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他眼中，楚宮瑤膽小怕事，貪生怕死，給她十個膽子，也不敢對方婷兒不利。
然而，這次的情況卻不同。
隨着男人的靠近，楚宮瑤竟然真的收緊了手上的力道，掐的方婷兒眼白外翻，一張小臉頰憋得又紅紫，哭喊着讓韓厥停下腳步，“表哥！別過來，她真的會殺了我，她已經瘋了。”
韓厥停在了三米外的雪地上，一雙銳利的星眸與這女人對視。
楚宮瑤沒有絲毫怯懦，挺直胸膛，任由他打量。
“挾持縣主已是死罪，殺了她，你也不能活。”
“渾身碎骨全不怕，要留清白在人間，”楚宮瑤一改之前軟糯的語氣，字字鏗鏘，“我死了可以，但欲加之罪不能認下，況且還能拖個墊背的，不虧。”
方婷兒渾身發抖，楚楚可憐的看向韓厥，滿心滿眼認定表哥一定會救自己。
可男子卻蹙起了眉頭，目光盡數落在楚宮瑤身上，不明白這女人今天是瘋了麼？寒聲問向身後的嬤嬤，“究竟是怎麼回事？”
那老嬤嬤禁不住，身子一抖，全沒了剛纔打人時的威風凜凜，將手中鞭子一個勁的向身後藏。
“王……王爺，是老奴親眼看見，王妃的貼身丫鬟紅袖在老王妃的小廚房鬼鬼祟祟，定然是下毒。剛剛審過紅袖，她已經招了，就是王妃指使的。”
“呵！你這番話中漏洞滿篇，可笑至極，”楚宮瑤冷笑一聲，“你既看到我的丫鬟在廚房鬼鬼祟祟，爲何不早些稟報，眼看着老王妃中毒？”
“我……”張嬤嬤被問得一愣，卻反應極快，趕忙向王爺解釋，“奴婢當時只是路過小廚房門口，而且紅袖是王妃的丫鬟，我先前並未往下毒方面聯想，是老王妃中毒後，我纔想起來的。”
韓厥目光微變，詫異於她從未展現過的伶牙俐齒。
方婷兒被掐的說不出話，只能用力的瞪着張嬤嬤，示意她趕緊解釋。
“奴婢怎麼可能會害老王妃！”嬤嬤咬了咬牙，“王妃，你不要再往奴婢身上潑髒水了，那紅袖都已經承認，你再怎麼辯解也沒用了。”
說罷，便從懷中掏出一封認罪畫押的文書，上面赫然印着紅袖血淋淋的指紋。
似乎已經將楚宮瑤的罪名坐實，再無翻身的可能。
“你還有什麼要說的？”韓厥聲音冰冷，語氣毫無波瀾，他命人取來弓箭，“我再給你一次機會，是主動放開她，還是想死在本王箭下？”
“王爺，我生死事小，但老王妃現在依舊中毒昏迷不醒，如果真正的兇手逃之夭夭，那老王妃的毒，可就永遠都解不了了。”
楚宮瑤的語氣絲毫沒有畏懼。
維和時，她面對槍口都能巋然不動，如今的弓箭對她更是沒有什麼威懾力。
“你敢威脅本王？”韓厥眼底閃過一絲殺意，書中弓箭拉滿，箭頭直直指向她。
“彼此彼此，”楚宮瑤將方婷兒擋在自己身前，嚇得她雙腿哆嗦，“是王爺先威脅我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