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表示，他的憤怒。
可是，顏佑明憤怒歸憤怒，卻沒有否認。
顏夫人還在繼續說話，但是此時，凌靈已經沒有心思聽了，她只覺得自己滿腦子都是嗡嗡的聲音，有許多個不同的聲音，在她腦子裏接二連三地響起。
而且，說的都是同一句話。
晴晴已經死了！那個凌靈長得就算再像她，也不是她！
最後，凌靈也不知道自己是怎麼走出咖啡廳的，總之，那一刻，她感覺自己原先建立起來的城堡，在此刻竟然崩塌。
原來，小柒之前告訴她，顏佑明有過一段刻苦銘心的戀情，最後竟然是以女方的去世而結尾。
她感到深深的無力感。
她居然，被顏佑明當成了一個逝去之人的替代品？可偏偏她又沒有道理去恨他，那只是個死去的女人而已，只是恰巧和她長得像罷了...
顏佑明喜歡的是她的性格，哪裏是臉呢？
凌靈，你不要多想！
凌靈渾渾噩噩地回到家裏，她直接把大門給鎖了起來，然後什麼也不幹，倒在自己的牀上，望着天花板發呆。
她怔怔的。
這些天兩人一起經歷的甜蜜，還有顏佑明對她說的那些感動的話，彷佛還在耳邊。
凌靈不自覺地嘴角扯起微笑，可每當這時，顏夫人的那句略帶尖銳，又譏諷十足的話，就出現在她的腦海裏，打破原來的那些美好。
她的嘴角又下垂下來。
難道，她真的只是別的女人的替代品嗎？因爲那個晴晴，所以顏佑明才這樣無條件的包容自己？無條件地對自己好？
有那麼一瞬間，凌靈的心裏冒起一個瘋狂無比的念頭。
她如果，把自己的臉劃傷了，毀容了，顏佑明還會不會喜歡她？還是會義無反顧地離開她？
這天晚上，凌靈整晚沒睡，她看見顏佑明給她發的消息了，還是一如既往地開玩笑的語調，似乎從他的字裏行間，根本就看不到今天晚上，他有面臨過那樣一場對話。
此時，凌靈冷靜得可怕。
她心裏的念頭越發堅定，然後，她拿起電話，給顏佑明撥過去。
那頭，男人很快就接了，他那邊似乎有風流動時沙沙的聲音，還有車輛來往的喇叭聲。
男人的聲音一如既往的帶着寵溺與溫柔，他問她，“要睡了嗎？”
以前這個點，凌靈都是要休息了。
但是今天，電話那頭的女人，聲音卻出奇得平靜，她道，“還沒有，今晚遲點睡。”
這時，顏佑明又迅速回了一句，“怎麼要遲點睡？是不是興奮得睡不着啊？因爲明天要和我出去。”
以往，要是顏佑明開這樣的玩笑，凌靈一定是會反駁回去的，可今天，她卻沒有，只是笑了一聲，然後直接把這個話題跳過。
她突然道，“顏佑明，我問你個事情。”
聽她於平時不大一樣的語氣，顏佑明其實挺不安的。
不過，他還是道，“你問。”
“能跟我講講你前女友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