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緩緩道，“是我的一位故友。”
故友麼？
凌靈沒說話，但是她看着男人眼底明顯的壓抑，她多少也有些難受，也沒有再說話。
就在這時，顏佑明突然看着凌靈，沉聲道，“對不起，靈靈，我之前沒有和你講，最開始，我沒有和你講，其實你長得，很像她。”
他終於說出口了。
但是，凌靈聽見他親口說出的話之後，卻沒有想象中那種感覺。
事實上，她也不知道，到底該以怎麼樣的態度，來對待顏佑明坦白的這件事情。
最後，凌靈聽見自己的聲音有些艱澀。
“那她，是怎麼去世的？”
“出車禍，她屍體掉下懸崖，至今還沒有找到。”
顏佑明開口，他語氣中是顯而易見的沉重。
凌靈突然覺得自己很不堪。
已經死去那麼久的一個人，而且還是顏佑明的前女友，就算是自己的好朋友，去世了之後被別人一再當回事而生氣的話，也挺殘忍的，可是，她卻一而再，再而三地介意晴晴的存在。
更何況，她已經是個不在人世的人了。
凌靈可以看得出來，顏佑明是因爲她，纔會來的這一趟。
他肯定也察覺到了自己的心思，只是，他並沒有選擇繼續隱瞞，而是大方地帶她來這裏，同時，也是表示他態度的另一種方式。
凌靈看着墓碑上貼着的照片，有些出神。
原來她和那個晴晴，真的長得很像，也難怪，那些認識晴晴的人，第一眼看見她，都會那麼驚訝。
要不是她確定自己家裏只有她一個女兒，可能都要懷疑了，會不會是父親，當初把她的雙胞胎姐妹給送走了。
當然，這個想法在凌靈的腦中只是一閃而過。
她現在更多在意的，倒也不在是她是否是晴晴的替代品，而是。
但是，這個問題，現在凌靈卻又突然不敢問出口。
她在害怕，害怕最後得到的答案，和她心裏想的不一致，害怕最後，她聽了答案之後，真的會決心和顏佑明分開。
而只要一想到會和他分開，她的心臟就疼的難以自拔。
最後，凌靈收回了視線，她開口道，“我們走吧。”
顏佑明卻在此時，轉頭看着她，他問道，“你沒有別的問題想問我？”
凌靈怔了會兒沒說話，但她還是搖了搖頭，“沒有，走吧。”
事實的真相，她承擔不起，也不敢承擔。
顏佑明聽見她的回答，雖有些驚訝，卻也沒有繼續問下去，他帶着凌靈，離開了山上。
一路上，凌靈看着窗外疾馳而過的景色，沒有說話。
突然，顏佑明的手機響起，在寂靜的車內顯得有些突兀。
他看了眼號碼，倒也沒有避諱着凌靈，直接接了。
熟悉的女聲在車內響起。
“佑明，你和嵐嵐...”
顏夫人的話還沒有說完，就被顏佑明打斷，“媽，你難道不知道訂婚宴上的事？”
“....”
顏夫人被他的話一嗆，一時間沒說話。
她自然知道婚宴上發生了什麼事情，心裏也惱着那金家小姐的糊塗，偏偏在那個時候出事，還在那麼多人面前，就算是想蓋下去，也不是件容易的事情。
想到這，她自然也不敢再提了。
於是，顏夫人突然咳嗽兩聲，道，“媽知道了，佑明，最近媽身體不太舒服，你這兩天抽空回來看看我吧。”
顏佑明沉默了一會兒纔開口。
“媽，等你什麼時間不裝病了，我什麼時候回去看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