段胥低頭看她:“你懷疑馮年年?”

    阮嬌嬌也沒有否認,她確實是懷疑馮年年,因爲從時間上來看,也只有她和段思書有長久聯繫的。

    不過如果是她的話,動機是什麼?

    她又不是袁曼兒,沒有什麼深仇大恨,怎麼可能會弄死自己的母親。

    “算了,睡吧,明兒還要早起呢。”阮嬌嬌自顧自的說道,她明天不但要早起,而且要做的事情也特別多,因爲夏卿沒有孃家,很多事情都需要她這個小姑子幫着,所以明天全天都她都會很忙碌。

    段胥拍拍她的後背,也閉上了眼睛,別人的事情確實和他們沒什麼關係。

    阮嬌嬌睡了,段胥卻沒有急着躺下,等到阮嬌嬌睡熟後,他將她小心翼翼的放下,然後起身去了陽臺給段謙洋打電話。

    段謙洋現在正是焦頭爛額,段思書明面上是出車禍死的,但是段胥一句是中慢性毒死的,雖然毫無根據,但是卻讓他不得不重視。

    而那邊之前昏迷過去的馮年年現在已經醒來了,段謙洋就問她願不願意讓段思書被解剖,查明真相。

    馮年年不傻,相反她很聰明,她知道如果自己一味的拒絕,反而會引起別人的懷疑,所以她聽到段謙洋的話,只是沉默着,很悲傷的那種沉默,她又挺着一個大肚子,看得讓人真的很心疼。

    段謙洋身居高位多年,所以看得也比別人多,以前他覺得這個外甥女有些針對自己的兒子,還有些小心思,他不要喜歡,再加上和段思書的關係也一次次死僵下來,和這個外甥女自然也就生份了。

    但是現在段思書死了,她一個孤女實在是可憐,段謙洋對她不由的就寬容了幾分。

    他儘量溫和的和她解釋:“你表哥說有些蹊蹺,年年,我們應該查查的,不然那你媽媽也會不安息啊,你說是不是?”

    馮年年露在外面的右手,使勁的揪着身側的牀單,因爲太過用力,指甲都沒有了一點血色。

    她還是沉默着,低垂着頭,眼淚大顆大顆的往下落,全部都砸在了她身下白色的被單上,暈染出一個個白色的雪花。

    段謙洋到底還是心疼了,伸手握住她攥得死勁的手,說道:“年年,你放心,舅舅會給你做主的,以後舅舅也會看顧你。”

    這話一出。

    馮年年就像是情緒一下崩潰了,不再是默默的掉淚,而是直接哭了出來:“舅舅,我……我不是不願意……”

    “而是舅舅,媽媽已經去了,她生前是最愛漂亮體面的了,要是知道被解剖了,她該多難過啊。”

    馮年年這話倒是沒說假,段思書身前是個很愛美的人,每個季節都要花很多錢拾掇自己。

    上次明明都不舒服了,準備去醫院看看了,但馮年年一句要去買衣服,她立馬就能改道去商場,可見有多愛護自己的這幅皮囊。

    馮年年嗚嗚的哭着,抱着段謙洋哭的淚流滿面,聲音也是斷斷續續的:“舅舅……我說這話沒別的意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