整個永寧侯府都進入夜間狀態。
除了值班的守衛之外,其他人該睡的都睡了。
葉輓歌這會兒也正在呼呼大睡中。
她原本以爲自己會睡不着的,結果沒想到躺到牀上生氣沒一會兒,氣着氣着她倒是睡着過去了。
黑暗的房間裏,一束月光突然從外面照射進來,很快的夜光又消失了,只是房間裏多了一個人。
那人走到葉輓歌的牀頭,輕輕的在牀邊坐下。
葉輓歌睡得迷迷糊糊,感覺好像有人在摸她的臉,她原以爲自己是在做夢,可很快的,他便反應過來,這不是做夢,這種熟悉的觸感,臉上還溫溫熱熱的絕對不可能是做夢,她猛的睜開眼一把,抓住了那隻在他臉上亂來的手。
“你是誰?”她大聲問道。
此時她心裏已經有了拿出藏在牀頭枕頭底下最毒的毒藥撒到這個人身上了,結果卻聽到了某個熟悉的聲音。
“別怕挽挽,是我。”
“秦非夜?”
葉輓歌這次是真覺得自己是在做夢啊,怎麼可能是秦非夜呢?這男人不是在天牢裏嗎?怎麼可能會出現在他這裏?
“真的是我挽挽,你沒有在做夢是我。”
秦非夜說完將被抓住的手從葉輓歌的手裏抽出來,緊接走到圓桌那邊,拿出火摺子,將燭臺點亮房間一下子有了光明,葉輓歌也看清楚了,。
秦非夜!真的是秦非夜,可是他怎麼會……
“你怎麼會出現在這裏的?這是怎麼回事?你怎麼出來的?”
“我惹你生氣了,所以想出來,跟你道歉,不看到你開開心心的,我心裏始終難安,也無法安心的在天牢待下去了。”
葉輓歌聽到秦非夜這話,真的是不知道該哭還是該笑了,這男,可以在天牢裏面那樣安穩的呆着,結果現在居然只是因爲她生氣就跑出來了,之前被人怎麼誤解,在外面被人怎麼罵他都不將證據拿出來,給自己洗刷自己的清白走出天牢,結果呢?
現在居然爲了這樣的事情從哪裏走出來,她都不知道該說他點什麼好了。
“我真的不知道你在想什麼。”葉輓歌無奈的說道。
“我只是想要挽挽不要再生氣,就只是這樣而已。”
秦非夜非常實誠的說出了自己此刻內心的想法,這便是他內心最真實的想法。
“你爲了讓我不生氣就從天牢跑出來,那你怎麼就不快點想想辦法證明自己的清白呢?你那些東西怎麼就不拿出來了呢?”
之前葉輓歌還只是在心裏吐槽之後也是直接吐槽出來了,沒辦法,誰讓秦非夜這男人真的太值得吐槽了。
“你知道的挽挽,之前我在天牢那邊跟你說過的,我現在暫時還不能從天牢出來,我必須得在天牢裏繼續迷惑那些人,讓他們以爲,我真的即將被砍頭,他們纔會繼續後面的計劃,從而露出馬腳,最近汴京已經開始有些亂了,我想是他們已經有些迫不及待想做什麼了,所以,你一定要小心,最好是最近都呆在永寧侯府,你不要再出去調查太子的事了。”
合着這男人,男人大晚上來就是爲了打擊他她的自信心是吧?
他說的這些話除了讓她不高興之外,還能有什麼作用呢?他就這麼看不起她,覺得外面只要稍微一點點亂,她就會受傷,她就會撐不住嗎?未免也太瞧不起人了吧。
“秦非夜,你跟我說你是想要來讓我不要生氣的,你就是來跟我道歉的對吧?”
葉輓歌瞪着他。
秦非夜點點頭,“是啊,我是來向你道歉的,不要生我的氣了好嗎?”
他話剛一說完,葉輓歌便氣憤道:“不好!”
“你說是來跟我道歉的,可是你看看你說的話又是瞧不起人的,你就這麼瞧不起我對吧?你就覺得我什麼都不行,什麼都做不好,我就是一個很柔弱需要人保護一走出,門口就會被碰碎的陶瓷娃娃嗎?”
葉輓歌都不知道自己強烈的表示過多少次,自己不是什麼軟弱的陶瓷娃娃,可是這個男人怎麼就是沒聽進去呢,她真的不想被人當成什麼軟弱的人來,因爲她一點都不軟弱!
在他自己看來,她就是一點都不軟弱呀。
秦非夜倒是沒想到自己的話又在無意之中把葉輓歌惹得更加生氣。
他有些頭疼的扶了扶額,有時候女子心中在想什麼,他真的不太清楚,他自詡聰明,可是對於挽挽的心思他卻總是難以真的揣測到。
還記得從前挽挽總是喜歡說他的心思難猜,其實挽挽的心思同樣不好猜啊。
秦非夜握住了葉輓歌的手,他柔聲道,“挽挽你真的誤會我了,我從來沒將你當成是易碎的陶瓷娃娃,可是不管你有多強多厲害,難免會有一些意想不到的意外發生不是嗎?我不是想要詛咒你,而是我真的很擔心你。
我承受不起任何,你有可能會受傷會出事的那些可能任何一點點的可能性,我不希望發生,所以這纔是我希望你不要去摻和那些事情的原因,你確實是可以保護好自己,但是你也無法百分百確定自己。一定不會受任何一點點的傷害,不是嗎?”
“我……”
葉輓歌第一次被秦非夜說得說不出話了,原本是她佔上風的,可是這會有一點她倒了下風的意思。
秦非夜見她開始說不出反駁的話來,心裏倒是也鬆了一口氣,畢竟挽挽這張嘴巴實在是能說會道,有好多時候她也是有些招架不住的。
他坐在牀沿,一把將同樣坐在牀邊的葉輓歌摟入懷裏,下巴抵着她的肩膀,輕聲在她耳邊道“,挽挽對不起我錯了,原諒我,不要再跟我生氣了好嗎?”
葉輓歌懷疑這傢伙是在對她使用美男計,看,他湊的他那麼近,又對着她的耳朵說話,那些真實的氣息全部都灑進了她的耳朵裏,讓她的臉都跟着紅了起來,這不是美男計是什麼?把她的腦子弄的暈乎乎的,這就是美男計了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