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眼中有幾分惋惜,但是態度比起剛纔的隨意又多了那麼幾分別的情緒在裏頭。
“冷總果然是年少英才。”
杜總誠心地誇讚了他一句,但是,他依然沒有改變最先的說辭,只笑道,“假以時日,相信冷總一定還能東山再起。”
冷寒淵聽出他話中意思。
他臉上的笑意漸淡,卻沒有要發怒的跡象,只是起身朝着杜總微頷首,隨後便準備離開。
杜總也不挽留,只是他脣角的笑容逐漸加深,眼中有稍許深色。
弓總要彎到極致才能產生最大的彈性。
冷寒淵離開包間,門外助理已經等着了,他看見老闆出來,連忙走上前,神色着急地問,“冷總,怎麼樣了?杜總答應了嗎?”
男人搖頭,他大步往外走,並沒有再說話。
助理看見冷寒淵搖頭之後,又覺得失望,但是又有點心疼自己的老闆。
雖然平時冷寒淵看起來很冷漠,可是與他相處卻並不困難。
他不會像別的總裁一樣總是爲難,或者是看不起自己的助理。
可是現如今冷氏陷入這麼大的困境,不止如此,冷小姐甚至還在醫院昏迷不醒...
助理偷偷看着前面男人的背影,一瞬間竟然看出了幾分悲涼感來。
哎——
他在心中暗暗嘆氣,心情也是沉重得不行。
就在兩人走到餐廳門口的時候,有個服務員又攔住了冷寒淵。
他道,“先生,那邊那位先生請您再回去一趟,他說還有些事想和您聊聊。”
冷寒淵順着服務員手指的方向看去,正是剛纔還在包間的杜總,他不知道什麼時候已經出來了,而且就在外面的空座上坐下,正對着冷寒淵笑眯眯地招手。
那一瞬間,男人有些許迷惑。
不只是冷寒淵,助理更是摸不着頭腦。
他小聲在冷寒淵耳邊嘀咕了一句,“冷總,那個杜總剛纔不是都拒絕了嗎?怎麼現在還找你過去呢,他到底是什麼個意思嗎?”
“你先回去吧,我等會兒自己開車回去。”
他道。
助理還想說什麼,可又覺得沒什麼好說的,他只好答應,又不太放心地看了杜總那兒一眼,這才轉身離開。
冷寒淵走過去的時候,發現那杜總也是一個人坐着,旁邊沒有別人。
“冷總,來,坐。”
這次,杜總就像是換了個人一樣,滿臉笑意地熱情招呼冷寒淵坐下。
然而,這杜總越是熱情,冷寒淵心中的警戒便也拉得越高。
他識人不少,幾乎能一眼從對方的神情中看出他的想法。
冷寒淵直覺他不懷好意,便沒有怎麼搭腔,態度也不像剛纔那樣客氣,反而有些疏離。
杜總不知何時又點了紅酒,他親自給冷寒淵將紅酒倒上,竟然與他聊起家常來。
“冷總,據我所知,冷氏當年面臨破產危機的時候,是你一手撐起來的吧?”
冷寒淵點頭,沒有應和他的話。
“你底下還有個親妹妹,叫冷馨是吧?”
杜總忽然又道。
在提到冷馨的時候,冷寒淵的神色總算有些許變化。
他並不遮掩自己臉上的警惕,直接問道,“你想要什麼?”
冷寒淵的直覺告訴他,對面的男人此時跟他聊起冷馨,絕非偶然,而是早有預謀。
果然不出他的預料,杜總並沒有繞圈子,也不再跟冷寒淵兜圈子,直言道,“冷小姐訂婚的時候,我那兒子也去了。”
“說來也慚愧,”杜總雖然這樣說,可他臉上沒一點赧色,反而泰然道,“他一見到冷小姐便驚爲天人,這些天一直鬧着要讓我來說親。”
“如果冷總同意我們這樁婚事的話,那麼撤資的事情你也不再擔心,不止如此,雲家那裏,我也會去幫你說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