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人商討了一會兒,便準備休憩。
這幾日,一直在趕路,難得睡一場好覺。二人和衣而眠,不一會兒,就進入了夢鄉。
後半夜,外面傳來了幾聲微不可查的哨聲。
幾個穿着黑色夜行衣的男人,鬼鬼祟祟的來到了戰王夫婦休息的屋外,對視一眼後,便準備用祕藥。
“能不能確保萬無一失?我聽說,戰王妃現在醫術高超,若沒有中藥,或許,咱們的計劃便行不通了。”
另一道聲音有些熟悉,但蒙着臉,不知是誰:“這藥,可是我從軍醫所偷出來的,是她自己製作的。有沒有用,咱們都沒把握,但怎麼都要嘗試一番。”
其他幾人聽聞,也不再阻止了,看着那人捅破了窗戶紙,吹入了藥物。
他們小心謹慎,一直在靜悄悄的等待着,好確認屋內人的確進入了昏迷中。
“怎麼樣?其他人那邊弄得怎麼樣了?”
“住在另一個屋子的將領,已經被迷暈了,全都被綁起來了,只要再抓住韓厥,咱們大功告成!”
“吹入藥物多久了?”
“半個時辰。”
“好,時間差不多了,我們進去!”
話雖這麼說,但戰王的名聲在外,大家還是有些不敢推開那扇門。
最後,還是那位聲音熟悉的蒙面人,第一個推開了門。
屋內黑漆漆的,沒有任何的動靜,從外面一點點走進去,能看到牀榻外面飄動的帷幔。
“聽聞戰王十分謹慎,有一點動靜都會醒來,現在看來,也不盡然。”蒙面人嘟囔一句,心中卻也明白,並非是韓厥不行,而是那藥物的威力太大了。
“走!”
幾人一同掀開帷幔,拿着劍,便往牀上亂捅一氣。
沒辦法,戰王的戰鬥力太強,必須先把他搞傷,否則他若突然醒過來,他們都不是對手。
卻不想,一通下去,牀榻上沒有任何反應。
幾人對視一眼,忽的,有了不好的猜測!
爲首之人趕緊點燃了蠟燭。
眼前的一切,差點讓他們昏倒在地。
牀上根本沒人,他們刺中的,不過是幾個枕頭堆起來的人形!
“不好!趕緊去關押其他將領的房間!”
蒙面人們後知後覺,其中的一個,悄無聲息的離開。
只不過,他們都沒有想到,戰王夫婦自始至終,都藏在這個屋子內。
待幾人走遠,二人從房樑上飛下來。
韓厥冷哼一聲:“果然,投降的那麼麻利,一看就是有問題。”
原來,兩人在入睡前,聊了些悄悄話,他們一致覺得,城主的投誠有些太過恭順了。
前前後後的事情,都透露出古怪的感覺。
二人懷着懷疑入睡,在藥物吹進來的那一剎那,楚宮瑤便睜開了眼睛,趕緊餵了自己和男人解藥。
她是製造者,自是最熟悉此藥。
所以,味道一飄進來,當下,她便醒了。
兩人決定暫時不動聲色,用枕頭佈下假象,藏身於房樑上,看看來人到底有什麼陰謀。
楚宮瑤有些急切,韓厥卻很是淡定,甚至在一炷香之後,點燃了屋內的蠟燭,拉着女人坐在正廳的會客椅上。
“莫要着急,他們會沒事的。”
楚宮瑤依舊擔憂,畢竟,她做的藥物,她自己最清楚有多厲害。
“瑤兒,相信本王。”
可看到男人自信滿滿的樣子,楚宮瑤又淡定了下來,安坐在一旁的椅子上,靜靜等着最後結果。
過了一盞茶的時間,外面有喧譁聲響了起來。
韓厥也終是放下了茶杯,冷硬的面龐,勾勒出一絲微笑:“嗯,成了。”
不多時,長影擰着一個人的胳膊,推開門走了進來。
“王爺,幸不辱命,偷襲之人全部捉住了。”
“可有人員傷亡?”
“並無。”
韓厥滿意點頭:“好,將其他將領帶到院中,再將城主請過來,本王要親自會會他。”
天還未亮,吹來的風帶着冷意。
但跟在戰王身邊,楚宮瑤的心中,是從未有過的踏實。
“王爺,你是怎麼猜到,今日定會有人偷襲我們呢?”
院中,一共跪着十二名黑衣蒙面人,他們的面罩已被摘了下來,能看出來,都是大禹人。
“本王只是不相信,一個愛民如子的城主,會甘心就這麼打開城門。而且,看城主百姓們的狀態,他們並沒有太慌張,反倒是像訓練有素的,應對當前局面似的。”
“所以,你乾脆將計就計?”
“不錯,如果本王猜的沒錯,這城主想的是甕中捉鱉,但本王想的,是螳螂捕蟬、黃雀在後。”韓厥磨蹭了一下手中的大刀,眼神充滿了自信,“本王以自身當做誘餌誘惑他們,就看螳螂上不上當。”
很明顯,螳螂上當了,所以,也輸了。
鳳凰城城主到的那一剎那,看見院中的景象,便知自己大勢已去,當即掏出來一把匕首,就想以死謝罪。
但他的刀子,並沒有楚宮瑤的銀針快。
“城主這是想一死來逃脫一切?你可別忘了這滿城的百姓,若你死了,本王妃和王爺定不會遵守之前的承諾。”
城主渾身一僵,最後,頹然的坐在了地上:“你,你們——”
就在這時,外面疾步跑來一個人,一邊跑,一邊大聲喊道:“王爺,屬下有要事要稟報!”
來人,竟是錢副官。
他氣喘吁吁,跑進來,看見院子中的景象,像是吃了一驚,但隨即看向韓厥。
不對,準確的說,是看向其身邊的楚宮瑤。
“王爺,快點遠離這個女人,她是大禹的奸細!”
嗯?
楚宮瑤愣了一瞬,很快,恢復鎮定。
只見錢副官氣憤的指着她,義正言辭道:“王爺,屬下剛剛得到消息,城主要對您不利,和某個人合謀,要將您置於死地。屬下得知趕緊趕來,沒想到,您神機妙算,沒事!”
“王爺,和城主合謀的那個人,就是王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