舉個例子來說，兩個長相打扮完全一致的人，其中一個性格玩世不恭，另一個則嚴肅認真，他們在站在一起，即便不說話也能多少看出點性格上的端倪。
這就是氣質。
而氣息的話，則要更復雜一些。
還是兩個長相完全一致的人，其中一個是純粹的人類，另一個則是人類與其他什麼東西的混血。
想要通過氣息分辨他們，單靠純粹的五感是非常困難的，更接近於一種無法言喻的感知。
所以撒旦三世並不像安平安想的那麼猥瑣，沒有偷偷聞人家小姑娘身上的味道……
先不說瞎猜的安平安，任寶來聽了撒旦三世的話也有點將信將疑，再結合之前發現的疑點，唐小琴與霧隱村之間肯定有什麼聯繫。
只不過查明這個，現在還不是很重要，現在的首要目標是處理胡璃說的‘邪氣’的問題，亦或是可以問問提前來霧隱村的當地九科人員。
由於我國的國土面積實在是太大，九科分散在各地的分部擁有很高的自主權，一個分部的情報，另一個分部不可能全部知道。
任寶來到霧隱村，其實跟安平安沒有太大的區別，除了一些基本信息之外，剩下的全都是兩眼一抹黑。
“胡璃村長說的邪氣你怎麼看？”
“不太清楚‘邪氣’究竟指什麼，在我們那兒沒有這個說法。”
撒旦三世回答道：
“不過長時間處於結界或高濃度的魔力下，確實會影響到普通的野獸，讓它們變成具有強攻擊性的魔法獸。沒看見事物之前，我也無法倉促下判斷。”
妖怪這邊的事情，更接近於仙俠的畫風，撒旦三世則來自一個魔幻的世界，當然聽不太懂。
他也沒有深究的意思，跟來主要是爲了躲清靜，反正要打的時候動手打就完了。
三人正聊着這些，隨即聽到門口處傳來好幾個人的腳步聲，緊接着就看到五六個現代打扮的人走了進來。
這就是先一步到霧隱村的本地九科人員。
其中有一個大概五十多歲的中年男子，最先走了進來。由於幹這行操心的事兒太多，髮際線已經快到後腦勺了，頂着個油光鋥亮的地中海髮型。
任寶來原本也是這個轄區的，後來才調到安平安那邊，進來的這些人他基本都認識，趕緊站起身互相介紹。
“這位是我的老上司陸俊才，本地九科的一把手，我們都喜歡叫陸老大。”
“嗨，什麼一把手，能好好混到退休就不錯了。”
陸俊才和任寶來確實熟悉，感覺也完全沒有上下級的意思，說話較爲隨意。
有熟人在中間互相介紹，打招呼也很痛快，簡單的互通姓名就算認識了。
本以爲任寶來也就只能帶幾個有空閒的同事過來幫幫忙，沒想到他居然請來倆穿越者外加一個第一接觸者，着實有些意外。
但當聽說任寶來還把唐小琴也給請了過來，陸俊才皺了皺眉頭：
“居然捨得帶她出來，可別給你惹上麻煩。”
唐小琴可是九科華北分部的寶貝疙瘩，被寄予厚望的未來之星，隨隨便便帶着跑來這麼遠，任寶來回去肯定得挨批。
“放心好了，我打過報告知會了上面。”
陸俊才能力不俗經驗豐富，但幹到現在也僅僅只是分部的一個小頭子，就是因爲他太過專注於工作，有些事情做的不符合規矩，結果落人口實導致升遷無望，任寶來說的一把手純粹是拍個馬匹。
寒暄了兩句，任寶來又把話題給轉了回去：
“陸老大，現在什麼情況？”
“情況不怎麼樣。”
談及工作，陸俊才臉上的笑容一收：
“我帶人已經來好幾天了，這期間有一些傷亡，大部分都已經撤退，現在一共就剩下二十多個人。”
“這麼危險嗎？”
霧隱村對九科來說很重要，是處理妖怪的最佳解決方案之一。
所以當這裏出問題，本地九科當然也很重視，派了大批人馬進駐，論人手的數量並不比之前廣新集團那件事去的人少，只是因爲霧隱村的特殊性，所以沒有找民間合作者幫忙。
“這是我的責任，對情況惡劣程度預估不足。”
陸俊才繼續說道：
“一開始我們派小隊進森林掃蕩，結果損失慘重，最近兩天都只能被動防禦。”
“增援呢？”
“已經打上去報告了，但你也知道最近的情況，各地都抽不出人手，上面說正在考慮是否找民間合作者，但遠水解不了近渴，你能帶人過來確實幫了大忙。”
任寶來聽陸俊才這麼說有點不可思議：
“僅僅只是受邪氣影響的動物，應該不會對咱們九科的精英有太大的威脅吧。”
比起他現在所在的華北分部，本地九科的成員有很多都是軍隊裏退役的好手，在‘文’的方面或許不如其他分部，但在能打方面本地的九科放眼全國都是排的上號的。
一開始因爲大意可能會有些傷亡，但不可能就剩下二十多人這麼少。
“受到邪氣影響的動物數量遠超預期，而且我發現他們之中有妖怪活動的蹤跡。”
“不可能啊，霧隱村的妖怪沒道理這麼做。”
“不是霧隱村的妖怪，可能是以前在深山老林裏修行的，也可能是在監視盲區內穿越來的，但不論來歷如何，這個妖怪似乎盯上了霧隱村。”
安平安此時插嘴道：
“剛剛我們跟村長交談的時候，她沒提起這件事。”
“我昨天已經報告過了，但胡璃村長一直不相信，我總覺得她隱瞞了一些事情。”
聽任寶來說這次就是單純過來幫忙打架的，沒想到一些細節部分聽起來怎麼越來越麻煩了似的？
提及這個，任寶來把唐小琴的事情跟陸俊才說了說，後者道：
“沒有，我這兒沒有霧隱村的妖怪外出的申請，有可能是偷偷去的，這霧隱村果然還是隱瞞了什麼東西。”
霧隱村是最早納入九科監管的地方之一，甚至九科在成立之初也有霧隱村的妖怪幫忙，這地方的情況九科應該很瞭解纔對。
但這次等於是發現自己熟悉無比的地方，突然還隱藏着什麼不爲人知的一面。
這讓一直以監控爲主要手段的九科有一種被人揹刺之感，以及一種淡淡的擔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