冷寒淵一直以來緊繃的神經也瞬間鬆了不少。
等冷馨不再鬧騰,他也得以稍稍喘息,於是就將頭靠在座椅上,低眸靜靜地看着懷中這張臉。
她是真的美得令人心驚。
不管看多少次,每一次他都能被她驚豔到。
有時候他也想過,明明他們都是一個母親肚子裏出來的,但是他與冷馨的長相卻截然不同。
甚至冷馨的長相,與任何一個冷家人都不相像。
冷家人的外貌長得都不差,不過他們都是那種氣質偏冷,乾淨利落又不易親近。
但冷馨不是。
若仔細看她的五官的話,可以發現,事實上她的五官並不冷硬,相反的,她那雙鳳眸弧度微微上翹,像只小狐狸似得,輕易便能勾了人心。
只是從小她和自己呆的時間久了,不知不覺,她便學會了用自己的那套冷漠來僞裝自己。
所以看起來纔會那樣冷傲,難以親近。
也只有冷寒淵知道,很小的時候,那個小姑娘用軟軟嗲嗲的聲音喊着自己哥哥,他的心能瞬間軟化。
雖然她長大後逐漸變得高冷,令人難以親近,但是在他面前,她依然會不自覺地露出嬌態,也只有他知道,其實她心裏依舊是當年那個小姑娘。
冷寒淵盯着她臉上的妝,忽然又皺起了眉。
她總喜歡用這樣子的妝容來加強自己的僞裝,明明她是個內心溫煦的姑娘,偏偏要做出這麼一副令人難以企及的模樣來。
冷寒淵叫了前面的司機一聲,“把溼巾拿過來。”
司機很快就把溼巾遞給他。
冷寒淵抽出一張,這才輕輕地勾起擡起懷中女人的臉,她雙眸微闔,似乎又睡了過去。
他給她一點點擦着臉上的妝容。
好在她本身底子好,妝也沒有很濃,很快就將她臉上的妝給擦乾淨了,露出那張乾淨明媚的臉。
給她擦完臉,他卻遲遲沒有鬆手,反而一直捏着女人的下巴,看着她的臉好一會兒。
也不知過了多久,冷馨忽然又皺了皺眉,隨即便衝着冷寒淵打了個酒嗝。
一股子酒氣都衝着男人的鼻子往裏衝。
冷寒淵被薰得臉瞬間黑了下來。
他不再捏着女人的下巴,有些嫌棄地拿溼巾擦了擦她的嘴,一邊低聲罵了句,“小酒鬼。”
誰知這話被冷馨給聽見了。
她嗯了一聲,尾音還往上吊了三個調,又開始撅着嘴盯着冷寒淵看。
這會兒她臉上的妝被卸了個乾淨,皮膚宛若剝了殼的雞蛋,白得透明,沒了那麼上揚的眼線與眉峯,此時的女人看起來竟然格外的柔軟。
冷寒淵見她這副樣子,心才裏想着她這次又要將自己認成哪個人了,結果下一秒女人便精準無比地叫了他的名字,而且這次還是口齒清晰,就像是酒已經醒了一般。
“冷寒淵。”
冷馨這聲反而是讓冷寒淵楞了片刻。
他條件反射地問,“你清醒了?”
誰知下一秒,那丫頭竟然又是一掌拍向他。
而且這一次,還是往他臉上招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