內城,相比於外城,寸土寸金。
“少爺,我們要去內城嗎?”
可兒看向段凌天,問。
段凌天笑道:“不急,現在距離傍晚還有一段時間,我們喫完飯先回客棧。”
可兒乖巧點頭。
離開酒樓的時候,段凌天心裏也有了打算,傍晚時分,進入內城,在內城找一家客棧住下,然後再去買一座宅院,作爲家人在皇城的棲身之所。
畢竟,接下來的幾年,他都要在‘聖武學院’度過。
“看來,又要努力賺錢了。”
回客棧的路上,段凌天心裏一動。
雖然,現在他身上有一千萬兩銀票,但他明白,這點錢,在那寸土寸金的內城,買一座宅院,估計就能花光。
燕山郡郡城,於家府邸。
大殿之中,風塵僕僕的於家子弟,正向族長‘於典’稟報:“族長,大長老、二長老和翔少爺,恐怕是凶多吉少……”
“恐怕是?”
於典臉色一沉,聲音冷冽:“這就是你追查的結果?”
於家子弟深吸一口氣,緩緩說道:“族長,我這一路搜尋,都沒有發現大長老他們的行蹤……不過,我一直追查到皇城附近,聽聞有人以三匹汗血寶馬拉扯的馬車代步,而那輛馬車上,有‘李氏家族’的族徽。”
“李氏家族的族徽?哼!應該是段凌天那個小畜生的馬車,看來,是我小看了他!”
於典雙眸一寒,喝令道:“你,去請三位太上長老過來!”
“是。”
於家子弟領命離去,離開大殿時,方纔舒了口氣,剛纔,族長的憤怒,壓得他幾乎喘不過氣來。
“二弟,翔兒……你們放心,就算那段凌天去了皇城,我也要讓他血濺三尺,以慰你們在天之靈!”
於典這個於氏家族的族長,此時此刻,怒火燎原。
他明白,近半年沒有音訊的三人,不可能還活着。
皇城外城,一家鬧中取靜的客棧中。
啪!啪!啪!啪!
……
一陣陣摔東西的聲音,從客棧最好的一間客房傳出,顯然,裏面的客人正在以此發泄着心中的憤怒。
房間裏,紅衣女子恍若癲狂,客房裏能摔的東西,幾乎都被她摔得一個不剩!
“我佟麗這輩子何曾受過如此羞辱,他若不死,我誓不爲人!”
紅衣女子摔得累了,一屁股坐在牀上,雙眸赤紅,宛如地獄中爬出的嗜血修羅……
老嫗站在一旁,默不作聲。
她知道,小姐發起火來,別說是她,就算是郡守大人也無能爲力。
“王婆,內城現在應該差不多開放了,我們走,我要去找表哥!”
佟麗站起身來,氣沖沖往外走去。
“是。”
老嫗恭敬地跟在後面。
轟隆隆!
傍晚時分,隨着內城大門緩緩開啓,早就等候在門口石橋上的人流,以及城內早就等着出城的人流,一進一出,交錯而過。
隨着一輛馬車走上石橋,石橋上的人流雖然洶涌不絕,卻還是讓到了兩旁。
所有人都用敬畏的目光,看着馬車走過。
“這裏就是內城?好多人。”
馬車車廂裏,可兒看了外面一眼,忍不住低呼。
內城之中,車馬行龍川流不息,入眼盡是黑壓壓的人流……
“剛纔看到石橋上這麼多人,我還以爲要擠上半天才能擠進來,沒想到這麼順利。”
李菲那天使般的面孔掛滿了笑容,魔鬼般的身材慵懶地靠在車窗前。
“那是自然!你可不要小看三匹汗血寶馬的威懾力。”
段凌天笑道。
用三匹汗血寶馬拉扯馬車,就算是赤霄王國麾下十八郡的郡守府,也未必有這麼大的魄力。
倒不是他們買不起那麼多汗血寶馬,而是不會如此暴斂天物!
汗血寶馬,價值萬金,很少有人會捨得讓它們拉馬車。
在段凌天的馬車順利進入內城,找到一家客棧落腳的時候。
內城大門之外,同樣一輛三匹馬拉扯的馬車走上了石橋,卻只能以螞蟻般的速度,在石橋上緩慢行走着。
“太慢了!”
車廂裏的紅衣女子,臉色極爲難看。
“喂,快點!”
紅衣女子掀開車簾,對車伕吼了一句。
“小姐,我也沒辦法……這麼多人,馬車根本走不動。”
車伕一臉委屈。
“哼!”
紅衣女子冷哼一聲,邁步走出了車廂,看着周圍兩側和前方的人流,臉色一沉。
這些賤民,竟敢攔本小姐的路!
啪!
紅衣女子一擡手,手中黑色長鞭劃破長空,響了一聲。
然而,這點聲音,很快就被周圍噪雜的聲音覆蓋,根本沒有幾個人能聽到……
“你們這羣賤民,滾開!”
紅衣女子手中長鞭甩動,厲聲咆哮。
她的聲音,傳入了馬車周圍一羣人的耳中。
這些人面露鄙夷,冷眼一掃那三匹拉着馬車的普通黃驃馬,毫無保留地一陣諷刺:
“真以爲她的馬車也是汗血寶馬拉的不成?”
“就是,坐着這樣的破馬車,還真當自己是個人物。”
“有本事你也去弄三匹汗血寶馬拉車,就像前面的那輛馬車一樣,不用你說,我們都會自動給你讓路。”
“兄弟,你怎麼能這麼說呢?你以爲誰都有魄力讓三匹汗血寶馬拉扯馬車麼?”
“那倒也是。”
……
一道道諷刺的言語,落入紅衣女子耳中,讓她臉色更加難看。
啪!
手中黑色長鞭一甩,就想要動手鞭打這些諷刺她的人……
“小姐!”
老嫗走出車廂,抓住了紅衣女子的手。
“王婆,你幹什麼?我要教訓這羣賤民!”
紅衣女子臉色一沉。
“小姐,你要是在這麼多人面前傷了人,必然會成爲衆矢之。如今,皇帝陛下年邁,正值皇位更替……難道,你想讓你無故鞭打平民的事,成爲其他皇子攻擊五皇子的籌碼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