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果段凌天不是銘紋師,他剛纔絕對發現不了融合了隱匿之陣的‘幻陣’。
正因爲他是銘紋師,而且是一位出色的銘紋師。
所以,在陸志和那個猥瑣中年進入‘幻陣’,觸動‘隱祕之陣’的時候,他時刻延伸出去的精神力察覺到了端倪。
正因如此,他才能及時停下腳步,沒有身陷‘幻陣’。
“你也是‘銘紋師’?”
聽到段凌天的話,老人瞳孔陡然一縮,面露駭然。
過去,他特意去了解過眼前的這個紫衣青年。
所以,他知道紫衣青年曾經殺死過一個有着‘化虛境八重’修爲的陸家長老,知道紫衣青年的實力很強。
實力強,又是‘一品煉藥師’,如此妖孽,讓他也忍不住爲之感到震撼。
而現在,聽紫衣青年話中的意思。
他竟然還是‘銘紋師’?
而且,還是一個可以發現‘隱匿之陣’的銘紋師!
“你覺得呢?”
段凌天反問。
“哼!段凌天,不管你是不是‘銘紋師’,今日你註定難逃一死!”
這時,老人身邊的陸鬆開口了,聲音冷漠,其中夾雜着徹骨的寒意。
陸鬆開口的同時,在他看向段凌天的雙眸之間,儼然流露出極致的仇恨和殺意。
恨不得將段凌天千刀萬剮、碎屍萬段!
“陸松。”
段凌天看向陸松,雙眼眯起,“有一點,我很好奇……你們,如何知道我會來這裏?而且事先佈置好了‘幻陣’。”
“我自問眼力不差……那傢伙,絕對不是你們的人!”
說到這裏,段凌天又看了陸松身邊的老人一眼。
幻陣,是老人佈置的。
那座幻陣,是一座融合了隱匿之陣的‘幻陣’,佈置起來極其麻煩,少說也要花費幾個小時的時間才能完成。
段凌天口中的‘那傢伙’,自然就是帶他來這裏的那個猥瑣中年。
首先,段凌天可以肯定。
那個猥瑣中年,不是陸松的人。
要不然,他不可能一點端倪都沒發現。
正因如此,他才覺得奇怪。
如果那個猥瑣中年不是陸松的人,陸松和他身邊的老人爲什麼能在早他一步趕到這裏?
甚至於,他們趕到這裏的時間比他們還要早。
這從他們佈置出來的‘幻陣’就能看出來。
“那個草包?他自然不是我們的人。”
陸松面露殺意的盯着段凌天,冷笑道:“他不過是我利用的一個棋子……另外,你不會真的以爲這裏有你想要的‘藥草’吧?”
“嗯?”
陸松的話,使得段凌天眉頭不由皺起,“你這話是什麼意思?”
段凌天的心裏,隱隱感覺有些不對勁。
“關老,你跟他說吧……讓他死也做個明白鬼!不過,要抓緊時間,免得那‘陸志’破陣而出,到時我們想要殺他就難了。”
陸鬆緩緩開口,對身邊的老人說道。
喃喃自語到得後來,陸松眼中殺意更甚。
“是,少爺。”
老人恭敬應聲,同時看向段凌天,冷聲說道:“段凌天,你身爲‘銘紋師’,難道到現在還沒想明白?”
“這裏,根本就沒有你要的東西!”
老人一字一句開口,聲音宛如化作巨錘落在段凌天的胸膛上,撞得段凌天臉色難看至極。
“沒有‘定魂草’?”
段凌天深吸一口氣,原本身在局中而不自知的他,這一刻思路也變得清晰起來,腦海中念頭陡轉。
片刻,他像是想起了什麼,瞳孔一縮。
“你們……從一開始就算計好了?”
段凌天看向陸松和老人,沉聲問道,明顯是猜到了什麼。
“看來你還不算蠢。”
陸松冷笑。
“那傢伙,其實根本沒有看到‘定魂草’,也沒有遇到守護‘定魂草’的虛境巔峯妖獸……他看到的這一切,都是你佈置出來的‘幻陣’裏面的虛假鏡像,是嗎?”
段凌天目光鎖定老人,沉聲問道。
“不錯!”
老人面無表情的說道:“如果他遇到的是真的‘虛境巔峯妖獸’……你覺得,就那廢物能逃掉?”
老人口中的‘廢物’,正是那個帶段凌天來到這裏的猥瑣中年。
“果然。”
段凌天臉色一沉的同時,忍不住自嘲一笑。
虧他先前還以爲自己的運氣有多好,先是得到了天舞需要的‘固魂根’,接着又收到了有關‘定魂草’的消息。
原來,根本就沒有‘定魂草’!
那個猥瑣中年看到的‘定魂草’,不過是陸松身邊的老人佈置出來的‘幻陣’裏面出現的虛假幻象,包括那什麼虛境巔峯妖獸也是假的。
這一切,只是陸松針對他的‘陰謀’。
至於陸松的目的,他自然可以猜到,無非是爲了替陸槐報仇。
陸槐,是陸松的親弟弟。
雖然,上次見到陸松的時候,陸松表面上沒有流露出任何的仇恨,但他的精神力還是察覺到了陸松刻意隱藏的仇恨。
仇恨,隱藏得越深,爆發出來就越是可怕。
今日之事,無疑說明了這一點。
“原本,一切都按計劃進行……不過,出乎我們意料的是,你竟然沒進‘幻陣’。”
老人繼續說道。
原本,在他和他家少爺的計劃中,是讓段凌天也進入幻陣,然後再殺死段凌天。
只是,他們萬萬沒想到,段凌天竟然發現了‘幻陣’。
“他進不進‘幻陣’,都已經無所謂了……那幻陣,本來就不是爲他準備的。現在,陸志進入了我們爲他準備的幻陣,一時半會是出不來了。”
這時,陸鬆開口了,聲音中蘊含着更加徹骨的冰冷。
仇恨的眸子,泛着寒光,始終不離段凌天左右。
陸志,陸家護法長老,武皇強者。
他身邊的老人雖然也是武皇強者,可一旦對上陸志,卻也是沒有太大的把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