK，換個問題，那鶴哥你是什麼時候覺得自己喜歡她的？”
聞言，秦鶴認真沉思了一下，“前不久吧。”
“那你喜歡她什麼呢？”
“臉蛋身材性格，總得有個方向吧。”
“還是說，你也許只是一時興起呢？只是覺得喫膩了山珍海味，突然看到身邊的清粥小菜，想換換口味？”
作爲朋友，他們自然是瞭解秦鶴的，所以問題都很犀利。
“不是。”秦鶴反駁的很快，“就是很喜歡和她相處的氛圍。”
“氛圍……”這個答案讓袁總有些摸不着頭腦。
給了秦鶴這麼多選項，他也一個都沒選擇，最後說了一個氛圍？？？
這算什麼？
學霸的另一種解題思路？
“那你有沒有試探過徐祕書啊？”
“暫時沒有，但是已知她對我沒興趣。”
袁總扶額，“那還是換一個吧。”
見他沒辦法，商總頂替，接着問：“就有沒有一種可能，你其實這兩年一直都在關注徐祕書。”
“但是因爲朝夕相處，你一直沒有發現自己對她有其他的感情。”
“我們倒退回去仔細想想，這幾年你對徐祕書是不是過於……關心了。”
“所以是不是因爲她一直在你的視線範圍內，你纔沒有感覺到自己的感情變化。”
聞言，袁總恍然大悟，打了個響指，“老商你這個角度刁鑽的很啊。”
他說着看向秦鶴，
“三年誒，鶴哥。你居然沒有換過祕書，而且就這樣一個資歷的，比她優秀的說實話哈，一抓一大把。更何況這裏還是四九城。”
“你給她的薪資待遇，從一開始絕對超出了她的水平。”
“當然了，這兩年也能看到徐祕書在成長。”
“她確實很聰明。”
“但是，你對她，似乎從一開始就不太一樣。”
“應酬的時候，幾乎不讓她擋酒，也不讓她去陪酒。還有，一些場合晚宴，你不帶那些所謂的女朋友，只帶徐祕書過去。”
“當然了，所有人都以爲你帶她是因爲她是祕書，是因爲工作。也許你自己也曾被這一想法矇蔽了呢。”
“你覺得你對她關心照顧，就是老闆對員工。”
“那我們再換一個角度，你看你現在總裁辦裏，也不止徐祕書一個女孩子，你對其他人也這麼關照嗎？”
“如果沒有的話，我真的很贊同老商剛纔說的這一觀點。”
“也許……你可能一直沒發現呢。”
“怎麼可能。”秦鶴皺眉。“喜歡不喜歡，我還是分得清的。”
“可是畢竟馬有失蹄的時候啊。”
袁總繼續：
“也許你分得清的，只是女人喜不喜歡你呢。而不是你喜歡誰。”
秦鶴：“……”
“再加上長久的相處和陪伴，這就很容易模糊感情。”
“情場老手也有失手的時候，十拿九穩，也還有一個會鑽空子，這誰也說不準啊。”
“所以，八成，你早就對人家有心思了。不然幹嘛當時提拔一個小前臺呢。”
“不過，你這也算是搬起石頭砸自己的腳，讓人家當了祕書，近距離的知道你這人到底有多……渣。”
這話遭到秦鶴一記冷眼。
袁總嘿嘿一笑，“不過我覺得，咱鶴哥，好歹也是情場老手，這麼猶豫做什麼。”
“喜歡就上啊！”
“……”秦鶴看過去。
袁總輕咳一聲：“是另一個‘上’，不是那個意思。”
“反正就是，你這樣憋着也不太行。還是抓緊時間，早點和對方說開比較好。”
“表白試試嘛，大不了就是被拒絕，然後你繼續死纏爛打，萬一呢。”
“死纏爛打？”聽到這個詞，秦鶴想到了之前那些糾纏自己的女人。他秦鶴什麼時候需要一個女人這樣了……
但——
他認真的問：“這樣可以嗎？”
“也許徐祕書就喫這一套呢。總得試試嘛。”
一旁的商總忍不住提醒，“但是這樣做，有個後果就是，她也許會辭職，你要做好所有的心理準備。”
——
次日一早，徐潔匆匆忙忙下樓。
秦鶴的車已經在樓下等了許久。
司機幫她放好了行李，徐潔道謝後便上了後座。
“對不起秦總，我鬧鐘沒響！”徐潔有些懊惱。
“沒事。”秦鶴不在意，“來得及。”
徐潔鬆了口氣。
今早就啓程要去京都，她昨晚記得定了鬧鐘的，也不知道怎麼回事。
要不是秦鶴打電話給她，她還在夢裏呢。
秦鶴看了她一眼。
因爲出來的匆忙，徐潔妝都沒來得及化，還是素顏。
她臉上沒什麼瑕疵，但是比起往日妝後的模樣，如今素顏顯得沒什麼攻擊力。
因爲作爲祕書，時常跟在他身邊應酬，她的妝容刻意畫的成熟，一股子凌厲勁兒。
氣場全開。
現在白白淨淨的，像個脫了狼外套的小綿羊。
感覺到秦鶴的視線，徐潔朝他看過去，與他的視線對上，有些疑惑。
秦鶴輕咳一聲，隨口問道：
“你昨晚沒睡好？”
“啊。”徐潔點頭，“就做了個夢。”
“噩夢？”
秦鶴順着問。
“差不多吧。”
“說來聽聽。”
聞言，徐潔猶豫了一下，開口：“就是夢到喪屍圍城，然後秦氏大樓被圍攻，他們把你吃了，我就哭的好難受。”
秦鶴一樂，這夢裏還有他呢？
見他“死”了，還哭了？這算什麼……
他剛想開口說點什麼，就聽到徐潔又說：“我當時就覺得天都塌下來了，畢竟這個月工資還沒發。”
秦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