昨夜她從窗臺跳下來之後,遇到了一個人,那人救了自己。
她記得那個人的聲音,所以此時此刻再回憶阿都的聲音,冷素立刻就將阿都和昨夜之人對上號了。
昨夜之人救了自己,而她,因爲毒性發作,似乎……
似乎……
冷素幾乎不敢想那畫面,她好像,做了什麼些,什麼,奇奇怪怪的舉動。
她閉上眼睛,深深的吸了一口氣。
冷素不敢回憶了,這實在,太過丟人。
她竟然在一個陌生男人身上,做出那等舉動……
同時,冷素也十分慶幸這人是葉輓歌的人,否則,她還不知道會經歷什麼。
葉輓歌看着冷素那變來變去的臉色,就知道大概能猜到兩人昨晚發生了什麼。
冷素被送到毓秀院的時候,明顯已經意識昏迷了,那媚毒毒性如此強烈,大抵是支配了她去做了些什麼奇奇怪怪的事情。
但是葉輓歌相信阿都,阿都絕不會對冷素做出什麼過分之舉。
葉輓歌笑着朝冷素招招手,“大師侄啊,你在想什麼呢,快過來喫飯。”
冷素的臉色緩和了一些,她朝葉輓歌緩緩走去,臉上掛着一抹真誠的笑意,雖然笑容極淡,但也算是笑容了,“昨夜,多謝小師叔。”
這一聲小師叔,比之前更要多了幾分心服口服。
昨夜她所中之毒,她根本毫無辦法,且完全不知道如何解毒。
可是葉輓歌卻救了自己。
或許,葉輓歌的醫術,真的得了師祖的真傳。
冷素打從心底,在醫術的造詣上,承認了這個小師叔。
雖然葉輓歌的年紀要比自己小上許多,但是醫術這種東西,並非是年紀和經驗足夠就是最厲害的。
醫術,始終都是要看天賦。
青出於藍而勝於藍的人,一直都在。
冷素如今,便是相信,葉輓歌就是這樣的存在。
葉輓歌笑笑說道,“不必謝我,你若是不嫌棄,便在我這裏住下吧,我們永寧侯府的客居也有許多,你不用覺得不方便,我可不會把你當做客人哦。”
“這段時間,麻煩你了。”冷素半響才點了點頭,她雖然不是個愛麻煩人的性子,但葉輓歌既然開口了,她覺得似乎也並不是沒有那麼不可接受。
留在這裏,或許能在第一時間見到師父吧。
冷素就這樣在永寧侯府住下。
葉輓歌給冷素安排的是一處安靜又別緻的獨立小院子,亦是永寧侯發待客區。
如今永寧侯府人少,所以寬敞地方也多着,給冷素安排這樣一處院子並不是什麼難事,加上冷素是葉輓歌的客人,又吩咐過不許旁人打擾,只留了一個粗使丫頭使喚,所以冷素住起來,倒也是舒心。
只是不知道爲什麼,葉輓歌總是叫阿都來給她送送這個傳傳那個話?
是的,冷素終於知道這個男人叫做阿都。
也終於放下了她的彆扭,但和阿都也不過是點頭之交,再無其他。
在冷素的事情發生之後,已經過了整整三日,可蘇無心卻像是在汴京城消失了一樣,完全沒有蹤影。
這期間,秦非夜派了不少人進皇家別院找人,可是都一無所獲。
葉輓歌也試探過洛時風,可洛時風看起來,毫無疑點,更親自帶了人和秦非夜的人一起將整個皇家別院都翻了過來,卻仍沒有找到蘇無心。
至此,秦非夜和葉輓歌纔將皇家別院這個考慮對象從名單中暫且往下移,開始在汴京城其他地方大肆搜查。
這一夜,秦非夜來找葉輓歌。
秦非夜抿着脣,一臉不高興,“今日王皇后來找我。”
“她找你做啥?”葉輓歌咔一聲咬了一口蘋果。
“皇后讓我同她去找一趟洛秋雅。”秦非夜眼角眉梢都是不樂意。
葉輓歌胡亂猜測道,“以她的性子,不會是讓你去找洛秋雅和解吧?雖然聯姻不成,但也讓你哄哄人洛秋雅,不要反目成仇,造成兩國仇視之類的?”
秦非夜嗯哼了一聲,“你猜得差不多。”
“這倒是符合王皇后的性子,畢竟是一國之母,自然要爲這些操心,如此看來,洛秋雅也的確是放棄和你聯姻之事了?若是如此,你去一趟倒是無妨,做做表面功夫,好好和東漢公主化解仇恨,雖然……那洛秋雅也不是這樣就能原諒你的人。”
葉輓歌笑嘻嘻的拍了拍秦非夜的肩膀,一副心疼的模樣,又摸了摸他的臉,“洛秋雅對你癡心一片,說起來恨的不過是我,所以你就去一趟,或許她真的能對你和顏悅色,這樣在皇后那裏也算交了差。”
“我去,只不過我想的是……”秦非夜頓了頓才繼續說道,“我猜,蘇無心或許是洛秋雅藏起來的,因爲在搜索整個皇家別院的過程中,只有她的房間不曾進去搜過,還在門外查看了一番。”
基於這一點,秦非夜其實還是懷疑,蘇無心是被洛秋雅藏起來了。
偌大的汴京城裏說大是很大,但是秦非夜想要找一個人卻還找不到,那便有些不尋常了,除非是被人刻意藏起來。
可看遍整個汴京城,似乎沒有誰有這個動機。
所以,最值得懷疑之人,仍是洛秋雅。
葉輓歌聽完秦非夜的話,也同意他的觀點,“這麼說的話,洛秋雅的確可疑,你是想要趁明日上門之時確認蘇無心是否在她那裏?那你也小心一些,若是蘇無心在,你要小心他的毒。”
秦非夜點了點頭,“我會的。”
葉輓歌捏了捏秦非夜的臉,“這兩日要準備醫女們的第一次考覈,我估計會有點忙,你自己一個人可要好好的啊,去見那個洛秋雅可別中了人家的招。”
秦非夜挑了挑眉,“我是那種不小心之人?”
葉輓歌捏了捏秦非夜的腋下,“我是讓你別中美人計,或者中某些下三濫之毒,到時候啊,某人剋制不住自己怎麼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