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今回想起那種感覺,葉輓歌都覺得心慌,她大概也是現在才知道,自己是如此在乎秦非夜。
大概,秦非夜在她的心中,便已經是很重要的人了吧。
至少,不再是個得過且過的人。
而是,她放不下的人。
秦非夜深深地看着葉輓歌,他就是在昏迷之中聽到了葉輓歌的呼喚,他才醒來。
他以爲他是聽錯了,可是那聲音且切切實實的在耳際,一遍遍的喊着她的名字。
那一瞬間,秦非夜便想着,自己無論如何都不能死。
若是他死了,葉輓歌如何是好?
秦非夜想起自己昏迷之前,葉輓歌紅着眼眶的樣子,他湊近她,低聲問道,“丫頭,你是不是哭了。”
葉輓歌被秦非夜看得有些窘迫,她模糊的嗯了一聲,“那我看到你渾身是傷,還被我壓着,我以爲,以爲你斷氣了,就自責了一些唄。”
秦非夜笑了起來,“你捨不得我死?”
葉輓歌心中一動,她看向秦非夜。
男人向來清冷的臉此時染着笑意,有着一種無法言喻的溫柔,他原本沒有什麼血色的臉也恢復了血色,他眼睛很亮,眼底帶着點期待。#@$&
她,捨不得吧。
一想到若是秦非夜會死,葉輓歌就覺得心痛。
她沒辦法想象這個男人會死。
“嗯,捨不得,所以你必須給我活得好好的,若是你死了,我要嫁給誰?”葉輓歌撫上了秦非夜的臉,眼底也是深深的笑意。
秦非夜滿意的點了點頭,“嗯,你只能嫁給我。”%&(&
這話說得,怎麼好像非他不可的了似的。
葉輓歌故意說道,“那可不一定,你要是真的死了,我還能一輩子不嫁人麼,我一定找個比你帥的,比你有錢的嫁了。”
秦非夜皺了皺眉,他大掌固定着葉輓歌的臉,讓她的眼中只有他一個人,“不準。”
“什麼?”葉輓歌挑了挑眉。
“除了我以後,你不準……你準想着嫁給別人。”秦非夜不是個很會表達自己的人,他凝着葉輓歌的臉,一字一句的強調,“只能嫁給我。”
葉輓歌看着他認真的樣子,噗嗤一聲笑了出來。
她的雙手也纏上了秦非夜的脖子,像哄孩子一樣說道,“好好好,我不想別人,只要你好好活着。以後,也不準再這樣嚇我。”
“嗯。”秦非夜抿着脣應了一聲,他看着葉輓歌,眼底滿是化不開的柔情蜜意。
兩人看着看着,雙脣就自然而然的貼在了一起。
他們坐在不知道到底有多高的懸崖之上,腳下是深不見底的山谷,頭頂是朗朗繁星,耳邊是徐徐涼風,在這樣寂靜的環境之中,他們只能感受到彼此的呼吸和心跳。
那樣的熾燙。
帶着死裏逃生的纏棉。
葉輓歌不知道,在自己心裏的某一處,秦非夜已經慢慢的紮根,在她的心間,長成一片拔除不了的森林。
若不是秦非夜有傷在身,大概能在這裏把葉輓歌當場辦了。
可惜,他傷重得動一下都困難,何況是搞事情。
葉輓歌輕輕推開了秦非夜,她想起一件事來,“說起來,我上次醉酒那一次,我們根本就沒那什麼吧?”
就是秦非夜騙她,說他們已經有了夫妻之實的那一次醉酒。
起初葉輓歌還真的信了,信了自己或許真的是醉的太厲害了才短片了。
可是之後她越想越不對,如果兩人真的有了夫妻之實,她怎麼可能一點感覺都沒有?
葉輓歌覺得,她被秦非夜騙了。
秦非夜自然知道葉輓歌在說什麼,他別開了臉,沒有回答。
“好啊你個秦非夜,竟然騙我呢!”葉輓歌將秦非夜的臉掰了回來,他的薄脣此時一片殷紅,下脣還帶着點自己咬傷的脣印,看起來不知道多惑人。
“那夜你的確輕薄我,雖無夫妻之實,但也……相差不甚遠。”秦非夜的眼底閃過一絲不安。
葉輓歌這個女人,着實與衆不同,想法也怪異,若是她知道了那也他們根本就沒有夫妻之實,會不會不認?
秦非夜覺得,葉輓歌很有可能做的出這種事情。
葉輓歌只覺得秦非夜可愛得不得了,她笑出聲來,心中一動,明亮的眼睛灼灼的看着他,“所以,你是真的喜歡我,不是因爲我們之間發生了什麼?你只是喜歡我,纔想娶我?”
意識到這一點,葉輓歌不知道爲什麼,覺得很開心。
這個彆扭的男人,是因爲喜歡自己,才編出什麼夫妻之實負責任的話嗎?
真逗。
秦非夜十分別扭的眯着眼,薄脣緊抿成一條直線,下巴微微擡起,“嗯。”
“什麼?嗯什麼?”葉輓歌故意湊到秦非夜的耳邊大聲嚷着。
秦非夜十分無奈的輕嘆一聲,“是。”
葉輓歌也不再逼他,秦非夜本來就不善言辭,能聽他說一句話已經十分不得了。
她將頭小心翼翼的靠在秦非夜的肩膀上,還要避開那中了暗器的傷口,也不敢將頭的重量全部壓下去。
“吶,那你爲什麼喜歡我?”葉輓歌活了兩輩子,也沒有人喜歡她,哦不,至少沒人敢在她面前表態。
上一輩子活了二十多年都不曾考慮過這種問題。
可重獲一世,在短短不到一年的時間裏,她就把自己安排出去了。
而且那個人,還是因爲喜歡她。
並不是因爲什麼利益,不是因爲家族,什麼都不是,只是因爲喜歡嗎?
這種純粹的感情。
讓葉輓歌很欣喜。
秦非夜真的仔細的思考起葉輓歌的問題來,久到葉輓歌以爲他不會回答了,才聽到他的聲音,“不知道。”
“看來我是沒什麼可取之處,真傷心,你都說不出個所以然來。”葉輓歌嘆了一口氣。
秦非夜實在不知道如何回答,憋了半天才說,“那你……可喜歡……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