且不說張氏家族的族長是他們的丈夫、父親,就算一衆張氏家族的長老,也不可能偏向段凌天這個外人。
可現在,張守永這樣橫插一腳,言語間更是威脅張氏家族所有人,讓他們意識到了危機。
張氏家族衆長老回過神來,紛紛臉色大變。
唯獨張氏家族的族長,一臉無奈和苦笑,似乎早就意識到張守永會這樣做。
很快,一羣張家長老面面相覷。
現場的氣氛,一時間沉寂了下來。
段凌天清楚,如今,這一羣張家長老,怕是都在元力凝音交流……
不久之後,就會有結果。
“以張大哥的天賦和實力,在‘王朝武比’中晉級輕而易舉……甚至於,張大哥十之八九能在‘十朝會武’開始前突破到‘洞虛境’!”
“洞虛境層次的青年才俊,足以在‘十朝會武’中嶄露頭角,力壓四方!這樣一位青年才俊,若能在十朝會武中得到莫大榮耀,作爲他所在的勢力……張氏家族,定能得到不少好處。”
“所以……這個時候,張氏家族不可能讓張大哥離開。”
這一點,段凌天很肯定。
而事實證明,段凌天想得完全正確。
張氏家族一羣長老,很快就達成了共識……
遵循張守永的意願,懲罰罪魁禍首!
“大少爺。”
在場的一羣張家長老中,最有威嚴的那個白髮白眉長老,緩緩說道:“這件事,雖然和夫人和二少爺有關,但正所謂‘天子犯法與庶民同罪’,我們自然是不能徇私……不過,鑑於這位小兄弟毫髮無傷,而且出手的三人已死,就算按照我們張氏家族的家規,夫人和二少爺也罪不至死。”
“是罪不至死……但應該足以廢掉一身修爲了吧?”
張守永接話道。
廢掉修爲!
張守永話音剛落,現場的氣氛變得凝重起來。
在這個武道盛行、強者爲尊的雲霄大陸上,對於大多數武者而言,修爲,遠比自己的生命還要重要。
若是沒有了一身修爲,將生不如死!
而那張氏家族的族長夫人和二少爺,聽到張守永的話後,紛紛臉色大變。
廢掉修爲?
“娘,我不想被廢掉修爲。”
二少爺心驚膽戰,說話都帶着哭腔。
“遠兒,放心,沒人能廢你修爲……”
族長夫人深吸一口氣,跨步而出,看向張守永,沉聲道:“我身邊的護衛,若無我的命令,任何人都無法驅使……所以,這次的事,與遠兒無關!”
張守永淡淡說道:“與他無關便無關……你的一身修爲,卻是要廢掉,給我凌天兄弟一個交待。”
“哼!”
族長夫人低哼一聲,一副任由宰割的模樣。
但她的一雙眸子,卻還是泛起充斥着殺意的流光,凝聚在不遠處的段凌天身上。
感覺到族長夫人的殺意,段凌天臉色一沉。
這個惡婦,都到了這個時候了,還如此冥頑不靈?
實在該死!
“動手吧。”
眼看一羣長老看過來,張氏家族族長嘆了口氣,擺了擺手說道。
那個白髮白眉的長老,看向一個身穿綠衣的老人,緩緩說道。
綠衣老人,正是張氏家族的執法長老。
“夫人,得罪了。”
執法長老深吸一口氣,緩步走向族長夫人。
段凌天冷眼旁觀這一切。
眼看執法長老到了族長夫人的身前,緩緩擡起手。
“別碰我娘!”
一聲暴喝,突然響起,卻是那張守遠按耐不住,身形一動,攔在了族長夫人的身前,攔下了執法長老。
“二少爺。”
執法長老看到張守遠插手,不由苦笑,緩緩的放下了手。
“滾開!否則,連你一起廢。”
張守永雙眼眯起,寒光一閃而過,沉聲喝道。
而張守遠聽到張守永的厲喝,臉色不由一變,身體都開始顫抖起來,“你……你……張守永……我是你親弟弟!”
“親弟弟?”
張守永冷笑,“現在,你承認你是我的親弟弟了?過去,你與我爲難,我可以忍,可以不和你計較……可今日,你們母子欺負到我朋友的身上,我絕對不會袖手旁觀!”
張守永的話,鏘鏘作響。
嚇得張守遠臉色慘白,身體不斷顫抖,有停不下來的趨勢。
“遠兒,你讓開。”
族長夫人沉聲道。
“爹!”
張守遠不甘心的看向他的父親,也就是張氏家族的族長。
只可惜,張家族長現在自己也是騎虎難下。
大兒子的性格,他再清楚不過。
說出去的話,就是潑出去的水,難以收回。
今日,要是不能給他這個大兒子一個交待,他絲毫不懷疑他的大兒子會脫離張氏家族。
“遠兒,聽你孃的話。”
張家族長搖了搖頭,對張守遠說道。
“二少爺。”
執法長老看向張守遠,嘆了口氣,手再次擡起。
“張守永!”
只是,張守遠還是沒有退開,而是看向張守永,沉聲道:“我知道你今日要爲你的朋友出頭……這樣,我用一件東西作爲交換。只要你放過我娘,我將那件東西送給你。”
張守遠的話,讓在場大多數人忍不住愣住了。
今日之事,是一件東西就可以逆轉的嗎?
“我沒興趣!”
果然,張守永不屑的掃了張守遠一眼,淡淡的說道。
“你確定你對它沒興趣?”
張守遠深吸一口氣,緩緩擡起了手,“如果我沒記錯,數月之前,你就已經在尋找這東西……”
而幾乎在張守遠話音剛落的瞬間,他的手裏多出了一件東西。
這是一件奇特的東西,看似藥材。
最主要的是,這藥材,看起來就跟老樹根一樣,極爲尋常,看不出任何的價值。
一羣張氏家族長老,本以爲張守遠會拿出什麼‘寶貝’,沒想到是這麼不起眼的東西,都忍不住搖了搖頭。
覺得張守遠救不了他的母親。
然而,張守永原本平靜的臉色,在看到張守遠手裏的藥材時,卻是徹底呆住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