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過安平安看很多人都沒怎麼糾結，很快整個會議室裏就剩下筆尖劃過紙張的沙沙聲。
來的人大多都是幹這行有些年頭經驗豐富的老油條，各自也都有各自的人脈和關係網。在聽到風聲的時候，就已經託人到處打聽了，打算去什麼地方自然早就心裏有數。
如此看來，花好幾個小時，每個代表還只有10分鐘的自我介紹像是沒什麼用。
但萬一真能讓人回心轉意加入自己麾下呢？
一丁點的可能性也不能放過，只要能多拉一個合適的幫手回去，那就是相當大的助力。
他們現在就缺人到這種程度，那真是完全轉不開了。
九科發的A4紙沒什麼敏感信息，僅僅整整齊齊的印刷着一排國名，只要簽上自己的名字，在想去的國家名字上打個勾畫個圈就算完事。
“凌華姐說讓我隨便選，哪裏都行。”
很多人都屬於不怎麼糾結的那種，可有人糾結。
比如旁邊的唐小琴。
“平安叔叔，你打算怎麼選啊？”
安平安的選擇理念很簡單，主要是找那種歷史悠久的國家。
對他來說，出國賺外匯確實好，沒人嫌錢多，但他更想要魔法物品、法術書一類的東西。
國家歷史比較短的地方，底蘊就不夠足，能積攢下來多少東西，自然也不用太期待，所以第一個上臺表示‘金票大大滴有’的美帝被安平安首先排除。
主要目標是希臘、埃及、意大利這些地中海周邊國家，歐洲幾個倒是也行，而中東那邊太亂，最好別摻和也不再考慮當中。
本來印度倒也同樣合格，但考慮到環境……
安平安的腸胃經不起恆河水和咖喱的折騰，他可不想當噴射戰士。
唐小琴沒什麼具體目標，聽了安平安的解釋，乾脆照着他的‘卷子’勾選一樣的，圖個省事兒。
轉頭看了眼另一邊的李寄雲，他是另一種形式的不糾結。
別人只是選幾個，他倒好，乾脆從頭到尾一個不拉的全打了勾，來個全選。
如果說安平安和唐小琴屬於能力有，但是剛入行的新人所以名聲不足，那李寄雲就是純粹的弱雞……
沒名聲，能力也不算出衆，所以就跟生怕沒學校錄取自己的高三學生似的，恨不得把全國所有大學的名字都填在志願表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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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填志願’花不了多少時間，很快九科就把調查問卷收走，衆人又從二樓的會議室下去，回到一樓大廳等候。
剛剛填表算是安平安他們選擇僱主，但這個選擇是雙向的，下面就是僱主挑人的時間了。
缺人不假，但也不能什麼人都要，得結合自己實際問題作出取捨。
畢竟這是花了大價錢請回來的，萬一幫不上忙反而是個拖累，可就太難受了。
九科租下這座空大樓，房間有得是，每個國家的代表都有個獨立辦公室，叫到誰誰就過去找他們談談，相當於面試，隨後在聊聊報酬待遇之類的細節，跟九科報個備，這事兒纔算徹底定下來。
名氣大的人在這裏很有優勢，這就像平時購物，買產品肯定都選名氣大的企業，不知名雜牌廠出來的東西，即便是便宜，也不怎麼放心。
李家會出現是九科幫忙給關係良好的同行牽頭，他們過來還真就是走個形式，具體細節早就商量好了。
類似的情況不算少見，主要都是像李家這種和九科關係密切的，而大多數正正經經派來‘應聘’的倒是也不慌，畢竟單憑九科牽頭內定數量很有限，而人手缺口又特別大，所以一個個都穩坐釣魚臺。
安平安他們當然也是如此，老老實實的在座位上一邊閒聊一邊等。
最初二十分鐘，陸陸續續開始有人被叫走，也陸陸續續有人商量好的細節離開會場，但始終都沒有叫到安平安。
這也能理解，就像剛纔說的，人家挑人肯定要先挑名氣大的，安平安屬於新人，肯定不是第一選擇，淡定。
就連李寄雲都沒慌，因爲他家正好就在這兒，還有心思跟安平安和唐小琴說打算盡一盡地主之誼，待會兒找個飯店搓一頓。
等到四十分鐘後，大廳裏還剩下的人已經少了一大半，現在剩下基本都是以個人名義接單的類型，跟李家那種成規模成組織的不一樣。
優先選擇有組織的民間人士，好處是隻要談妥了條件，來的就不只是一個單飛的獨行俠，而是一羣配合默契經驗豐富的幫手，所以他們先被挑走屬於理所當然，儘管安平安隱隱約約覺得有點不對，表面上還是一樣的穩。
但等了快一個小時，天色眼看着就要入夜，單獨接單的人也都陸陸續續都走了，現在大廳裏就剩下安平安、唐小琴和李寄雲他們仨的時候……
這就可以慌了。
“什麼情況？咱們仨這麼不招人待見嗎？”
李寄雲似乎對這個結果並不意外，失望歸失望，還有心思對安平安解釋說：
“可能是咱們都沒什麼名氣吧，他們覺得不太靠譜。”
確實如此，名氣這事兒還真就需要時間的積累。
人家來挑人前，都從九科那邊拿到了名單個類似於簡歷的資料，安平安他們三個人入行的時間全加起來都不見得夠一年，這種人，各國派來的代表一看就感覺相當沒底，既然有更好的選擇，肯定不會選他們。
這可咋整？
興沖沖的跑來覺得可以出國賺點外快，使勁坑鬼佬的錢，結果人家根本沒看上。
安平安本以爲到地方談談細節這事兒就穩了，看來他還是太過想當然。
唐小琴也有點失望，她對出國並不熱衷，重點在於不出國就得老老實實回去上學……
“兩位，沒什麼事兒的話我做東，咱們去喫點飯吧。”
唯獨李寄雲，他乾脆來個全選的時候，就已經想到可能會有這種結果，本就希望不大，來一趟不過是湊湊熱鬧，萬一成了呢。
不過，正所謂山窮水盡疑無路，柳暗花明又一村。
當三人覺得沒戲打算走人回家的時候，負責通知的九科人員總算來到他們面前，領着三人穿過走廊，來到一間辦公室門前，門板上貼着中英雙語的牌子。
——意大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