感受到了己方出場的威懾感,獅子哥幾個心滿意足的停止了戰前擺pose的行爲,身形一晃,就衝向了前方的營地。
雖然在這些弱小的人類眼裏他們面前圍着的這些奇形怪狀的東西能夠給他們帶來安全感,但是在獅子們的眼裏,這玩意脆弱到可笑。
經過之前幾次不大不小的衝突,之前還對人類這種生物有一些畏懼的野生動物們已經通過口耳相傳完全弄明白了這些生物的弱小。
唯一需要注意的就是他們手中那個像木棍一樣,但是威力卻巨大的多的東西。會通過某種方式在發出巨響的同時放倒一個體型巨大的動物。
然而獅子們在來的路上就已經討論了這次的進攻,只要他們的速度足夠快,只要他們不長時間地停留在一個地方,就能夠在人類使用那個木棍之前將他們擊殺。
此刻他們正在執行的就是這種討論過的戰術。
不得不說,野生動物的身體素質本就十分強大,更何況還是其中的翹楚、正值綜合素質全面提升的旺盛時期獅子。
在凌亂慌張的槍聲響過幾聲之後,人們驚恐發現,之前他們在發出槍聲之後,動物們被嚇跑的場景在眼前這種陌生的生物之間完全不適用。
雖然這些動物的身形十分巨大,但是他們的速度之快,動作之靈活,完全超出了他們的認知。
幾個呼吸之間,之前還站在營地面前的生物已經轉瞬移動到了身邊,在還沒有反應過來之後,自己的視角已經永遠定格在了面前這個血盆大口中泛着寒芒的獠牙之上。
在槍聲響起之前,這個彷彿是收割生命般的死神生物已經離開了原地,襲向了另一個目標。
更加恐怖的是,這不是一個生物,而是好幾個同一時間向人類營地發起了衝擊。他們之間還懂得互相配合!
場面愈發混亂,交錯的槍聲和獅吼混雜在一起。
在獅吼響起的那一剎那,彷彿是某種鐫刻在靈魂深處的恐懼讓人們感受到了血脈流動中絕對的壓制感。
混亂的場景逐漸朝着獅子的優勢方靠攏。
之前還相互呼應的槍聲在接連幾次被獅子們粗暴打斷後,越來越多的人,心中的恐懼已經逐漸壓制住了想要戰鬥的慾望。
有人開始手抖到拿不住搶。
有人的顫抖蔓延到了手臂上,一下發軟,手中的槍一下子摔落在了地上。
有人終於忍不住了,看也不看摔在地上的槍,扭頭扭曲地盡力邁開最大的步伐,一邊走一邊用來自內心深處的恐懼發出吶喊:
“怪物啊!怪物來了!快跑啊!”
毫無疑問,眼前的這幾隻代表着野生動物最強戰力的獅子,其實力已經遠遠超出了人們心中對於野生動物的定位預期。
只有將這種強大到不可思議的力量歸結爲怪物,似乎才說的過去。
在野外,面對野生動物的時候,最大的危機就是將自己的後背暴露在對方面前。
然而,即使在來諾亞之前,這些經歷過專門選拔且培訓過的隊員,在這種時候已經將先前所有知識通通忘在了腦後。
而,魯珀特作爲一軍主帥,當然是坐鎮在整個營地的後方。
在一大清早前方傳來槍聲等凌亂的動靜時,魯珀特就意識到必定是有什麼危險出現在了前方,並且,這並不是一個可以被輕易化解的危機。
多年的戰鬥經驗在提醒着他,在這種時候最重要的是趕緊下命令,轉向回撤,及時止損。
然而腦海中對探險的敏感直覺,又隱隱在引誘着他朝着最前方那處危險至極的方向趕去。
魯珀特已經很久沒有這麼糾結過的時候了。
此時在前方往回跑的人流中,最外方的人們一旦將後背暴露給這些來自地獄的魔鬼,就會很快被死神揮起的鐮刀斬斷在地。
然而這些倒下的人們又無形之間爲後方的戰友們爭取到了逃命的時間。
在慌不擇路地逃竄之下,前方撤回的人員很快就衝到了魯珀特的營帳之前。
魯珀特還沒有來得及下達合適的命令,就和這些驚慌失措的人流撞了個正着。
魯珀特瞳孔緊縮,他隱隱約約看到了在追逐着奔走的人流之後,那幾只氣勢非凡的野獸!
這就是那傳說中野獸的實力嗎?!此等實力!果然是可以被封神的生物啊!那是人類究其一生拼盡全力也無法達到的力量頂峯!
魯珀特的心中一片激盪,此時他的心被分裂成了兩部分,一部分被那種恐怖的力量所壓制,不受控制地顫抖,恐懼、害怕等情緒席捲着他;而另一半的心中則充斥着瘋狂的崇拜和臣服,一種對於絕對實力的信服,心甘情願地俯倒在地,膜拜和崇敬這種堪稱於神蹟的力量。
這兩種心情的強烈對衝,在剎那間彷彿要將魯珀特撕裂成兩半。
然而依舊站在原地的魯珀特眼睛裏閃爍的光芒越來越瘋狂。
與那些瘋狂向後方逃命的軍人們的表現不同。
他的眼裏閃爍着瘋狂和扭曲的興奮。
魯珀特身邊那些護衛兵顫抖的腿腳掩飾不住他們的恐懼情緒,他們的眼睛死死盯着從前面往回跑的那些同胞們。
太恐怖了,他們清楚每一個隊友的綜合素質都是經過選拔後,才能來到這裏。而這些在他們看來十分強悍的能力,在前方那個怪獸爪下竟然如此不堪一擊。
更可怕的是,他們的將軍竟然還站在原地,絲毫不下令讓軍隊撤退,也不佈置他們的逃生路線。將軍不走,他們也不敢走。
魯珀特在後方看着前方的潰逃,越看神情就越是癲狂,一種詭異的興奮和強烈的探尋慾望交錯着橫布在臉上。
回頭看向身邊這幾個連槍都幾乎拿不穩的士兵,心情煩躁地朝旁邊啐了一口唾沫,一把那過一左一右兩側士兵的槍。
“滾,給老子滾遠點,沒出息的玩意兒。”
這就是爲什麼他剛纔那麼欣賞前方那個大塊頭怪物的原因。人類這種生物,始終是有着一種根植在骨子裏的懦弱,天生的對着比自己強悍的生物有一種臣服的恐懼。
而他這種向來把自己納爲強者行列的人,一直都瞅不上這種血脈中的弱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