兩人在屋子裏呆了許久沒出來,王書彤好奇的走過來,門也沒敲。
“老師,葉學妹,你們在做什麼呢?”王書彤左看右看,入眼的全是博物館才能看到的東西。
哇,老師深藏不漏啊。
秦守中微微皺了皺眉,又舒展開來,道:“小葉在幫我鑑寶,你沒事也來學學吧。”
“好啊。”王書彤走到葉初身旁,看葉初戴着手套,手中拿着一尊虎形小銅人,頓時好奇心大開。
“葉學妹,青銅,莫不是先秦時期的東西?”
葉初微微頷首。
這個虎型小銅人雖然不晚於戰國,但並不太值錢。
因爲其底座缺了好一大塊,中間也被掏空了,完整度不算太高,價值也就大大縮水了。
“老師好厲害啊,光這小銅人就值不少了。”王書彤拍了拍手,興奮的說道。
秦守中眉頭皺的更深了,他想請這個王書彤出去,礙於面子,又不能作聲。
吵吵嚷嚷的,讓人不舒服。
葉初將虎型銅人放回原處,繼續看下一個物件。秦守中看葉初找到了他最喜愛的紫砂壺,頓時眉開眼笑。
“這壺真好,秦老,這纔是您的寶貝吧?”葉初也沒去觸碰,只是指了指。
秦老笑而不語,顯然葉初是猜對了。
“喫飯了,快,都將手裏的事情放下,吃了飯再慢慢弄。”嶽綺年端着菜出來。
打下手的李景瑜也撤了圍裙,她一上午還沒和葉初說過什麼話。
葉初從書房出來後,李景瑜單獨和葉初打了個照面,道了好,順便要了葉初的微信。對此,葉初倒不會吝嗇。
她有上網的,知道葉初就是網上那個葉初。
她就是葉初的微博小粉絲啊,不過她沒說。
這一屋子的人,除了她知曉葉初的另一層身份,別人都不知道。
畢竟不是誰都天天關注娛樂消息的。
嶽綺年做的飯果真如秦守中所說的那樣,是一絕。
秦守中坐在上首,嶽綺年坐在他身旁,葉初則被安排坐在秦守中的另一側。
“小葉能喝酒嗎?”
葉初點點頭,道:“當然能啊。”
“來,喝兩杯。”秦守中很是歡快的給葉初滿上了一杯他自己炮製的藥酒。
嶽綺年一巴掌拍在秦守中衣袖上,嗔怨道:“人家小葉還是個學生,喝什麼酒?你這老頭子也不怕害了人家?”
“啊?對哦,那小葉你別喝了,讓你嶽奶奶給你泡茶去。”秦守中端過葉初面前的酒杯,將裏面的酒盡數倒進自己杯子裏。
上次去葉初家拿的茶,他狂喝了幾天後,發現喝完就沒了,於是捨不得喝,就給存起來了。
這次葉初來了,他也不好意思用普通茶葉招呼着,只能泡葉初送的茶。
“不用那麼麻煩的,嶽奶奶您坐着,我喝你燉的湯,我可捨不得自己的肚子裝了不中用的茶水,還是嶽奶奶做的湯好喝。”
飯喫到一半,葉初覺得李景瑜似乎熱情的有些過分了。她在秦守中和嶽綺年面前也好直接拒絕她的熱情。一旁的王書彤看不下去了,平時這個李景瑜就很不着調,如果不是看在她做飯好喫的份上,也不會容得下她。
今天葉初一來,這個李景瑜就成了葉初的舔狗。
忽然門開了,廖海藍提着大包小包進來,嶽綺年趕緊起身上前接下他身上的包。李景瑜又搶走了嶽綺年手中的包,讓她回去坐着休息。
“小寥回來了。”秦守中喝了杯酒,臉上掛着些紅暈。
“廖師兄,你回來了也不提前說一聲。”李景瑜將廖海藍的包放到空置的沙發上。
廖海藍對李景瑜笑了笑,換了鞋,朝客廳裏的幾人打招呼。
“師父,師母,小葉老師,師妹們好。”
“廖師兄喫飯沒,快來喫,今天可是師母親自下廚。”李景瑜給廖海藍搬了凳子。
廖海藍眼前一亮,她肖想師母的飯菜很久了。
“哈哈,今天肯定是沾了小葉老師的光了。”廖海藍對葉初揮了揮手,坐下拿了筷子便開喫。
雖然已經是殘羹,飢腸轆轆的他仍覺着香甚!
廖師兄怎麼叫葉初爲小葉老師?
這不是亂了輩分嗎?
周震在心裏一陣嘀咕,他看向一旁與他有同樣疑惑的王書彤。
“老師,您讓我去取的東西取回來了,不過得等我吃了飯您才能看。”廖海藍給了秦守中一個囂張又傲嬌的眼神。
秦守中白了他一眼,道:“竟敢消遣起師父來了,膽兒肥了!”
嶽綺年給葉初夾着菜,笑道:“別理他們,兩個活寶。”
葉初道了聲謝後笑道:“這樣人生才快活。”
“哈哈哈,沒錯呢。”
廖海藍喫好後,王書彤與周震承擔了洗碗的任務,葉初則被秦守中拉着去看那件廖海藍取回來的東西。
葉初心裏一直惦記着架子上那隻煞氣重重的虎型銅人。廖海藍從包裏掏出個泡沫盒子,裏頭還放着棉花,想來是易碎品,才這麼保護着。
拆掉包裝後,裏頭的東西露出原型。
葉初眼神一凜,這氣息和裏頭的虎型銅人是一樣的。
都是從死人堆裏拿出來的東西,沒有祛除晦氣,更沒有降煞。
“小葉你來看看這個銅壺怎樣?是我一個老友轉讓給我的,他還捨不得呢,給我泡到了。”秦守中抱着銅壺對葉初道。
廖海藍太陽穴一突,什麼叫泡到了?師父您注意用詞。
這銅壺也是一件青銅製品,大概兩個巴掌大,上頭的紋路和刻飾線條都十分鮮明,有種精緻的線條美。
“秦老,可否借一步說話?”葉初面色有些凝重。
秦守中以爲自己得了個贗品,將銅壺交到廖海藍手上後,跟着葉初去了陽臺。
王書彤看着兩人的背影若有所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