葉初打開手機文件,點開裏面的電子邀請函,遞給安保道:“這個行嗎?”
安保仔細看了看,道:“可以的。”
看來這個書法展覽是對內而不是對外的。
木目天有些沮喪,他只是想進去蹭個空調而已。畢竟這邊挺偏僻的,想要找到一個合適的休閒地點挺難的,結果人家是一個邀請函只允許進一個人。
葉初給他發了個地址,是一家下午茶,風評挺好的。木目天沒想到葉初連這個都有,一看就知道平時沒少做功課。
這個展覽館外面看着十分破舊,有幾十年前老建築的感覺,裏面卻別有洞天,設備設施裝修等都很新,佈置的清新典雅,適合用來做書法展覽。
進門後,葉初被引向一處走廊。整個走廊上面都掛着當代名家的一些作品,還有少部分作品是新秀所寫。
再往裏邊走一點,牆壁上掛的就是些學生寫的作品了,估計是爲了表示書法界後繼有人。
等到了屋內,陳設完全變化,葉初注意到有安保人員隱匿在角落裏。
倒有幾幅真跡。
各種氣質的人在觀賞着這些大作,在另一個房間,葉初看到了自己在家時隨便寫的兩幅字。
這字之前送給秦守中了。
好啊,兩個老頭子早就穿了,同一條褲子沆瀣一氣了。
走過繡着仕女圖的屏風,葉初看着牆上自己的字,再對比旁邊別人的字,兩種不同的風格,明顯是她自己的更勝一籌。
旁邊還有字的介紹,別人的都有照片,就她的沒貼照片。
介紹也只寫了葉初作三個字。
這個書法界從沒有聽過的人,作品竟然能夠掛到內室來。
真是一件奇聞。
“這年頭,真是什麼阿貓阿狗都能來書法展了。”
女人刺耳的譏諷被周圍人聽見,瞬間引起了衆多人的注意。
葉初回眸,現場不少人倒吸一口涼氣。
這女人,真特麼漂亮。
“看什麼看?說的就是你,娛樂圈的臭魚爛蝦,也過來鍍金的麼?”
女人一臉的尖酸刻薄,葉初注意到她的手指有繭子,是刻苦練習毛筆字留下的。
衆人一聽漂亮女孩是混娛樂圈的,頓時沒了好感。
這麼些年確實有一些娛樂圈的人裝模作樣,寫的字如雞抓、如狗爬,偏生還敢發出來,博得一些眼球,得到粉絲的無限誇讚。實際上在真正的大家面前,這些不過是小孩子過家家。
“請你把嘴巴放乾淨一點。”葉初盯着面前這個無禮的女人,冷道。
“呵,自己是個垃圾,還不許人說了,你是混娛樂圈的吧?你來書法展,可有什麼成名作呀?練過幾年書法呀?考級了嗎?”女人雙手抱胸,翻了個白眼。
在她看來,不勞而獲是十分可恥的,想一步登天,靠着大家辛辛苦苦得來的名聲上位,絕對不可能,也不允許。
原本還有人看在葉初是個小姑娘的份上,想幫兩把,結果聽到人家是混圈子的,便作罷了。
某些圈子的人,儘量少沾染。
真是莫名其妙,還有人因爲對方的職業就否定她的一切的。
情商不是低了,是負數。
甚至連智商都堪憂。
“你!敗壞我書法界的名聲,這些年書法界的名聲都被你們這些娛樂圈的人壞透了,電視劇裏找替身,戲外還要蹭熱度。”
“難道一個人這樣做了,所有人都是錯的了嗎?”葉初再次反問。
“這麼說,你就是有實力咯?你考級了嗎?”女人再次抓住華點,揪着葉初不放。
“軟如,別這樣。”另一邊擠進來一個女子,拍了拍軟如的手臂,讓她不要再爲難葉初。
得饒人處且饒人。
雖然人家是個混娛樂圈的,也不知道從哪裏弄來了邀請函。
但人家始終是來參加書法展的,萬一是個書法愛好者,也能夠在外面做做宣傳不是嗎?
本次書法展對內開放,連記者都沒有邀請的那種,因此,是絕對不會傳播出去的。而且被邀請的人都是目前界內有頭有臉的人物。
聽說全國書法協會副會長鄭惠民也會過來。
現在在這裏鬧得太難看,難免不會傳到大人物的耳朵裏。
到時候就難以收場了。
一旁的女人給軟如分析了利弊之後,軟如才鬆了口,說着放過葉初的話。
一些經歷過大風大浪的人的確覺得軟如做得不對,這也太小家子氣了。
書法本就是用來凝練心性的,在她的嘴巴里變成了考級,好像沒有考取一定的級別,就不配寫書法似的。
在場的很多人都是沒有考過級的。
又是一個從書法機構裏混出來的所謂的書法家。
爲了緩解尷尬,一位年長的婦人拉着葉初的手,慈愛的看着她,輕聲說道:“姑娘,就當作是被狗咬了一口,也不好還回去不是?”
葉初輕輕一笑,道:“您真有趣,自然是不好還回去的。”
還沒有走遠的軟如聽到了這段對話,氣的跺腳,“她們竟然罵我是狗。”
軟如瞬間轉過頭,同伴拉她不及,差點摔在地上。軟如怒氣衝衝的過來,看這架勢,今天確實想和葉初硬剛上了。
婦人擋在葉初面前,有些不悅的說道:“軟如姑娘,你真的打算在這裏做點不道德的事嗎?”
一句話,打消了軟如所有的衝動。
“不,張前輩,我只是想跟這位葉小姐比比。”軟如改變了策略,微笑着說道。
婦人看向葉初,說實話,這個小姑娘氣質很出衆,旗袍將她的身材完美的勾勒出來,也給她帶來了濃郁的古典氣息。
她向來看人很準,會寫字的人和不會寫的人個性根本不一樣。
那種默默追求自己所愛的人,和爲了博取名聲奪人眼球的狂浪之徒也是不一樣的。
直覺告訴她,葉初不屬於後者。
可偏偏這個軟如像瞎了眼似的,不知道還以爲葉初做了什麼罪大惡極的事兒呢。
就算她一點也不會,也有受邀參加的權利,就不該這麼咄咄逼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