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覺得現在的自己就像一個在等待凌遲的犯人。
凌遲是多麼他痛苦的刑罰啊,所以他請求可以給自己痛快一刀。
輓歌此刻不說話,對他而言在凌遲。
葉輓歌之所以不說話,倒不是在想着該怎麼罵東方茂。
她只是不知道該說什麼而已,因爲東方茂說出來的這個原因,實在是讓她太過於驚訝的,是她怎麼都沒有想到過的。
她想過很多東方茂那可能會討厭秦非夜的原因,可就是沒有想到這一點。
東方茂到底是怎麼想的呀?
他怎麼會因爲這個而討厭秦非夜呢?什麼叫做秦非夜搶走了她?
所以一直以來,他對秦非夜的討厭,對秦非夜的針對,居然就只是因爲這個原因而已?
她覺得很無奈。
此刻心情真是複雜到不知道該說點什麼好。
這個原因,這個理由,確實真的讓她語塞了。
所以她這會兒一直不說話就只是在想着自己該怎麼來回答東方茂的話,該怎麼來解決這個問題比較好。
說實話,她其實真的不曉得東方茂爲什麼會有這樣的想法,爲什麼會覺得她被秦非夜搶走了。
她跟秦非夜是夫妻,怎麼就她被秦非夜搶走了?說得秦非夜好像什麼山大王似的。
而且她跟秦非夜也算是父母之命,媒妁之言,兩情相悅,這怎麼還就被秦非夜給搶走?
她可以稍微理解一下父親對女兒的不捨,可是她以爲這種事情只會發生在她爹身上,她真的沒有想到東方茂也會這樣。
因爲這個情況發生在東方茂身上,也導致了她不知道該如何解決這個問題。
可能如果這個問題是發生在她爹身上的話,她還覺得好解決一點,因爲是東方茂所以她才顯得有些爲難。
不過她怎麼感覺她爹就沒有過這個情況呢?
哦不對,她爹應該多少也是有一點的。
她想起了她在跟秦非夜成親之前,她爹對秦非夜明明是很喜歡很看重這個女婿的,可是她跟秦非夜成親之後,她爹對秦非夜的態度就變了。
那時候她還不明白爲什麼她爹會突然對秦非夜的態度發生改變,現在聽完東方茂的話,她想她明白了,她終於找到原因。
所以她爹大概也是覺得秦非夜搶走了他的女兒,所以纔會對秦非夜不高興的吧。
不過她從小就跟她爹一起住在永寧侯府,而她嫁給秦非夜之後,從永寧侯府離開了到寂王府,而她爹之前都是一個人住在永寧侯府的,也是現在來到了寂王府纔不至於在一個人孤零零的。
但東方茂不一樣啊,東方茂的話之前她在永寧侯府的時候,東方茂也是住在那邊的,後來她嫁給了秦非夜,東方茂也在沒多久之後便搬進了寂王府,與她幾乎是一直住在一起的。
他們都住在同一個府邸裏,所以東方茂是怎麼覺得秦非夜搶走了她的呢?
身爲一個父親,東方茂的佔有慾是不是太強了?
他之所以會這樣認爲,就是因爲父親的佔有慾作祟吧。
說實話他真的很懵。
等了半天她愣是沒能夠想到一個可以解決問題的辦法。
東方茂在說完一句話之後,一直遲遲的沒能夠等到輓歌的迴應,他更加崩潰了。
“輓歌到底要殺要剮,你就給我個痛快行嗎?
你這樣不說話真的太折磨我了,我也太痛苦了,輓歌我求你了算我求你行嗎?你就給我你就給我個痛快,你到底是想罵我,你現在想打我都行,輓歌。”
輓歌的態度讓東方茂開始後悔了。
或許他就不該對輓歌說實話,不對輓歌說實話那麼現在也不至於如此。
可是不對輓歌說實話,輓歌又要生氣,唉難,他實在是太難了。
東方茂這個在心裏嘆息的,覺得自己難。
了葉輓歌也同樣覺得自己難。
拜託也替她考慮一下吧,她真的也不容易好嗎?
她義父這樣讓她到底要怎麼做?
不過義父這會兒看起來確實是挺不安的,不管怎麼說還是先安撫一下義父的情緒吧,也省得他一直那麼不安。
“你別想太多了,義父,我不可能罵你,也不可能打你的,我之前就說了,只要你對我說實話我就會高興,所以我很高興,你此刻能夠對我說實話。”
“真,真的還是假的呀?”
東方茂終於等到輓歌說話。
本來很絕望的,可是他在聽到了輓歌這話之後,他高興的不得了,甚至都不願意相信自己所聽到的。
輓歌該不會是在哄他吧?
可是輓歌又不像是會拿這種事情來哄他的人。
所以所,以輓歌說的是真的嗎?
她真的沒有生氣嗎?儘管他說出了討厭秦非夜的理由,輓歌還是沒有生氣是嗎?
”我說的當然是真的了,義父你可以相信我,我也不是那種會隨隨便便生氣的人,還有啊,之前我不是都跟你保證過了,不管你說出來的理由是什麼,我都不可能生氣,更加不可能會討厭你。
所以你只管放心,如果你是擔心我生氣或者是討厭你的話,那就不會再擔心了,因爲那是絕對不可能的事。”
有了葉輓歌的這一番保證,東方茂的心總算稍稍安定下來,整個人也沒有之前那麼焦慮了。
他有種好像卸下心頭的一塊大石頭似的。
之前他把這個事兒藏在心裏,一直很擔心被輓歌發現。
現在的話,輓歌知道了,可是輓歌沒有他想象中的生氣,甚至是一點生氣都沒有。
這對東方茂而言完全是意外之喜。
此刻他的心情,就好像是走在路上突然撿到了天上掉下來的餡餅似的。
這種感覺真的很爽,太爽了啊。
“輓歌,謝謝你,真的謝謝你,謝謝你讓我終於放下石頭的這塊大石頭,若不是有這次機會的話,恐怕我還得繼續被這個事兒折磨着呢。”
葉輓歌又被秦非夜的話弄的很無奈。
這……
有必要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