葉輓歌不認爲自己會釣不到魚,所以這會兒她都已經開始想着自己會釣到多少條魚,魚的大小等等了。
在她想着這些的時候,旁邊秦非夜那邊有了動靜
只見秦非夜一鼓作氣,一個非常乾淨利落的動作將魚從池塘裏一把扯了起來,一條擺動着尾巴的足足有半個成人半個手臂大小的魚,正咬着他的魚鉤,被他從池塘裏扯了上來。
葉輓歌看着那條擺動的魚,忍不住發出了一聲嘆息。
“哇——”
不得不承認,她羨慕了。
同時也對秦非夜這男人有些佩服。
她想,她之前認爲自己什麼都能做好,其實是有點誇張了。
秦非夜纔是那個什麼都能做好的人吧。
儘管不是很樂意承認,但她似乎真的不得不承認,秦非夜這男人還……蠻厲害的。
這條魚真的很大,秦非夜居然這麼快就釣到魚了,真的很厲害。
因爲不想跟秦非夜說話,葉輓歌不想誇他,所以這誇獎的話,她也只能默默的留在心裏了。
其實葉輓歌偶爾也覺得自己還蠻作的。
明明是想夸人家的,可是卻不誇出口,既然都不誇出口了,又要偷偷的在心裏誇獎他。
這真的就是作了吧。
不過反正不作都她的權利,所以,就算她真的作了,那也是很正常的事兒吧。
“挽挽,你看我釣的這條魚大不大,你喜歡嗎?”
秦非夜釣到的魚,第一時間便是看向葉輓歌,希望她能夠誇自己一句。
那條魚已經被他從魚鉤裏扯下來了,這會兒被他抓在手裏也一直在擺動着魚尾。
瞧它那生龍活虎的樣子,好像在對人類挑釁。
葉輓歌本來是不打算給秦非夜任何好臉色看,也在心裏告訴自己,一定要對他冷淡的,可是這會兒看着秦非夜這幅討誇獎的模樣,帶着幾分孩子還有幾分可憐……
她突然就不忍心了。
其實她好像也沒有必要對秦非夜。
秦非夜不是她的仇人,他們之間就只是有一點矛盾而已,而那一點矛盾似乎沒有必要到讓她對秦非夜這麼冷淡的地步吧。
她甚至覺得她的行爲很像是在傷害秦非夜。
自己心情難受,也要折騰到別人難受嗎
葉輓歌默默的在心裏問自己。
她又不是真的要跟秦非夜徹底斷了,現在過度的冷淡應該會讓秦非夜心裏不太舒服吧。
而且最重要的是傷害秦非夜,讓秦非夜不高興她心裏也並沒有多高興,他她裏其實也還挺不舒服的。
所以葉輓歌這會心情真的還挺複雜的。
她不知道自己到底要不要順着自己的想法誇一誇秦非夜。
還沒等她想好呢,她就又聽到秦非夜的聲音。
“挽挽,你看這條魚這麼大,一會烤着喫肯定很好喫吧。”
秦非夜這邊沒有得到葉輓歌的誇獎,雖然有點失落,但他卻也沒有因此放棄。
想要求的挽挽的原諒沒有那麼容易,這點自知之明,他還是有的。
她點了下頭。
“這條魚確實是挺大的,待會烤着來喫應該會很好喫。”
秦非夜滿臉驚訝的看着葉輓歌,激動的說不出話來了。
挽挽她……她居然跟他說話了!
而且還是語氣正常,沒有故意嘲諷,也沒有生氣,更加沒有發脾氣……
挽挽應該是真的對他沒有那麼生氣了吧?
自認爲試探到了這點的秦非夜這會兒心裏反覆有個小人在歡呼。
葉輓歌卻有點難爲情了。
她這個人……臉皮有點薄,容易尷尬跟害羞。
她這個人害羞之後就會惱羞成怒。
於是這會兒她便沒好氣道:“你看什麼?難道我這樣說不對嗎?難道你不想把魚烤着喫嗎?”
她明明知道秦非夜爲什麼會有這個表情,卻故意曲解他。
做出這樣的事情後,葉輓歌又默默在心裏抽打自己了,因爲她覺得自己真的過分了。
秦非夜這邊倒是一點也不在意的樣子。
他趕緊道:“當然不是了,這魚咱們說好了要烤着喫,那就必須烤着喫,我都聽挽挽的,挽挽想要怎麼喫就怎麼喫,我負責釣魚,你就負責喫好不好?”
難得挽挽願意跟他說話了,秦非夜是真的高興激動的不行,只是他沒有將這些激動表現出來,因爲他知道挽挽臉皮很薄,如果他表現的太明顯的話,反而會惹得她不高興。
葉輓歌見他沒有戳破她的那點小尷尬,心裏也放心了。
她繼續順着秦非夜的話,道:“我纔不需要你釣魚給我喫,我自己也能夠釣魚,說什麼你負責釣魚我負責喫,難道你是看不起我?覺得我今天一條魚都不能釣到是吧?”
“當然不是的,我怎麼可能會覺得你一條魚都釣不到呢,只不過我就是想釣魚給你喫啊,當然我也希望你能夠釣到魚給我喫,能夠喫到你親自釣的魚,我想應該會很幸福吧。”
“你……你……你油油嘴滑舌。”
葉輓歌覺得自己真的好沒出息啊,明明就應該生氣的,可是她這臉紅結巴個什麼啊。
葉輓歌發現秦非夜這男人這張嘴巴是真的很能說很會說,這不每次總是靠着幾句話,就能把她的心給撩撥的七上八下,迷迷糊糊。
她被搞得都有點忘記前面到底是以什麼樣的心情在對待他的,經常會忘記自己應該要怎麼做。
這個可惡的男人,他是真的有些可惡。
他把她的思路都給帶跑偏了呀。
不過她確實也不得不說她看秦非夜是越來越順眼了,其實本來也沒有很不順眼,就是在生他的氣而已,而這會兒在自己的氣漸漸消了,所以她對秦非夜的那些不滿也在一點點地的失了。
大概就是人吧,會生氣,但是卻不會一直生氣,氣總是有消失的時候,她現在對秦非夜應該就是他她怒氣正在一點點消失的時候吧,所以她纔會看秦非夜,越看越覺得順眼。
“我這怎麼會是油嘴滑舌呢,我每次對挽挽說的任何一句話,都發自肺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