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將太子和方婷兒的事簡單說了一下,皇帝和皇后的臉上,登時異彩紛呈。
韓夫人也露出一副誠惶誠恐的模樣。
“好了!”皇帝猛然出聲,大口喘着粗氣,“太子現在何處?”
楚宮瑤小心答道:“太子殿下和縣主現在還在內殿中,我瞧着,縣主也被嚇到了。”
韓厥適時走上前來,沉聲開口:“皇上,這件事,還需太子給本王一個交代。婷兒的父母雙亡,一直養在戰王府,雖然她只是我的表妹,可我和母親,都將婷兒看作最親的親人。”
皇帝的臉色極爲難看,當即大手一揮,讓宮女將內殿的人立刻喊起來,叫出來。
“韓厥,朕會給你一個交代的!”
在宮女的推搡下,太子陸雍蕭終於清醒。
他迷迷糊糊蹙着眉,分外不滿有人打擾了自己的好夢,但在一轉身,看見躲在角落中的女人時,猛然清醒。
什麼情況?!
宮女此刻出聲:“太子殿下,婷兒縣主,皇上在外面等着你們呢。”
陸雍蕭銳利的眼神掃過方婷兒,心裏,已經認定,是這個女人算計了自己。
他們二人互相怨懟,走出去的時候,同一時間跪在了地上。
皇帝面色冷凝,皇后的臉色也不好看。
雖說方婷兒是縣主,但皇后可看不上一個父母雙亡的女子做兒媳。
然而礙於韓厥在一旁,她又不能說出責備或者諷刺方婷兒的話。
“太子,你和縣主是怎麼回事?!你們二人爲何會在偏殿內!”皇帝面色威嚴,話未說盡,但是言語之間的不滿,讓陸雍蕭忽的內心一慌。
他剛要辯解,方婷兒突然痛哭流涕。
“皇上,您要爲我做主啊!”
女子梨花帶雨,剛剛承受了人事的身子骨嬌弱的很,更別說,她今日身子還不舒服。
她哭的惹人心疼,怎麼也是修煉多年的小綠茶,這一哭,讓皇帝更加對太子恨鐵不成鋼了。
“雍蕭!你是不是對婷兒縣主早就覬覦在心?!”
陸雍蕭差點咬碎了銀牙,方婷兒?
這等賤胚子,算個什麼東西?!
但女子在一旁哭的可憐,他是啞巴喫黃連,有苦說不出。
方婷兒並不蠢,清楚沒有人知曉,她今日是想給表哥用藥的,卻意外和太子發生了關係。
她必須保持受害者的姿態。
如若不能嫁給表哥,她必須要給自己贏得最大的利益!
皇帝責備的目光讓太子明白,今日的虧,他必須得喫!
“父皇,兒臣着相了,本來是來看婷兒妹妹,但一時沒忍住內心的愛意,於是……兒臣願意娶婷兒妹妹爲妻。”
太子願意娶自己?
方婷兒的眼睛亮了!
做不了戰王妃,做個太子妃更好!還能壓那小賤人一頭!
陸雍蕭主動將責任承擔下來,皇帝的臉色方纔變得好看了一些。
這個方婷兒,仗着先人的功德,頂了個縣主的身份。但論才貌和家室,哪裏配得上她的兒子?充其量,也只配給太子做個暖牀女奴罷了。
皇帝自然也不願意讓這等女子入了皇室,只是,如果這件事不能好好的處理,韓厥恐怕不會輕易接受。
他眉頭緊鎖,雖然氣憤陸雍蕭做事沒分寸,但畢竟是自己選出來的太子……
與皇后暗中對視一眼,皇帝笑眯眯的開了口:“你二人既是有意,朕和皇后,自然也做不出棒打鴛鴦之事。朕便爲你二人賜婚,封婷兒縣主爲太子側妃,儘快擇個吉日完婚吧。戰王,你瞧着,可是滿意?”
話落,目光看向韓厥。
“皇上寬厚,婷兒嫁給太子,是喜事。”韓厥面色淡淡,卻十分恭敬。
側妃?!
怎麼會是側妃?!
方婷兒內心充滿了不甘,本是指望可以當太子妃,壓楚宮瑤那賤人一頭,卻不想一番設計,最後落了個妾室身份。
她還想出言反抗,可環顧四周:太子的眼底是諷刺,而她最愛的表哥,一臉冷漠。
皇帝和皇后眼中的警告,讓她渾身發抖。
事已至此,只能認命,叩頭謝恩。
鬧劇暫且落下帷幕,皇帝擬好了聖旨,讓太監在賞花宴結束後,將其昭告天下,而後,疲憊的捏了捏自己的眉心,讓貼身太監扶着自己離開。
“朕年紀大了,賞花宴到底是你們年輕人喜歡的,太子,你務必要將今日的賞花宴處理好。”
這算是他給太子的將功補過的機會。
待皇帝和皇后離開,陸雍蕭冷目瞥了一眼方婷兒,也不再扮演什麼深情人設,哼了一聲,便走了出去。
屋內,只剩下了楚宮瑤幾人。
方婷兒心中的委屈快要溢出來了:“表哥~”
她擡起頭,有幾分依賴的看向韓厥,但男人眼神中的冷酷,卻深深刺痛了她的心。
“婷兒,以後,你便是太子的側妃了。本王定會讓你風風光光的出嫁,但今日之事,你必須將一切都嚥到肚子裏,回去後,你便稱病,不要出門了。”
變相的囚禁,甚至還帶着幾分嫌惡。
她不禁慌了:“表哥,我本是想要……”
“你想要什麼不重要,重要的,是結果是什麼。”楚宮瑤打斷她,對瑩兒呵斥一聲:“還不將縣主扶起來,好生伺候着?你家主子,可是未來的太子側妃,如若出了差錯,定要拿你是問。”
瑩兒被她冷厲的氣勢,嚇得打了個哆嗦。
瞧着眼前的男女,方婷兒驀的反應過來,顫抖着指着楚宮瑤:“原來是你,是你個小賤人害我!表哥,你竟然幫着這個小賤人!”
“她是你的表嫂!”韓厥的臉更冷了。
楚宮瑤嗤笑一聲:“一切都是縣主自己種下的果,能當上太子側妃,你該知足了。”
方婷兒頓時語塞,她滿臉憤恨,卻又無可奈何。
“瑩兒,還不趕緊扶着你家縣主回府?記住了王爺的吩咐,這段時間,莫要讓她再出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