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些緣分,消失了就是消失了,想要找回來,只能是難上加難。
“楚大人的效率驚人,如此看來,將福利院建起來的時間,指日可待。”韓厥大致看了看匣子裏面的東西,估算出來了,這應當耗費了丞相府大半的家產。
經此,恐怕楚河會有很長一段時間都要節衣縮食了。
“嗯,雖然他作爲一個父親而言,並不合格,但確實是一個合格的丞相。”楚宮瑤看待一個人十分的公正,大致的數了數匣子裏面的銀錢,然後,拿出來了一半。
“這一半,暫時不動,先看看福利院具體要花費多少銀錢吧。”
第二日,在楚河的帶領下,楚宮瑤和韓厥一起到了郊外。
就和楚河說的一樣,郊外的院子除了偏僻一些,沒有別的缺點了。
而福利院的具體規劃,也提上了日程。
和大梁的福利院不同,之前楚宮瑤在大梁建立福利院,是因爲天災,很多人流離失所,喪失了家園,所以他們提供的,幾乎算得上是一條龍似的福利。
從教授孩子學習各種技能,到承擔這些人往後的工作地方,他們全都包辦了。
但在大禹,這種模式並不合適。
首先是因爲,大禹的那些受苦的百姓,多是因爲人禍——戰爭。
這才造就了很多的困境。
所以,他們要解決的,是怎麼給那些收了傷害的家庭送去生的希望。
有很多的士兵,在戰爭中丟掉了性命。
而他們中的大部分家庭,都是靠着他們而生活的。
沒了男人,家裏就失去了頂樑柱,多是孤兒寡母,由此,可以制定大方向,大禹的福利院,主要是爲了那些孤兒寡母,還有在戰爭中致殘的男人服務。
“瑤兒,你的想法很好,但你這般區別對待,其他受苦的百姓若是不滿要怎麼辦?”楚河在大禹任職,更清楚大禹的真實情況,除了因爲戰爭而過的貧困的人們,還有一些百姓,因爲祖上就是窮困人們,所以一直都是窮困人民。
“人的精力有限,我並不是救世主,也救不了所有的人,在這個世界上,有生活的富裕的人,自然就會有人生活的困苦。楚大人,我提議建立福利院,爲了那些士兵,爲了他們的家庭,有一個原因,是因爲我們也參與了戰爭。”楚宮瑤雖然心懷天下,善愛世人,可她卻十分清醒。
“其餘的困苦百姓,我們頂多是給他們一個受教育的機會,其它的,我們無能爲力。”
楚河被說動了,而聽聞了女兒的一番話,他看着女兒的目光,更加灼熱。
他一次又一次的,爲大女兒的才情所折服,他想要了解的更多,卻沒有了機會。
三日後,楚河和戰王夫婦共同商討出了福利院的大致模型。
福利院共有三個板塊。
女子自強,兒童向上,還有一個,是身殘志堅。
分別對應寡母,孤兒,還有傷兵。
而在兒童向上的板塊中,他們初定的,是教授孩子們知識和各種技能。
借鑑了大梁福利院的模式,因材施教,而這個板塊,也不只是面向戰爭中的孩子們,也可面對其餘的貧苦百姓。
制定好了方案,便到了實施這一步,當投入銀子開始建設的時候,楚宮瑤很快就發現,銀子不夠了。
“瑤兒,爹爹還有一些書畫,能拿出去典當了,你莫要擔心,我定會解決的。”
楚宮瑤卻阻止了他的動作:“楚大人,你是大禹的丞相,應當知曉,大禹的權貴們身家如何吧?”
楚河一聽,便知女兒是將目光放在了那些權貴的身上。
“他們的身家確實深厚,若是每個人能夠拿出來一點,咱們的危機便能夠很快解決,瑤兒,可是要爲父和皇上上書,讓其發動捐款?”
“不,大可不必。”楚宮瑤搖了搖頭,語氣堅定,“缺銀子是真的,但我們不可借皇帝的名義,從那些權貴的身上搜刮銀子。”
“楚大人放心,我已經有辦法了。”
楚宮瑤經過那麼長的時間在大禹,還有原主的記憶,早就摸清了這些權貴家的情況。
比如,因爲大禹人一向信奉男主外女主內,所以,銀子一般都被女主人管控。
而大禹的女人們,都很是喜歡打扮自己。
可大禹各方面都不如大梁,所以,她們對於大梁的風尚十分追捧。
不巧的是,楚宮瑤身上剛好有不少從大梁帶來的首飾布料衣物。
恰好,這些東西就派上了用場。
第二日,她便讓人放出了消息——戰王妃即將離開大禹,但感念戰爭的不易,所以聯合楚丞相設立福利院。
此等善事,理應天下人共同參與,所以,王妃拿出來了自己壓箱底的寶貝,準備了一場拍賣。
拍賣所得的銀子,將會全部交給楚丞相,讓其修繕福利院。
這個消息,傳遍了大街小巷,一開始,不少人嗤之以鼻,尤其是百姓們。
沒辦法,他們早就看楚宮瑤不順眼了,怎麼都不肯相信,當初的“賣國賊”楚大小姐,會有那麼好心,爲百姓做好事。
但拍賣會還是照常舉行了。
在山外山酒樓,拍賣會的臺子早就搭好了,就差來人了。
“小姐,真的會有人來麼?”
綠柚有些擔心,生怕無人給自家小姐捧場。
甚至,她都開始偷偷的數這些年自己攢下來的銀子,想看看到時候如果無人,自己能不能買下來主子的一件首飾捧場。
“放心吧,綠柚,那些夫人們會來的。”
“會麼?雖然這是做善事,但奴婢總覺得,那些夫人們不像是有什麼善心的人。”
綠柚一語道破,大禹的權貴們的確沒什麼善心,不然修繕福利院的事,也不會被楚宮瑤提出來了。
可是——
“她們雖然沒有善心,卻有攀比心,尤其是女人。”楚宮瑤淡然且自信,“我都拿出來了壓箱底的寶貝,那些人怎麼可能不來?”
一切,就像楚宮瑤猜測的那般。
在他們都快等不及的時候,一輛又一輛馬車,停在了酒樓外。