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姑娘撇撇嘴：“我偏等。”
她抓着自己的書包帶子，一雙眼睛直愣愣盯着面前少年。
“因爲是哥哥，所以我要等。”沈清筠說話還是不太順暢，必須一字一頓地吐才能讓人聽明白，卻更有了些強調的意味。
小姑娘很是自然地牽起對方的手，拉着人往裏走。
她邊走邊說：“哥哥，快上課了，老師說不能遲到。”
季辰祈的手被她拉住，他看着眼前揹着累贅的書包和水杯的姑娘，一時有些好笑。
雖然兩人年紀都差不多，但是季辰祈已經讀大班了，而沈清筠還是乖乖地讀中班，兩人從這個時候開始就隔了一級。
幼兒園裏都在傳，來了個白馬王子一般的男孩。
就連沈清筠的班上，都有不少人追着季辰祈要玩過家家。
某天，幼兒園裏幾個男生有些不平，放學後圍堵了季辰祈，還用石子扔他。
沈清筠看到少年的臉色有些陰沉，精緻眉頭輕蹙，儘管才五歲，模樣已經漂亮得不像話。
他先是避開了些，後來似乎決定正面跟那羣小男生打一架。
沈清筠放學正在等少年，見此情形，覺得：這特麼不是個英雄救美的好機會嗎？
隨後小姑娘扔了書包，擼起袖子就跑過去，護在自家哥哥面前。
她語氣頗有其實，就是讓人聽不太懂：“欺負我哥哥，信不信我揍你？”
男生不信，繼續扔石子，嘴裏還叨叨着：“他搶我老婆，小美說我長得沒他好看，都不跟我玩了。”
沈清筠：“……”
她頗無語地對那人說：“幼兒園小屁孩談什麼戀愛，是沒被你媽媽揍過吧。”她衝上去，像蘇媽媽平時對她一樣，從後面用胳膊夾住他的脖子，引得對方嗷嗷直叫。
小姑娘語氣隱隱威脅：“還欺負他嗎？”
男生都快哭了：“不欺負了。”
他差點忘了，蘇梨是這片的小朋友都認識的小霸王，會搶糖會打架。
他一開始還沒認出來，長得這麼人畜無害的女生，怎麼會是小夥伴嘴裏的“小霸王”。
但是現在，他信了。
沈清筠哼哼一下，鬆了手，小姑娘齜牙對那男生道：“認識了吧，這我小弟，以後看見他饒着點，不然我揍得你連爹媽都不認識！”
小姑娘用最甜的嗓音，說着最兇的話。
小男生癟癟嘴，哇的一聲哭出來，跑去老師那裏告狀。
沈清筠暗道一聲完了。
這事被老師知道了就相當於被老媽知道了，就相當於，她要被揍了。
沈清筠揉揉自己的小腦闊，嘆口氣轉頭對少年說：“唉，保護你太辛苦了，既要打人，還要被打。”
季辰祈輕蹙起眉毛，聲音不鹹不淡：“我不用你保護，他打不過我。”
“還有，我不是你小弟。是哥哥。”
沈清筠敷衍地點了幾下頭，嘴裏說着“我知道了，我知道了。”
她並沒覺得這兩者有什麼衝突，是哥哥，也是小弟。
下午陽光堪堪收斂，天邊紅日被雲彩遮蔽得若隱若現，昳麗的光從雲層後破出，撒在二人身上。
沈清筠牽着自家哥哥的手，蹦躂着回家，地面的影子被拉得老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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