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是始終沒有人接。
此時門外正好有傭人經過,聽見房間裏面的鈴聲持續響着,沒有停下來過。
她覺得有些奇怪,於是便走到冷馨房門外,敲了敲門,一邊又問道,“小姐,你在裏面嗎?”
....
沒有迴應。
但是手機鈴聲卻還是沒停。
傭人越發奇怪,於是敲門的聲音又加重了點,“小姐?”
冷馨還是沒回應。
這時,傭人察覺不對勁,她可以確定,小姐在房間裏,她今早根本沒有出過房門,爲什麼不接電話呢?
她心口突突跳了起來,有些不安。
傭人將手放在門把上想要開門,但是房門被鎖上了,她根本打不開。
她不再猶豫,立即跑到樓梯口,對着樓下的傭人們喊道,“你們快上來,小姐好像出事了!把鑰匙拿上來!”
很快,傭人們衝進了冷馨的房間。
臥室的牀上並未有她的身影,她們又將視線望向浴室。
有人過去將浴室的門打開,一股濃重的血腥味飄了出來。
只見冷馨身上穿着婚紗,整個人躺在浴缸裏,臉上毫無血色,就連脣色都蒼白得嚇人。
而那股血腥味,正是從她的手腕上散發出來。
小姐割腕自殺了!
此時冷馨已經失去意識,雙眸緊闔。
傭人們哪裏碰到過這樣的情況,她們被嚇得不輕,看着冷馨有點不知所措。
“叮鈴鈴——”
手機鈴聲再次響起,總算將她們的思緒拉了回來。
“我去打電話叫救護車!”
有個傭人喊道,隨即其餘幾個傭人也反應過來了。
當她們看見電話是冷寒淵打來的,立即接了起來。
“冷馨,你在哪?”
冷寒淵已經不知道自己打了多少個電話,他只是機械地重複按着重撥的鍵。
此時男人腦中只有一個念頭。
她不接,那他就一直打下去,直到她接了爲止。
等到那頭的電話一被接起,冷寒淵立即叫了她的名字,他本來以爲自己該生氣的,但開口的時候,語氣卻出奇的低緩,沒有半分怒意。
但是那頭卻不是他熟悉的聲音,甚至比他這邊還要嘈雜些。
“什麼?”
冷寒淵握着手機的手立即捏緊,像是要將手機給捏碎。
男人臉色驟變,全然沒了平時冷靜自持的模樣,他拿着手機便往外走,甚至不管雲舒和在場的所有賓客。
“打急救電話了嗎?”
冷寒淵臉色陰沉得能滴出墨來,周身的溫度像是被凍僵了一般,他步子又急又大,雲舒慌慌張張地跑上去,好不容易纔拉住了男人的手,將他暫時留住。
雲舒脣瓣顫抖,問,“寒淵...你要去哪裏?”
與她的聲音一塊兒響起的,還有電話那頭的傭人。
“救護車已經將小姐接走了,在市中心醫院”
“嗯,我馬上過去。”
冷寒淵幾乎花盡全身的力氣才讓自己的聲音聽起來正常,但仍然比往常要低啞許多,“冷馨出事了,我得回去。”
“那我怎麼辦?今天可是我們的婚禮啊!”
雲舒很害怕冷寒淵直接丟下自己離開,她用力地抓緊男人的手,五指在他的手腕上印出深深的紅痕。
兩人無聲對視着,而在場的賓客們此刻不約而同安靜下來,各帶心思的視線望向這一對。
剛纔他們的對話賓客們幾乎都聽見了。
一邊是親妹妹出事,一邊是未婚妻的挽留,就看冷寒淵會怎樣選擇。
不過,大部分人都覺得他會留下來,畢竟,妹妹出事,他現在就算趕過去,也幫不上什麼忙,可這邊婚禮卻少不了他。
更何況,這可是雲家,冷寒淵若是大庭廣衆之下就離開的話,豈不是狠狠打了雲家的臉?
可雲舒卻不這樣認爲。
她看着冷寒淵,分明就從他的眼神中讀出答案。
他要走,他要留下自己...
雲舒臉色也陰沉下來,她眼角發狠,再開口時連平時僞裝的乖巧都消失了,只餘下幾分隱隱的威脅,“冷寒淵,你要是敢走,我一定會讓你後悔的!”
聞言,冷寒淵神色未變,他一點點抽回自己的手,也不管冷馨的指甲在他手腕上劃出血痕。
男人低眸,神色晦暗不明。
“雲舒,抱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