凌婧和她們一樣，都是將軍爹的血脈。但有一點和她們絕對不一樣！
雖然大家都是庶出，但她們的娘清清白白，哪怕不是出生大家富貴，也是好人家的女兒。凌婧這個賤人的娘卻是人盡可夫，被千人枕萬人騎的花樓女！
對，一定只是巧合！
一定是！
長得像而已嗎，有什麼大不了的……
只是。
哪怕她們在心底一遍又一遍這樣告訴自己，拼命這樣說服自己，怎樣也不願意相信凌婧那個傳言花樓出身的娘，來歷會有什麼大文章……
她們腦子中也不由自主想起，當初在將軍府，凌婧那個平素低調得，要不是她們跟着李氏母女奚落欺負，她們幾乎都懶得注意的娘甄氏。
她和剛剛驚鴻一瞥的鳳鸞公主生得……更像啊！
嘴脣咬得泛白生疼。
一定是她們想多了！
她們現在唯一引以爲傲，也是一直以來看到凌婧那個賤人各種吸引衆人目光，各種被父親偏愛後，能自我驕傲的出身，現在也被那翻臉不認人的賤人比下去了嗎？
凌婧可能是鳳鸞皇室血脈？
不！
她怎麼可能是那樣神祕的鳳鸞皇室血脈，她是個花樓女子生的賤人。她身上流着簡直污濁了將軍府血脈的骯髒之血！
來求情本就被拒的凌王妃們，看到鳳鸞公主的長相，對她們來說纔是最致命的打擊。
鳳鸞公主完全不知道自己的長相引起這些凌王妃心中翻江倒海，生不如死。
此刻，攝政王府裏面。
本來悠哉悠哉躺在軟椅上閉目養神的百里緋月聽到腳步聲站定，懶洋洋撐開眼皮，“呵，稀客。”
鳳鸞公主還好，不痛不癢。
然而，視線落在殷玄墨身上時，倏然冷了幾分。“殷王爺也跟來做什麼？”
“凌三小姐你曾經說過，需要本王配合治素衣的病。”
“我是曾經說過，但是……”百里緋月從軟椅上利落坐起來，目光鋒利如刀，“我現在改變主意了。素衣是我的人，我自然會不惜一切代價治好她，就不勞殷王爺操心了。”
“至於殷王爺和素衣的賬，還是那句話。待素衣好後，我會帶着她，找殷王爺一筆一筆仔細清算！”這一句話，幾乎一句一頓。
殷玄墨眼眸深邃看着她，“本王相信。”深銳的眼神莫測了幾分，“只是，凌三小姐如此不待見本王卻還是見了本王。凌三小姐不妨說說看，有什麼事是本王能爲你效勞的。”
百里緋月水眸微眯。
殷玄墨就是殷玄墨，夠敏銳的！
她還真需要！
“傳聞南疆皇室有一至寶，水露仙花。”
殷玄墨也是聰明人，百里緋月剛起個頭，瞭然道，“凌三小姐要水露仙花。”
直接明瞭道，“凌三小姐應該知道，水露仙花幾乎可說是我南疆根本，是我南疆幾乎能起死回生的聖藥。一百年才長成一珠，開花一次。歷來都是用在有緣的帝王生命垂危時。”
這不是廢話麼。
不珍貴她還不要了。
不過，百里緋月挑了下眉，略帶嘲諷道，“殷王爺既然擺出了水露仙花的價值，這意思就是可以談籌碼和價格。”
雖然長孫無極身體狀況不算是多祕密的事，但照道理，也只該是大景皇族的少數人清楚而已。
不知道是景帝，或者是長孫珏，真正是豁得出去，這種事都拿去賣給殷玄墨了！
長孫無極和他們在對立，也是大景的半邊天！
景帝和長孫珏這對父子，不止不是玩意兒，還她孃的蠢得不可救藥！
南疆雖然疆域不足大景遼闊，但至少眼前這位殷玄墨，一直都有吞併大景的野心！
懶得去想那對糟心找死的父子，在聰明的有心人面前，這也沒什麼再好隱瞞的，“買賣還要管人家的用途？”
“凌三小姐誤會了，只是寒毒那樣的東西，本王也曾略微聽說過一二。哪怕是水露仙花，能起到的作用也微乎其微。所以，迄今來說，都是無解的。本王有些感興趣，這解寒毒，除了水露仙花還需要什麼？或者說，倘若凌三小姐以爲只是水露仙花就可以解寒毒，本王就不能給了。”
“水露仙花雖不是世上最金貴的藥花，也不是能拿去那樣白白浪費的糟踐之物。”
百里緋月冷笑道，“你不用探我話，寒毒的確還需要其他的東西。而不管是什麼東西，我都會找到！”
殷玄墨沉吟了一下，是個就事論事的態度，“凌三小姐既然問本王水露仙花，相信凌三小姐早已打探過，南疆那珠水露仙花已經近百年不曾開花過，今年恰好是會長成開花的第一百年。”
“若是凌三小姐當真可以找到所有解寒毒需要的東西，待水露仙花花開時，南疆願意做這個人情。”
百里緋月目光銳利探究的看着他，“一碼歸一碼，只要素衣說一聲，我照樣會對你動手。”
“凌三小姐放心，這事本王也不會扯上素衣姑娘。”純粹談利益，“至於水露仙花要用什麼來換，本王還沒想好。”
百里緋月眼眸又眯了眯。
殷玄墨博雅一笑，也是風月明朗，“總之不會是讓凌三小姐背棄自己意願就是了。”
這人也算得上是一代梟雄，也算得上是個言而有信的。
“成交。”
“談完了？”鳳鸞公主只要說話就像天然帶刺一樣，語氣就沒好過，“解寒毒……”嗤笑了聲，“寒毒那樣的東西也有人天方夜譚想解。”
美目視線悠悠落在百里緋月身上，“凌婧，你可知道，這世上解寒毒的方子雖然沒幾個人能配得出來，但並非完全沒人配得出來。但卻從未有解了寒毒的記錄？爲什麼？”
她看好戲的暢意一笑，“因爲，從來沒有人能聚起解寒毒的藥。嘖，你算是運氣好，剛好遇到南疆水露仙花今年會長成開花。可是別的藥引子呢？”
百里緋月擡眸，同樣毫不客氣，“你屁顛屁顛跟在我們身後來大景，就是爲了打擊奚落我的？”
又驀的勾了勾脣角，“現在得罪我，對你來說真的好嗎？”
“你……居然拿孩子要挾！凌婧，你自己也是帶孩子的人，怎能如此無恥！本宮實話實說而已，你有什麼受不了的！”
百里緋月聳聳肩，“我也是實話實說而已，那孩子在不知道自己生母是誰時，看誰都希望是自己孃親。在得知生母是誰後，現在都沒回信給我要見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