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景司厭惡的瞪了林傑一眼,冷哼一聲。
林傑知道,自己的生死大權全部掌握在了眼前的安寧郡主身上,他掙扎的跪在地上,連連磕頭,“郡主有什麼想要知道的,小的一定知無不言,言無不盡!”
葉輓歌挑眉說道,“說說陳宣統是怎麼讓你弄死我的?”
林傑戰戰兢兢說道,“少城主……少城主讓我等可以收買您院子裏的下人,讓下人直接在您酒中下毒,待您毒發之時,便叫我等來收屍,我們只要將屍體帶到少城主的面前,便算是完成任務。”
實則,這個計劃是林傑自己提出來的,是他提議可以用毒,無須強行闖入硬碰硬,但要葉輓歌死這件事,卻也是陳宣統的意思。
所以林傑只覺得自己也不算說謊。
“這樣啊……這陳宣統的手段倒是一次比一次狠毒了。”葉輓歌笑了笑。
林傑忽然想到一事,立功般的喊道,“郡主!今日下午那兩人也是少城主派去,他原本還打算在毀……毀了您清白之後再將您販賣蓮香院,那蓮香院和少城主似乎有所關係,但小的不知道是何種關係!對了,那蓮香院準備接手之人,一個叫王方,一個叫李大腳,他們,他們也對郡主有不軌之心!”
葉輓歌笑盈盈的看着林傑,“很好,你這些話,我很滿意。”
蓮香院……
葉輓歌默默的記住了這個名字。
這陳宣統實在是歹毒至極啊。
林傑以爲笑容的背後,便是不殺之恩,他急忙磕頭,“多謝郡主!”
葉輓歌又問道,“陳宣統在汴京城中,可還有什麼勢力?”
林傑極力想了想,而後便搖了搖頭,“小的,小的不知道了……小的只知道蓮香院……”
“那這麼看來,你便沒有什麼價值了。”葉輓歌站起身來,臉上的神色一片冷然,眼眸之中透着絲絲的殺意。
對待敵人,絕不能心慈手軟。
這個林傑心狠手辣想要殺她,她若不斬草除根,將來只會留下隱患。
所以林傑這條命,葉輓歌本就沒打算留下。
至於中午那兩個廢物……活着還是死了,都沒有什麼區別,再者野望覺得,他們也活不了多久了。
“郡……”林傑瞪大雙眼,正要求饒,就察覺到脖頸處一痛,接着,瞬間就失去了知覺。
一枚泛黑的銀針,正插在林傑的脖頸之上的咽喉之處。
這,才真正是瞬間斃命的毒。
沒有任何花哨的毒發症狀,見血封喉。
葉輓歌看着倒在地上的林傑屍體,勾脣說道,“把其他人都綁起來,直接送回淮北陳府裏,希望這個禮物,他會喜歡。”
“是,小姐。”如影隨心和阿都三人應了下來。
而一旁親眼見證了葉輓歌殺人的幾人,都有些震驚。
這些人,都是不曾見過葉輓歌這一面的。
董紫陶當然也知道葉輓歌做得沒錯,這人要殺他們,且也動手殺了人,自然不能輕饒!
只是,親眼看着葉輓歌動手殺人這種畫面,她心中仍是震撼,總覺得……葉輓歌和她認識的那個人,有些不一樣。
東方茂則是一臉心疼加欣慰。
一個女子,要成長成這般模樣,那須得經歷了什麼?
否則,像葉輓歌這樣的女子,該是嬌養在深閨之中,快樂無憂,什麼也不需要懂。
而她,卻是小小年紀便能如此雲淡風輕的處理這些,可見她平日裏面對的都是些什麼糟糕的環境。
東方茂一瞬間在腦海裏腦補了無數種葉輓歌悽慘的童年,他一顆老父親的心,心疼無比。
葉輓歌對幾人異樣的眼光毫不知情,她打了個哈欠,覺得今日有些疲憊,正欲跟幾人告別,便聽到院子外傳來了急促的腳步聲,伴隨着一聲滿是擔憂的呼喚聲,“輓歌!”
葉輓歌回過頭去,便看見秦非夜一臉擔憂的衝了過來。
沒錯,秦非夜是衝過來的,都不是正常走過來的,顯然十分焦急。
秦非夜幾秒鐘就到了葉輓歌的面前,他掃了一地的人和幾具屍體,臉上浮現狠戾之氣,隨即上下打量着葉輓歌,見她安然無恙才鬆了一口氣,“你可受傷了?”
“沒有,我好着呢,什麼事也沒有,你不要太緊張了。”葉輓歌笑着拍了拍葉輓歌的額頭,見他依然是早上進宮前那身衣服,便問道,“你現在才從宮裏出來?”
“是,方纔才離開奉天殿,知道你在此處便來這裏了。”秦非夜點了點頭,確認葉輓歌真的毫髮無傷之後他才放鬆下來,“方纔在門口見到了守門小廝的屍體,便以爲你出了事……這裏發生什麼了?”
葉輓歌擰了擰眉頭,果然那小廝也被殺了。
這林傑殺了她兩個人,如今看來,讓林傑死的那麼輕鬆,倒是便宜他了!
葉輓歌把今天下午雨大丁大鵬兩人和今晚林傑的事情都說給秦非夜聽。
秦非夜聽到之後,眸中醞釀着滔天的怒火,拳頭緊緊握起,薄脣緊抿,“這陳宣統膽敢對你下手……我決不輕饒他!”
原本他就打算在今日向太后稟明他和葉輓歌的事情之後再騰出手來對付陳宣統的,沒想到這陳宣統這麼迫不及待的就已經對葉輓歌出手了!
而且這段時間他還被皇帝困在奉天殿中,獨留葉輓歌一個人面對這些!
一想到葉輓歌遭遇這些,秦非夜心中戾氣更甚。
好個陳宣統,他定然會叫他對今日所作之事,後悔莫及!
秦非夜輕輕捏了捏葉輓歌的肩膀,說道,“陳宣統的事情便交給我處理,這幾日你多加小心,我亦會派人在你身旁保護你。”
“好。”葉輓歌笑着點了點頭,“今日,皇上找你何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