路上，顧星辭時不時地動一下身子，調整一下坐姿。
一次兩次還好，但是次數多了，秦覺就覺得有些不對勁。
如坐鍼氈一樣。
恰好碰上紅燈，秦覺停穩車子，才偏頭朝她看過去，低聲詢問：“是哪裏不舒服嗎？”
顧星辭抿了下脣，看着前方還在倒數的信號燈，頓了頓才道：“也不是。”
她摸了摸鼻子，表情訕訕：“就是有點緊張。”
“緊張”這個詞，好像天生就和顧星辭不太匹配的樣子，以至於秦覺聽到她這麼說之後，眼底也出現了短暫的錯愕。
不過很快，他便了然。
騰出一隻手抓住她搭在膝蓋上的手，用力握了握：“我也緊張。”
本來做的心理建設，就是下午接近傍晚的時候，一起去領證。
誰知道突然提前到一大早，他和顧星辭心情是一樣的。
電話響起，打破氣氛。
秦覺鬆開她的手，專心開車，沒打擾她接電話。
“喂。”電話那邊是馮珂。
問起她今天是不是要去領證。
顧星辭看了一眼前面的路段，回：“已經在路上了，估計還有十分鐘就到了。”
“怎麼了？”馮珂總不能只因爲這件事給她打電話吧。
那天喫飯的時候，又不是沒說過這件事。
“你們組的739想和你聯繫，你看你現在方便嗎。”
按道理來講，短時間內，是不允許他們彼此聯繫的。
但是739這邊的情況屬實是有些特殊，眼看着馬上都要三個月了，一直沒有拿好主意。
作爲FA曾經的處長，馮珂自然要對每個人負責到底。
也發覺這也許是個心病，真的要靠顧星辭纔行。
“好，你把我電話給他，我現在有時間接。”
馮珂那邊應了一聲，就掛了電話。
估摸着過了兩分鐘不到，顧星辭手裏的電話就再次響了起來。
自從換了工作後，她鈴聲一般都是開着的，生怕錯過領導電話。
不像是之前，總喜歡開着靜音。
今天窗外天氣有些陰沉，昨天臨市就下了一場雪，不知道四九城今天會不會下雪。
顧星辭目光從窗外收回來，接起電話放到耳邊：“是我。”
“顧隊！”聽語氣，739那邊倒是沒什麼異常。
顧星辭忽然有種恍如隔世的感覺，好像這兩三個月只是一場夢，而這一刻隨着這聲“顧隊”，夢境被打破，她發現FA還在，所有人都還在……
“當初他們問得時候，我就說想往北方走走。也給了我幾個選擇。”
“北方？”顧星辭皺眉。“北方冬天多冷啊，你要是想，我幫你申請留在京都。”
“不要。”
739小聲拒絕。
“那和077一樣，來四九城市局。”
“不想去……”
頓了頓，顧星辭深吸了一口氣，“你是不是已經有了選擇？”
“你說吧，想去哪兒？只要不過分，我出面幫你申請。”
“……”片刻的沉默後，739的聲音再次響起：“我想去……邊境。”
“北邊？”
“差不多。”
“但是，那邊名額滿了，所以我就沒做選擇。”
“你問過名額滿了？”
“嗯……那邊一開始說要等十二月左右才招新人。”
所以他才一直拖着。
“但是我現在等到十二月了，他們又說名額滿了。”
“你確定要去是嗎？”
“嗯。”
“好，我去幫你申請。”
“謝謝顧隊。”
“對了顧隊，你什麼時候辦婚禮啊，你記得提前告訴我們，要不然我怕到時候請假批不下來。”
他們這天南海北的，能聚在一起全到齊的機率實在是太小了。
別說他們幾個了，就連他們那十位隊長想一起聚聚估計都困難。
“看情況吧，沒準就明年。”FA關閉的太突然，打破了她原先的計劃。
“那好。就是……可能做不了伴娘了。”
123和他們說了這件事，他嘆了口氣，有些爲難。.七
顧星辭笑了笑，知道他們身份特殊，不方便，
“沒事，我開個玩笑而已。”
秦覺開得不快，但就這麼一段路程，在兩人一來一往的聊天中，也還是到了。
顧星辭一擡眼就看到了民政局的牌子。
“好了先掛了，等有消息再聯繫你。我現在有正事，先去結個婚。”
739：“……”
反應過來之後，739趕在她掛電話之前：“顧隊新婚快樂！”
他這一聲，中氣十足，透過電話秦覺都聽了個真真切切。
顧星辭和秦覺相視一笑。
“謝啦。”顧星辭笑着掛了電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