葉輓歌被吻之後臉色微微泛紅,眼角眉梢都帶着春意,她紅脣輕啓,吐出來一句,“滾。”
秦非夜愉悅的笑了起來,這才離開。
秦非夜將人離開毓秀院之後,便徑直往關押陸秋的地方而去,他還要着手處理陸秋刺殺一事。
有了陸秋這件事情,陳宣統所犯之罪,便更是嚴重。
畢竟,他竟然號令淮北守城將軍來殺秦非夜,這可是謀逆之罪。
這條罪名,足以讓陳宣統萬劫不復。
之後的事情,葉輓歌也沒有過問了,畢竟這些事情煩人得很,她也不想參與。
葉輓歌只知道,接下來的幾天裏,她的日子十分的清靜,陳宣統再也沒有找人來騷擾她,也再無動作,這倒是讓葉輓歌,十分的滿意。
或許,是秦非夜這幾日的連番動作,讓陳宣統不敢輕舉妄動。
於是這幾日裏,葉輓歌便是如常的去太醫院上上班,或者陪陪東方茂等人逛逛汴京,再者就是在家閒着無聊和葉季陽還有葉景明下下棋,小日子過得十分的愜意。
至於秦非夜,他大抵是真的忙,葉輓歌時常是兩日才能見到秦非夜一次,每日見面也十分匆忙。
幾日後,在家休息的葉輓歌得到香冬的通報,說是陳家夫人求見。
“陳家夫人?哪個?”葉輓歌不記得自己在汴京城有認識什麼陳家夫人,最近打交道的,唯一一個姓陳的,就是陳宣統的夫人。
但是葉輓歌又覺得不可能,這陳宣統的夫人恨不得殺了自己呢,怎麼來會汴京求見於她?
香冬給葉輓歌到了一杯茶,一邊說道,“小姐,就是淮北定北侯家的陳夫人,小姐前幾日不是還去了淮北一趟?因爲就是那位,我方纔去看了,陳家夫人看着面容憔悴不堪,模樣也不似來找麻煩的,小姐是見還是不見呢?”
“帶她進來吧,我倒是想聽聽,這陳家夫人,想說什麼?”葉輓歌接過香冬的茶抿了一口,臉上帶着淺淺的笑意。
上一次和陳宣統夫人的見面,可謂是十分的不愉快,所以她沒想到,陳宣統的夫人會求見於她。
很快,香冬帶着陳夫人到了毓秀院。
果然,陳夫人的模樣十分憔悴不堪。
葉輓歌看着眼前彷彿老了十幾歲的婦人,臉上掛着淡淡的笑意打量着她。
今日的陳夫人穿着一身素色錦衣,頭上也只是簡單的梳着婦人的下垂髻,髻間插着簡單的髮飾,比如第一次見面的誇張模樣,實在是樸素得不能再樸素了。
陳夫人的臉上也沒未施脂粉,看着臉色蠟黃中帶着蒼白,眼球充滿血絲,整個人都瘦了一圈。
她的手掌還纏着紗布,葉輓歌記得,她掌心處的傷口,還是自己弄的呢。
葉輓歌笑笑站起身來,說道,“陳夫人,今日是吹了什麼風,竟然叫陳夫人親自到我的小院子裏,不知道陳夫人有何事?”
“陳夫人,你這個禮我可不敢當,還是快些起來坐下說話吧。”葉輓歌伸出手指了指她面前的位置,說罷便自己坐下身來,親自給陳金氏倒了一杯茶。
陳金氏低着頭,後退一步,“妾身不敢坐……妾身今日來,是來向郡主賠罪的。”
葉輓歌挑了挑眉,“哦?”
這倒是有趣,上來就是賠罪,看來,陳金氏有所求啊。
否則,態度何須如此卑微。
“妾身知道,從前對郡主您多有得罪,言語和行爲都衝撞過您,所以今日特地來像郡主賠罪,請郡主原諒妾身的無知和無理。”
陳金氏說着,深深的朝葉輓歌彎下腰,態度十分的誠懇和謙卑。
葉輓歌一副受寵若驚的模樣,“陳夫人你這話可是折煞我了,快些坐下來說話吧。”
“不,妾身沒有資格……”陳金氏搖搖頭。
葉輓歌笑盈盈的模樣忽然頓了頓,她眯着眼,視線落在陳金氏手中的白色紗布上,“陳夫人不坐,可還是在怪我那日傷了你的手?”
陳金氏將自己的手掩在了身後,“不,當日之事也是妾身的不是,那是妾身是瘋癲無狀,纔會對郡主出手……這傷,也是郡主對我的不軌行爲做出的教訓,是妾身應得的,妾身怎麼敢生郡主的氣?”
葉輓歌越聽越覺得好笑。
今日的陳夫人,態度可謂是卑微到了塵埃裏。
實在是難得,那樣一個心高氣傲不可一世的淮北第一夫人,竟然也會有今時今日的模樣。
葉輓歌猶記得,當時第一次見到陳夫人時她趾高氣揚的模樣,那時的她,可不管她是什麼安寧郡主還是安寧公主的,可都是氣勢洶洶的要找她麻煩。
這纔沒幾日,便這樣乖巧溫順了。
這變化,真是大啊。
“陳夫人既然沒有生氣,便坐下說話啊,至於你的賠罪……我算是接受了。”葉輓歌的態度也表現得十分的和訊。
陳金氏有些訝異的看了葉輓歌一眼,顯然沒有預料到葉輓歌竟然會這麼好說話。
她的記憶中,葉輓歌可是個絕不饒人的性子,她對陳家冷嘲熱諷的模樣,陳金氏可是記憶猶新。
可是,她現下卻是無法考慮太多。
陳金氏深深的記得,自己今日來的目的。
“多謝郡主。”陳金氏挪着小步伐在葉輓歌的面前坐了下來,可她仍有些侷促不安。
“陳夫人今日來見我,恐怕不止是爲了賠罪吧?”葉輓歌推了推陳金氏面前的茶杯,“說實話,我們之間的恩怨,恐怕也不是一句賠罪就能解決的事情,即便是我原諒了夫人,可夫人在心裏……應該還是恨我的吧?所以我實在是很好奇,夫人今日前來,到底所爲何事呢?夫人,大可直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