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進去你裏面坐坐吧。”

    葉輓歌突然提議。

    秦非夜倒是沒什麼意見,牽着她的手便走了進去。

    在外面看的時候便覺得這牢房很簡陋,進去裏面看,葉輓歌覺得非但簡陋,還很窄小。

    目測也就五六平方吧。

    這樣小的一個地方,怎麼主人嘛。

    秦非夜從小過的錦衣玉食的生活,哪裏受過這樣的罪呢。

    葉輓歌又心疼起來了。

    “這地方……太委屈你了。”

    “不委屈,你也別將我當成從小錦衣玉食,喫不得一點苦的皇家子弟,之前在外頭行軍打仗的時候,有時候連個牀鋪都沒有,都是以天爲被地爲席,也一樣過來了。”

    秦非夜笑笑說道,對於自己眼下的情況,好似真的一點也不在意。

    他越是這樣,葉輓歌便愈發心疼。

    不過,秦非夜的淡定,不在意,也算是安撫了她的心。

    之前,她甚至有那麼一刻覺得天都要塌下來了。

    現在她的心情正在一點點回歸平靜。

    就算有跟皇上的那個十五天的約定在,她也沒那麼緊張了。

    “這次的事情,你怎麼看?”

    倆人終於開始進入正題。

    事實上,對於這次的事情,除了知道太子被殺,阿七i死了,寂王府被搜出龍袍,秦非夜被抓起來之外,其他她便不清楚了。

    雖然秦非夜人已經被關起來了,但是葉輓歌心裏卻有種感覺。

    她總覺得秦非夜應該知道的比她要多一些。

    “我猜測……事情可能跟西夏那邊有關係。”

    “西夏?”葉輓歌很驚訝。

    秦非夜是不是太厲害了點?

    他這被關在裏面的人,怎麼連背後可能是誰在搞鬼都猜出來了?

    相比之下她跟其他人簡直是弱爆了好嗎!

    “西夏這些年本就野心勃勃,一直想進犯北齊,只是西夏很清楚與北齊對上沒有什麼勝算,所以便多慮派人到北齊來折騰一些這這那那的事情,而這次……他們倒算是折騰出了一件像樣的事兒了。”

    秦非夜語氣裏沒有生氣,反而還有幾分笑意,好像在說什麼笑話似的。

    “你就是因爲這樣才猜測到是西夏那邊的人動手腳的?可是沒有任何證據啊。”

    “我懷疑這件事是長期在北齊當探子的西夏人乾的,而且那個人身份不低,纔有可能在我們成親的日子做出這樣的事來。”

    在事情發生的時候,秦非夜心裏便已經想了很多很多了。

    “你的意思是,那些王孫貴族裏面,有西夏的探子?”

    “這也很正常的,汴京王孫貴族那麼多,若是真的被混進來幾個探子,那也是正常的。”

    “那我們現在該怎麼做?調查那些王孫貴族?”

    “不行,這樣的話很容易打草驚蛇,你與皇上的約定應該很快會在整個汴京傳開,到時候你明上調查,就只是調查究竟是誰殺害太子,誰誣陷本王,揪出西夏人的事兒,你就在私底下進行。”

    “你是擔心我身邊也有西夏的探子?”

    “這個擔心是有的,不過,西夏的人既然能籌謀出這個事情,想必還在關注後續,你與我,都是他們的關注對象,若是你懷疑西夏人的事兒被他們發現的話,或許會反而給他們逃走的機會,到時候想再將這些人抓住就困難了。”

    還有一個就是,他擔心那些西夏人被逼到無路可走的時候,會對葉輓歌不利。

    眼下他無法在她身邊保護,只能儘量的讓她規避掉一些危險。

    “好,就按照你說的那樣,不過寂王府裏應該也有探子,我已經派阿都去將那背叛你的人找出來了。”

    秦非夜書房裏的龍袍,就是背叛者乾的。

    外面來的人是絕對不可能做到將龍袍放到秦非夜的書房的。

    想到寂王府的人,葉輓歌又想起了阿七。

    她看向秦非夜,阿七死了,他應該很傷心吧。

    她一直都知道,秦非夜早就將阿七當成自己人了。

    阿七跟在他身邊那麼多年,感情絕對是有的。

    這次實在是……

    西夏人,她一定要找出來!

    洗清秦非夜的嫌疑,再替阿七報仇。

    不知道是不是她想的太流於表面了,秦非夜突然道:“你在想阿七嗎?”

    這突然的一句話,倒是讓葉輓歌突然有些不知道該做出什麼表情了。

    “怕我傷心,所以不敢提起?”

    秦非夜又一次摸了摸她的腦袋,拉着她到他那張簡陋的牀去坐下。

    石板牀真的很硬,而且下面不是平和的那種,居然有些凹凸不平,葉輓歌坐下去的時候,還被咯了下屁股。

    她不敢置信的看着牀板,都顧不上回答他的問題了。

    “這地方你怎麼睡啊!這麼硬還這麼咯人!你這鋪着牀單呢,都還這麼硬!”

    雖然鋪着的牀單不是很厚的那種,但也有大概四五釐米的樣子。

    有個四五釐米的牀單,都還會咯人,這讓人怎麼睡覺啊。

    葉輓歌快心疼死了,這也快氣死了。

    氣搞出這些事情,害的秦非夜必須來受這種哭的人。

    真他媽的!

    秦非夜見葉輓歌那兒生氣,只有拍拍她的肩膀安撫她。

    “別生氣了,沒事的,我皮厚,不要緊的。”

    秦非夜自己倒是不怎麼在意。

    不過這會兒看到他的挽挽這樣在意,倒是讓他的心暖了一下。

    “不要緊!怎麼可能不要緊啊!你接下來還得在這裏住好幾天呢,如果一直睡這樣的地方,身體怎麼受得了啊。”

    葉輓歌想着,她跟皇上的的約定是十五天,假如她真的需要十五天才能查明真相的話,秦非夜就得在這裏住上十五天。

    十五天就是半個月,這時間可一點都不短啊。

    她怎麼能讓而秦非夜受這樣的痛苦十五天呢。

    “我這就去讓如影隨心去永寧侯府拿一些被褥過來,至少你睡得睡好一點。”

    她說着就要走出去,秦非夜趕緊拉住了她的手。

    不等秦非夜說話,她便又搶先道:“你別擔心,我就是出去吩咐一句,馬上就回來了,我不會就這樣離開的。”

    其實,她心裏有個打算,就是不知道秦非夜同意不同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