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的沒什麼意思,只是說了實話。”
“呵,實話,怎麼,你是覺得本副官在戰場上沒有拼命?留有餘地了?”錢副官不依不饒,還上前一步,想拽楚宮瑤。
這一舉動,引來王修三人的怒視。
楚宮瑤身法靈活,躲了過去:“副官大人,小的沒有這個意思,是您自己說的。”
“你這小童,伶牙俐齒,你一個幫着軍醫看病的小不點,還敢出聲諷刺我?怎麼,你是覺得,你上了戰場會比所有人都拼命,還是覺得你自己也能不留傷疤?”
姓錢的咄咄逼人的樣子,實在令人噁心。
當下,王修便擋在了楚宮瑤身前,挺直了胸膛:“副官,你莫要爲難我們小楚,您無非是認爲自己武藝高強,看不上我們,但你爲難一個孩子,說的過去麼?”
“呵呵?我爲難一個孩子?怎麼,你們都對我不服氣?”
這就是沒理攪三分了,所有人都惱恨了。
錢副官卻根本不在意,而是蔑視的看了一眼他們,有着極強的優越感:“不是本副官看不上你們,實在是你們太弱,如若你們之中,有能打敗我的,本副官便收回之前的話,承認你們的傷疤是榮耀。”
這是一種赤果果的挑釁,有血性的漢子,都被激的恨不得當下衝上去,狠狠教訓一下他。
可軍中有軍令,不能私下相鬥,如若被發現了,那是要趕出去的。
“怎麼,你們都不敢?”
姓錢的還在說着,眼睛中都散發出噁心的光。
楚宮瑤心中涌出了怒火,偷偷的摸向了腰間的藥瓶。
此刻,她深深覺着,之前給這小人的教訓實在是太輕了,她就應該狠狠的打一頓此人,讓他知道什麼叫做人間險惡!
王修忍不住了,他兩眼充血,手指捏的咯吱作響,剛想應下,一道聲音就從身後響起。
“錢副官,你的意思是,只要有人能打敗你,你就承認自己說的話是錯的?”
“沒錯,怎麼,你這小子,想跟本副官比試比試?”姓錢的上下掃視楚宮瑤,認爲自己一隻手,不對,一根手指就能打敗此人。
“小楚,你別做傻事,什麼事都有哥哥們呢,用不到你出頭。”
楚宮瑤淡定的笑了笑,“我的確很想和您比試比試,可是咱們軍中有令,我可不敢違背。若錢副官能申請下來,軍中搞個比試活動,那小的相信,很多人都會跟您賜教的。”
又是反諷!
姓錢的這次卻沒生氣,反倒是饒有興致的摸了摸自己的下巴:“你這小子,還真是機靈,想讓本副官承擔比試的後果。不過,你們不是不服氣麼?那本副官,就讓你們好好服氣,等着!”
說罷,他就像是一陣風一般,走了。
等人走了後,武生三人才圍住了她,面色帶了幾分責備,但更多的,是擔憂。
“你剛剛怎麼故意說那些話?要是他記仇了,你就不好過了,還有比試,你什麼都不懂,弄什麼比試?”
“幾位哥哥,你們別擔心,我剛剛只不過是在激他。我又不是傻子,我是看着,錢副官好似是故意想跟你們比試,不知心裏打的什麼主意,所以,乾脆順水推舟了。”
保不齊,他心裏打的就是反轉效應,想讓士兵們對他從厭惡到敬佩。
不得不說,他的主意打的挺好的。
但是——
女人的眸子裏閃過了一絲暗光,她纔不會讓小人如此輕易的就收買人心,用武力征服所有人的!
士兵們誰都沒想到,錢副官辦事竟然那麼迅速,沒多久,他竟然真的申請下來,在軍中比試的機會。
許是因爲剛剛打了勝仗,戰王也想調節一下軍中情緒。
適當的比試,能發泄一下士兵們的喜悅。
這個消息出來後,不少士兵摩拳擦掌,準備一展風采。
當然,很多人都想着,一定要讓錢副官好看。
大家都想打敗他,讓他道歉!
很快,就到了比試的那一日。
晴空高照,萬里無雲,軍營的操練場上被圍的水泄不通。
張大林三人來的最早,搶了一個最靠前的位置。
楚宮瑤和柳老頭來的時候,還未反應過來,就被三人拉了過去。
“小楚,你就坐在這,到時候,看着哥哥們把那叫人打的落花流水!”
和三人抱有同樣想法的不在少數,楚宮瑤環視一週,已經看見了不少人看着錢副官,眼睛裏都是餓狼一般的光了。
所以,她湊到了三人身前,小聲道:“不急,今天想把他打趴下的人很多,讓他們先上,車輪戰。”
三人頗爲詫異,對着她豎起了拇指。
“還是你聰明,我們剛剛只想着趕緊上場,要他好看了。”
“你們趕緊上場?張大哥,你們莫不是忘了自己身上還有傷?打敗他的事,要是有別的大哥做到了,你們便不要着急了,先看看吧。”
三人一想,是這個道理,頓時也不着急了,就坐等看好戲。
和楚宮瑤預料的一樣,待王副將一宣佈比試開始,不少人,便躍躍欲試的跳了上去。
最先的機會,被一個身材高大,渾身肌肉的士兵搶到了。
他得意洋洋的炫耀了一下自己的肌肉,隨即,便向着錢副官發起了挑戰。
二人同時站在比試臺上,看上去,體格差距有些懸殊。
“老劉力大無比,應該能打得過他吧?”衆人對錢副官的實力也不是很清楚,但上去的士兵,他們倒是很熟悉。
“彆着急,我們先看看。”
士兵們竊竊私語,臺上的二人已經開始了。
看了沒多久,楚宮瑤就嘆了口氣,垂下了頭。
身邊的王修還以爲他是看不習慣打鬥的場面,還安慰了一句:“小楚,比試就是這樣,看上去嚇人,其實沒什麼事。”
“王大哥,我不是不習慣,是這一局,馬上就要結束了。”
“要結束了?”
“是,那位劉大哥要輸了。”
她的話,三人都不太相信,可就在下一秒,老劉就摔了一個屁股蹲,滾下了臺。
那姓錢的臉上,卻僅有一點汗珠罷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