杜千軍苦笑說道。
楊千夜點了點頭，隨即似是想到了什麼，看向杜千軍說道：“千軍，聽我父親說，令狐世家那邊的暗線傳回來的消息……那疑似殺了匡天正長老門下弟子楚寒的段凌天，也會進天龍宗，並且參與潛龍大比。”
聽到楊千夜提起段凌天，杜千軍的臉色頓時也變得不太好看。
當初，段凌天跟着那化名爲‘吳一山’的吳楓和他一起去闖那秦武神帝留下來的神府神藏，他還因爲對方只是上位神靈，而小看、無視對方，卻沒想到，對方纔是那個實力最強的存在，扮豬喫虎，坑殺了楚寒。
或許，其他人會覺得，楚寒只是疑似被段凌天殺死。
但，他卻知道，楚寒百分百是被段凌天殺的。
因爲，他最清楚那秦武神帝留下來的神府神藏裏面的情況，但因爲心魔血誓的制約，以至於他沒辦法將詳細的情況告訴別人。
“那段凌天，之所以能在那麼短的時間內突破成就下位神王，並且擁有殺死霧隱宗的上官雄風和龍霄的實力，肯定是因爲得到了秦武神帝留下來的傳承！”
在昔日得知段凌天殺死了上官雄風和龍霄以後，杜千軍便這樣想，同時也越想越氣，他忙活了那麼久，還想方設法和楚寒合作殺了多個競爭者，最後卻成全了段凌天，給段凌天做了‘嫁衣’。“那段凌天，你去了天龍宗後，不要招惹他，你不是他的對手。”
楊千夜說道：“他，便讓匡天正長老去對付。”
說到這裏，楊千夜又看向杜破軍，“破軍，那段凌天昔日殺上官雄風和龍霄展現出來的實力，就算比你略遜一籌，也差不了多少……以他的天賦和悟性，二十多年過去，肯定更強了。現在，就算是你，也未必能勝他。”
“所以，我也建議，你沒必要刻意針對他。”
“讓匡天正長老對付他就好。”
有關杜千軍被段凌天奪了一處遺蹟裏面的好處之事，他也早就聽杜千軍說過，所以深怕杜破軍和杜千軍兄弟兩人去找那段凌天的麻煩。
雖然，他沒見過那段凌天。
但，就聽聞那些有關段凌天的事蹟來看，那段凌天絕對不是什麼省油的燈，最好是不與之爲敵，真要與之爲敵，除非有儘快將其殺死的把握！
“我明白。”
杜破軍點頭，“這一點你大可放心。便是千軍，我也會看好他的。”
“那就好。”
楊千夜點頭，“那我就先離開了，明日離開的時候，我會傳訊跟你們打一聲招呼……日後，在天龍宗遇到了什麼事情，也可以找我，但凡我力所能及，都會幫你們辦。”
話音落下，楊千夜便彷彿化作一陣黑風般離開了。
只剩下杜破軍和杜千軍兄弟二人並肩站在那裏。
“哥。”
杜千軍看向杜破軍，眼中閃爍着濃濃的不甘之色，“那段凌天，正是搶走了我的一場造化，纔會有那等實力提升……我想想不能親手將他殺死，還是有些不甘心！”
“你想親手殺他，只要跟天正師伯祖打一聲招呼，那還不簡單？”
杜破軍笑道：“我想，到了天正師伯祖那個年紀，對於是否親手殺死仇人，應該已經不是很在意了，他更在意的是仇人死沒死，誰殺死的並不重要。”
“好。”
杜千軍點頭，眼中適時的閃過一抹冰冷殺意，“等到了天龍宗，我便去找師伯祖說。”
上次白忙活一場，至今想起，杜千軍仍然如鯁在喉。
……
令狐世家。
“總算是領悟了想要領悟的法則的所有奧義到大成之境，並且至少都融合了一種雙奧義融合……”
段凌天離開法則密室後，臉上露出了燦爛的笑容。
這一次，是他第二次進令狐世家的法則密室。
上一次，是爲了煉丹，所以進法則密室去領悟生命法則和木系法則。
而這一次，他進法則密室，不只是領悟了生命法則和木系法則的雙奧義融合，更領悟了另外四種五行法則的所有奧義到大成之境，並且領悟了它們的雙奧義融合……另外，以前沒接觸過的死亡法則，也被他領悟到了差不多的地步。
至此，四大至高法則，段凌天全部掌握。
再加上五行法則，他一共掌握了整整九種法則！
“水姐也真是的，這件事竟然沒有提前跟我說，要不然我也不用到現在纔開始重視其他法則。”
“說起來，我一直還以爲，那法則分身，脫離本體後，會對本體的實力造成一定的影響。再加上到了這衆神位面玄罡之地，不曾見人顯現法則分身，以至於我越發覺得是我自己所想的一般，法則分身脫離本體，會影響本體的實力，所以根本沒去想凝聚法則分身。”
“原來，我之所以在玄罡之地沒見人凝聚法則分身，是因爲我見到的人，基本上都是衆神位面的原住民。”
約莫三年前，偶然巧合之下，段凌天和令狐人傑的一次閒聊，讓他開始正視除了空間法則以外的其它法則。
“段凌天，你既是來自諸天位面，不是任何一個衆神位面的原住民，且體內沒有一絲一毫衆神位面原住民的血脈……你平時出門，爲何不留下本尊在家族府邸，就分身出去呢？”
這是令狐人傑的原話，當時的令狐人傑，語氣納悶的問他。
而他的迴應是，沒有凝聚法則分身。
當他說出他的顧慮時，令狐人傑呆怔了片刻，然後便忍不住笑了起來，笑了半晌才停下來，跟段凌天解釋，法則分身，便是非衆神位面原住民的一大特殊之處，衆神位面的原住民，哪怕成神，都沒辦法凝聚法則分身。
這，是天地規則所限。
衆神位面的原住民，體內至強者血脈稍微濃厚點的，基本上都能覺醒血脈之力。
而體內至強者血脈薄弱的，除非機緣巧合，否則幾乎一生都難以覺醒血脈之力，但體內畢竟有至強者的血脈，所以沒辦法在成神之後，跟前者一樣，也沒辦法凝聚法則分身。
在這片天地之間，只有體內不具有任何一個至強者血脈之人，才能在成神之後，凝聚法則分身。
天地規則是公平的，非衆神位面原住民，非至強者後人，在不可能血脈之力的同時，卻可以在成神之後，凝聚法則分身。
法則分身，是由一身神力融合法則所化，凝聚需要時間，且在被摧毀之後，也會對本尊產生一定的影響，但那影響最多也就是讓本尊受輕傷，而這輕傷，可以服用神丹治療，且很快就能恢復如初。
法則分身的缺點，就在於凝聚需要時間，不可能在臨戰之時凝聚出來，想要讓法則分身上戰場，必須提前將它凝聚出來，提前準備好。
“法則分身，便是在你本尊與人交手的時候出手，也能收到奇效……當然，前提是，你的法則分身不能太弱。”
“如果能將其餘法則也領悟到極高境界，法則分身，絕對是一大助力。”
“而弱的法則分身，最好不要輕易顯現出來與人交手……就比如，你與一個和你勢均力敵之人交手，原本是註定以平局收場，這時你放了一個弱的法則分身出來，對方隨手將之滅掉，這也將會令你的本尊受傷，雖只是輕傷，且服用神丹很快就能痊癒，但你的對手會給你恢復的時間嗎？”
“他，只會趁着你受傷，一鼓作氣將你擊敗，乃至殺死！”
“所以，強大的法則分身，是助力……而弱小的法則分身，則累贅，沒事不要輕易放出來。”
“當然，法則分身不管強弱，都可以代替你的本尊出去做一些你想要做的事情……即便法則分身在外面被人殺了，對你的本尊也沒太大影響，而你還能避開一劫。”
當時，聽完令狐人傑的這番話後，段凌天便直接跟他要了進法則密室的權限，然後在法則密室裏面一待就是三年。
三年時間，令狐世家的神石礦脈中的神石含量，接近三分之一，都被段凌天消耗殆盡！
當然，這些段凌天暫時還不知道。
他並沒有發現，在他走上離開法則密室的階梯的時候，正在法則密室當值的那個核心長老的臉色，瞬息便從微笑變成了苦笑，“有關家族神石礦脈損耗接近三分之一之事，怕是瞞不了多久了……”
“一旦讓家族長老團知道這事，他們肯定會羣起針對家主，甚至罷免家主。”
“家主還不讓我跟段供奉說這事，但恐怕不用多久，段供奉就知道了……畢竟，要再過幾個月，段供奉纔去天龍宗參與入宗考覈和潛龍大比。”
“哪怕是幾位族老，這一次怕也是很難幫家主保住家主之位。”
“畢竟，家族有家族的規矩，是先祖定下的，便是族老輩分高，也不得違背。”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