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管那幾個德魯伊在哪,他們終究是探索遺蹟的時候失蹤的,城外那座獨眼巨人時期的遺蹟必然是重點排查對象。
現在又從白手協會那邊得到了有關於遺蹟的地圖和情報,自然也沒有繼續留在城裏,衆人急吼吼的出城往遺蹟的方向跑。
遺蹟的位置距離坎索城不太遠,步行的話半天左右就能到,而格林丹心急如焚,衆人在城門口的車馬行租了兩匹馬,除了因爲怕高不太願意騎馬的阿德力克頗有微詞外,騎馬能在一個小時左右就趕到遺蹟附近。
安平安當然還是騎自己那頭煉獄巨角鹿,衝鋒速度比不上馬,但耐力好,倒是也不至於掉隊。
“分開以後你們跟一對雙胞胎一起旅行?”
“是啊,那對雙胞胎應該是什麼大人物,到洛普文的時候,連沃金教會的牧師們都跑出來迎接。”
阿德力克跟安平安一起騎在煉獄巨角鹿上,反正趕路也閒的沒事,安平安就順口問了問法師塔之行分開後的事情。
“但我們也被追殺了一路,路上不得不鑽樹林過沼澤。”
依瓦達騎着馬在旁邊,她到時不介意被追殺,因爲有架打。然而天天鑽林子掩人耳目,連口酒都沒得喝,這就很難受。
“要不是你見面就把斧子劈那些僱傭兵頭上,咱們也不會攪合進去。”
“放屁,你也沒少罵街!”
“我那不過是個口頭威脅。”
對於爲什麼會被捲進去這點,兩人立刻互相推卸責任。
以安平安對他們的瞭解,恐怕這倆人誰都不是老實的,當時的情況很可能是阿德力克拱火,依瓦達抄起斧子就是幹。
不過話說回來,聽他們聊那對雙胞胎的事情,讓安平安想起自己放着沒做的‘護送金眼雙子’的任務。
算算時間,系統激活這個任務的時候,正好就是格林丹他們遇到那對雙胞胎的時候。
疑似多蘇最大商會梵尼商會的高層,連‘財神’的牧師都得恭恭敬敬的迎接,口頭上說一連跑了好幾個大城市是爲了做生意,但又被身份不明的人追殺。
系統激活的任務上寫着‘金眼雙子’,這絕對不是個隨處可見的稱號。
財富女神沃金的教會中,牧師的等級是用‘錢’來區分的。
最低等的牧師是‘銅幣’,最高等的是‘白金幣’,身份地位可以從他們胸前佩戴的徽章看出來,這種徽章,很多時候都只是用錢幣改造一下,所以說他們的等級就是用錢區分。
但在沃金的教會中,有一個獨立於牧師體系,地位極高的存在。
他們相當於神在凡人世界的意志代行者,擁有被沃金祝福過的如同金幣般閃亮的雙眼,故而才被稱之爲‘金眼者’。
說的更加簡單一些,金眼者,是沃金的選民。
選民擁有神力,可不是什麼好惹的,而且選民在該教會的地位非常高,與選民爲敵,就是與教會爲敵,同時也是在於教會背後的神祇爲敵。
沃金是財神,她的教會可謂遍佈多元宇宙世界,是名副其實的龐然大物,什麼人喫飽了撐的敢追殺金眼者?
Emmm……
怎麼看這裏面都大有文章。
安平安突然有點後悔當時滿腦子都是出國賺外快而放棄這個次要任務了,如果當時他摻和一腳,說不定能得到很大的好處。
錯過了加入的最佳時期,但聽阿德力克說他們是跟那對雙胞胎一起回來的,等辦完重要任務和格林丹的這點事兒,安平安打算去跟那對雙胞胎見個面,先不管裏面到底有什麼內幕,總之先混個臉熟肯定沒錯。
他腦子裏算盤打的啪啪響,騎着馬走在前面的格林丹突然舉手示意衆人停下。
“我聞到了新鮮的血腥味兒,都小心點。”
衆人一聽,也顧不上閒聊了,紛紛翻身下馬。
現在他們距離遺蹟還有差不多一半的路程,已經能遠遠的看到遺蹟所在的孤刃山。
但爲了最快速度趕過去,衆人沒走大路,而是直線過來。
這也就導致周圍全都是稀疏的樹林遺蹟灌木叢,也到處都是適合躲藏的地方,屬於極佳的伏擊之所。
安平安第一時間先把護盾術和反作用靈甲蓋在身上,以確保自己的安全。格林丹則摘下背上的短弓,小心翼翼的撥開不遠處的一團灌木叢。
血腥味失去灌木叢的阻擋,變得極爲清晰,在隊尾的安平安都能看到葉片上沾着很多暗紅色的血跡,應該是最近二三十分鐘的事。
“這兒有個人,我去看看。”
儘管這附近是在坎索城周邊,但遺蹟附近有很多身份不明的人活動,所以不能排除是陷阱的可能性。
安平安在後面踮起腳尖,視線穿過撥開的灌木叢,他看到一個披着灰撲撲斗篷的人趴在地上。
這個人看身材應該是個男的,身上有不少傷口,殷紅的血跡把斗篷打溼,混合成散發着刺鼻血腥味兒的灰褐色。
他看上去像是經過一番激戰後逃出來的,就連背上都插着好幾根羽箭,老實說要不是看到他的鼻子還在微微顫動,這種傷勢幾乎就是個死人了。
格林丹左右掃視了一下,確認沒人在附近埋伏,隨後靠近過去,蹲下身檢查趴在地上的人。
他把那人翻過來,從趴着變成側躺,因爲這一動作,讓那人脖子上一個如同項墜似的東西從領口掉出來。
那是一個圓形的金屬牌,中間刻着一個美麗少女的頭像,周圍則是一圈四葉草的圖案鑲邊。
格林丹看了一眼,立即道:
“他是好運女士的遊蕩者,快對他用療傷術。”
“我知道了,少催我!”
阿德力克平時總是跟格林丹拌嘴,但在關鍵時刻倒是不會掉鏈子,鐵靴踩過灌木叢,拎起錄命者耶格的聖徽。
他的鐵手套上亮起一層柔和的白光,並將其靠近了重傷不起的那人。格林丹也急忙摸出治療藥水,擰開瓶蓋給灌進去。
治療法術方面,還是牧師最爲專業,死神的牧師也是牧師,治療法術還是會用的。
在法術和藥水的雙重加持下,本來因爲失血過多而昏迷的那人嘴脣哆嗦了一下,很喫力的撐開上下眼皮。
格林丹見狀,立刻把自己脖子上的聖徽拉出來,舉着它說:
“請放心,我是泉水女神艾迪斯的追隨者。”
這讓躲在後面看戲的安平安有點納悶,你們是以信什麼神來來判斷陌生人是好是壞的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