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下意識回了句,“怎麼會呢?您..您對自己的家人那麼好,之前在醫院裏,爲了小姐還做了那麼多事...”
冷寒淵聽着從她口中蹦出來的那個女人,他越發覺得自責與羞愧。
雖然冷寒淵知道這個婦人是想要安慰自己,但是,她的話還是像一記耳光,無形中狠狠地扇在他的臉上。
呵,他那那裏是對她好?只不過是他的慾望作祟罷了。
冷寒淵眼底騰地升起黑霧,直接將他雙眸矇住,黑漆漆地竟然一時什麼情緒也看不見。
他又繼續喝着酒,直到一口氣把手裏罐裏的酒都喝完之後,又將易拉罐捏扁隨便扔在腳邊。
冷寒淵看了看劉姨,扯扯嘴角,“小姐剛纔起來找水喝,你給她拿杯水上去吧。”
“...好。”
劉姨看着冷寒淵的樣子,其實她有點擔心,但最終還是沒說什麼,只是轉身回了廚房。
正好這個時候醒酒湯也煮好了。
她直接拿了個托盤,把醒酒湯和水杯一塊兒端了上去。
在上樓之前,劉姨在冷寒淵身邊停頓了兩秒,她有點關憂地說了一句,“少爺,廚房裏有醒酒湯,你要是需要的話,我等會兒下來給你盛一碗。”
冷寒淵本來是低着頭的,在她說完這話之後,他擡頭看了她一眼,只說道,“不用了,給小姐送完水,你也去休息吧。”
“好吧。”
既然冷寒淵拒絕了,劉姨也不好再說什麼,她應了之後就端着托盤上樓去了。
等她下來以後,見冷寒淵手撐着頭,頭垂下,如鴉羽般纖密的睫毛遮住了他的雙眼。
劉姨不確定冷寒淵是睡着了還是醒着。
就在她經過沙發邊上的時候,忽然聽見男人幾不可聞的聲音,“我不是什麼好人。”
“我怎麼能對她動心思?她是我...”
說到這兒,冷寒淵卻又不說話了,突然安靜下來,又好像是睡過去了。
但是劉姨只是聽見他前面那句話就足夠震驚了。
她甚至能夠猜出冷寒淵未說完的那句話是什麼。
之前她還以爲,冷寒淵之所以對冷馨的事情那麼上心,是因爲兩人的親緣關係,可現在看來卻不像如此。
而且剛纔冷寒淵抱着冷馨回來的時候,她與男人對視了片刻。
當時她心中就有懷疑,冷寒淵抱着冷馨時,那眼神並不是單純兄妹之間纔會出現的。
只要是喜歡一個人,就算嘴上能藏得住,但那種喜歡也會從眼睛裏跑出來。
劉姨又想到今天冷馨也是因爲這件事哭得泣不成聲。
她很心疼女兒,如今確定了冷寒淵對她也有那個心思之後,劉姨又忽然像是得到了某種安慰。
好歹,冷馨並不是單相思,這兩個孩子是互相喜歡的。
可是又因爲這一重虛無的身份不能在一起,而且兩人都因爲這種情感自責和羞愧。
劉姨也很難受,她看着冷寒淵,咬牙站在原地,一直沒有走。
後來反而是冷寒淵自己察覺了,他又擡起了頭,這個時候,他臉上的醉意已經有些藏不住了,就連聲音也帶着幾分難見的隨意與囫圇。
“劉姨,你怎麼還在這兒?”
“冷馨不是你的親妹妹,你們倆沒血緣關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