突然被打斷,他自然十分不爽。
所以,在清醒過來、睜開雙眼的剎那,段凌天的臉色徹底陰沉了下來。
“滾出來!”
被踢開的茅屋門外面,傳來一道洪亮的聲音,聲音中充滿了不耐煩。
段凌天眼中寒光一閃,盤坐在空中的他,緩緩落下,立在地上,隨即緩步走出了茅屋。
出來以後,只一眼,段凌天就看到茅屋外站着一人。
這是一個身材壯碩、面容猙獰而醜陋的壯漢,壯漢有着一雙三角形的眸子,正盯着他,閃爍着森冷的厲芒。
“小子,我不得不佩服你……區區‘洞虛境一重武者’,也敢來參加武帝弟子、門徒選拔。”
醜陋壯漢言語之間,充滿了諷刺的意味。
“嗯?”
聽到壯漢的話,段凌天眉頭皺起。
他是‘洞虛境一重武者’的事,知道的人不多,在這個鳥不拉屎的地方,更是隻有兩人知道。
一時間,段凌天環視周圍,發現大多數茅屋裏面都走出了一人,正在看他這邊的熱鬧。
很快,段凌天從看熱鬧的人中認出了兩人,那兩個和他一起被喬仲帶來的‘武皇境三重武者’,也是這裏僅有的兩個知道他‘底細’的人。
其中一人,正目露憐憫的看着他。
另外一人,卻是一臉諷笑的看着他。
“這傢伙找我麻煩……是你慫恿的?”
段凌天目光森然的盯着後者,沉聲問道。
不用猜,他也能想到,壯漢之所以找上他,是因爲有人泄了他的‘底’,且是故意泄他的底。
“是又如何。”
正面露諷笑看着段凌天的那人,聽到段凌天的話,大方的承認下來。
“段凌天,這裏的茅屋,現在已經住滿了人……這位兄弟剛來,沒地方住,於情於理,都應該是你這個‘洞虛境武者’將茅屋讓出來。”
說到後來,他臉上的諷笑更甚。
‘洞虛境武者’這五個字,他咬得特別重。
“小子,自我突破到‘武皇境’以來,還從沒對洞虛境武者出過手……今天,我要好好嚐嚐一根手指碾壓死螻蟻的滋味!”
醜陋壯漢緩緩咧嘴,猙獰的臉上,露出比哭還難看的笑容。
與此同時,他向着段凌天踏前一步。
轟!
剎那間,他身上的元力宛如化作乳白色火焰,暴漲而起,散發出一陣陣磅礴的氣息,令得周圍空氣震盪,掀起一陣輕微的氣爆聲。
隨着壯漢頭頂虛空之上出現三千頭遠古角龍虛影,他一掌掠出,宛如蒲扇般對着段凌天籠罩而下,去勢洶洶。
僅憑元力,引動天地之力,匯聚三千頭遠古角龍虛影。
正是‘武皇境二重’的標記!
“他要死了。”
“洞虛境一重,也敢來參加武帝弟子、門徒選拔,他不死誰死?”
……
旁觀衆人心裏一動,暗道。
虛空之上,兩道年邁的身影立在那裏。
眼看壯漢對段凌天出手,其中一個老人對另一個老人說道:“喬仲,看來他是撐不到三個月後的武帝弟子、門徒選拔了。”
聽到前者的話,喬仲淡淡說道:“這是他自己的選擇。”
緊接着,兩個老人都有些興致乏然,甚至收回了目光。
在他們看來。
接下來的一切,必然毫無懸念。
那個段凌天,肯定會被那個擁有‘武皇境二重’修爲的壯漢殺死。
砰!!
下一刻,一聲巨響傳來,震耳欲聾。
兩個老人的目光,重新延伸出去,俯瞰着下方。
“這……”
他們的目光,幾乎在同一時間凝固,臉上不約而同的浮現駭然之色。
眼前的一幕,完全出乎他們的意料。
在他們看來本該死去的人沒死,不該死的人卻死了……準確的說,是化作了漫天血霧,死無葬身之地!
“白癡。”
隨着醜陋壯漢化作漫天血霧,段凌天立在原地,語氣平靜而淡漠的開口。
這時,在場之人都看到。
壯漢雖被爆成漫天血霧,且距離紫衣青年不過咫尺之遙,但紫衣青年身上卻沒有沾染到一絲血跡。
“他……是洞虛境武者?開玩笑的吧!”
“武皇境二重的存在,連反應的時間都沒有,就被他幹掉了?”
“你們看清他的動作了嗎?”
“我只看到曇花一現的殘影。”
……
現場一片譁然。
一羣人看向段凌天的目光也發生了變化,變得有些敬畏。
“怎麼可能!”
那個‘出賣’段凌天的武皇境三重武者臉色大變,不敢相信眼前的這一切是真的。
三個月前,在他面前展現出一身‘洞虛境一重’修爲的人,三個月後,一個照面秒殺‘武皇境二重’的存在?
而且,對方出手動作之快,連他都難以捕捉到分毫。
很快,這個武皇境三重武者瞳孔一縮,只因爲在他還沒來得及反應過來之前,他的身前已經多出了一道身影,一道熟悉的身影。
“段……”
他張了張嘴,想要說什麼,但終究是沒能說完。
只因爲,段凌天雷霆般出手要了他的命。
轉眼功夫,連殺兩人,讓得段凌天一時成爲了在場衆人眼中的‘殺神’,一個個看向他的目光充滿了忌憚。
“幸好我沒跟那白癡一樣算計他。”
當初和段凌天一起過來的另外一人,暗自倒吸一口冷氣的同時,心裏有些慶幸。
“就是這個剛被殺死的傢伙到處傳揚假消息,說這個紫衣青年是‘洞虛境一重武者’……他怕是做夢也沒想到,他不只害死了別人,還害死了自己。”
“這樣的強者,如果都只是‘洞虛境一重武者’,那我豈非連‘窺虛境武者’都不如?”
“以他的實力,根本不該待在我們這裏。”
……
一羣人議論紛紛,看向段凌天的目光充滿了忌憚。
這些人,要麼是比段凌天早來之人,要麼是比段凌天晚來之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